第一章 查崗
第一章查崗
陳思凱晚上十點到家的時候，發現父母正在客廳里吃著磕著瓜子，看著電視。父母平時住在鄉下，難的來城裡一趟，還沒有等陳思凱詢問，母親就主動說，今天隔壁鄰居家小狗子結婚，我們鄰里了一輩子，他們今天邀請我們來喝喜酒。陳思凱問，二狗子才多大啊，就結婚了？父母之約，還是媒人做媒？母親呵呵兩聲，你管人家是什麼，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
陳思凱隱約覺得的母親語氣不對，所以沒有接話。陳思傑了解母親的脾氣，保持沉默是對母親最好的反擊。
陳思凱知道，父母深夜來訪肯定有重要事情說，當然肯定也是關於自己的個人問題。陳思凱估摸著母親看著人家二狗子都結婚了，一直給她引以為豪的兒子至今還單著，這心裡極其的不舒服，就算今晚不睡覺，也要給兒子上一課。
陳思凱給父親遞上一支煙，點上。順便自己也來了一根。
母親嘮叨了，一臉陰霾，你們父子倆在一起就抽煙是吧。母親的話音剛落，父親連忙快速的抽了幾口把煙掐掉了。父親都做出榜樣了，陳思凱也只好掐掉。
陳思凱說：「二狗子媳婦漂亮不。」
母親說：「當然漂亮。別看二狗子長得肥頭大耳的，娶個媳婦倒挺漂亮，看不出這小子還真有本事。」母親的語氣似乎帶著「英雄末路」的感覺。但這話似乎是說給陳思凱聽的。
父親插話了。
「說到底，不是二狗子有本事，而是二狗子他大哥大狗子有出息，這幾年大狗子在南方聽說賺了不少錢。就二狗子那樣的，哪家姑娘願意嫁他，二十多歲的人了，整天遊手好閒，不務正業。
母親呵呵兩聲。
「不管怎麼樣，人家現在是取上媳婦是真的吧？」母親說完撇了一眼父親。
父親嘆氣一聲，我上趟廁所。
「嘿，你這老頭子。」
陳思凱笑了，「媽，讀書人都這樣，你不要理他。」
陳思凱的迎合才讓母親的氣消了下去，要不然肯定要「鬧騰」一番。
陳思凱說：「媽，時間都這麼晚了，要不你們今晚就不要回去了，睡這。」
母親說：「你這家裡亂的跟什麼一樣，整天看你穿的利利索索的，家裡就是一狗窩。」
陳思凱嘿嘿一笑，這不你們不常來了嘛，要是常來，肯定乾淨啊。
母親說：「我是想過來著，要不是你爸攔著，我肯定搬過來。」
陳思凱本來迎合下母親，沒想到母親還真有這樣的想法。這真是要讓母親搬過來住，那這日子還要不要過來了。
陳思凱說：「等爸退休，一定要過來。」
母親瞥了一眼陳思凱，你這意思是很不情願讓我搬過來住是吧。
陳思凱笑了，「媽，怎麼可能，你要是過來，我這一日三餐的也不犯愁了。」
陳思凱媽說：「都這麼大的了，我還慣著你。」
陳思凱嘿嘿一笑。
衛生間傳來老爸的聲音。
「思凱，你這衛生紙怎麼沒有了啊？」
陳思凱這才想起來，衛生間的衛生紙昨天就用完了，本想著今天下班去買的，但今晚的加班，讓陳思凱忘了這件事。
陳思凱尷尬的說，「爸，衛生紙家裡沒有了，我趕緊去買。」
「你這個老頭子，叫你晚上少吃點、少吃點，你跟幾十年沒有見過肉似得。現在吃多了，鬧肚子了吧。」老媽沒聲好氣的說道。
陳思凱知道老媽的嘮叨毛病又來了，但不能「見死不救」吧，陳思凱笑臉迎合說，媽，我趕緊去樓下的小賣部買點。
「別去！讓他就這麼待著。不讓他吃點苦頭不知道我的苦心。」
陳思凱不明，但覺得這其中肯定有什麼隱情。陳思凱小聲道，媽，爸是不是又惹你生氣了？陳思凱猜對了，只見老媽眉宇之間開始得意起來。
「思凱，你爸的腸胃一直不好，稍微受點涼就鬧肚子。最近的氣溫由於颱風影響降了不少，再加上今天飯店的冷氣打的極底，我就跟你爸說多吃點素材、少一點葷菜，多喝點熱水，少喝點飲料。他倒好，我說的越多，他吃的越凶。」
陳思凱撇撇嘴，確實是。由於受沿海颱風的影響，本市最近一段時間陰雨綿綿，氣溫直降十幾度，原本炎熱的夏季，一下子成了秋高氣爽。這種天氣對於年輕人不算什麼，但對於孩童和體虛的老人就要注意了。陳思凱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還帶了一件外套。
「思凱，你說我說的對不對，他還跟我犟。好心沒好報。」
「媽，知識分子都這樣，你就掂量著點。」
「我看啊，他教書都教的腦子壞掉了，總以為我說的是壞話。」
「行了，行了，媽。我得趕緊買去，讓我爸在馬桶上干坐著也不是那麼回事。」
陳思凱原以為老媽發發嘮叨事情就這麼過了，哪成正要出門老媽喊住了陳思凱。
「別去了。」陳思凱不知道老媽又要搞些什麼。
「我這裡有些」，老媽說著就從口袋裡掏出一疊衛生紙。
「我又要說了，出門在外，這些東西得備著，萬一這鬧肚子怎麼辦啊？這今天幸好我是帶著，要不然用手還是怎麼的。我說這些你們不要嫌我嘮叨」。老媽再講最後一句話時還故意把嗓門提高點，陳思凱知道這是老媽說給老爸聽的。老爸也是有先見之明，他隔著門喊道，老太婆你講的話的確在理，我跟兒子都記下了。陳思凱見老媽呵呵兩聲，一副得意還賣乖的神情。
陳思凱老爸搖搖晃晃的從廁所出來，陳思凱問沒什麼大礙吧。陳思凱老爸說，坐的時間太久了，這屁股有些發麻。陳思凱老媽接話，「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陳思凱心裡在笑，他們真是一對冤家。
陳思凱提出時間已經不早，明天我還要早起參加公司的一個會議。陳思凱的意思我要洗洗睡了。
陳思凱的老爸剛要去開門，陳思凱老媽說似乎有話要說。
陳思凱知道今晚老媽的主題思想還沒有傳達，她難得過來一趟，怎能浪費這機會。
陳思凱說：「媽，你要有什麼事情就直說。我明天還有早去，要不我就開門掃客了。」
「你這傢伙，對你媽說話就這麼沒大沒小似的吧。」
「行吧，那我就直說了。」
「你說你二十八歲的人了，連個媳婦都找不到。」
母親的話傷人了，不是陳思凱找不到媳婦，而是不願意將就。說起來，陳思凱大學畢業至今談過兩段戀愛。第一是大學同學，始終沒有突破「畢業季就是分手季」的魔咒，所以這段戀情就這麼無疾而終了。這第二段戀情，是陳思凱在一次當地作協組織的文學會上認識的，一個不是人間煙火的才女。談了兩年戀愛陳思凱連親嘴都沒有得逞過，更何況男女之間那點事了。陳思凱一開始以為人家姑娘矜持，要把最美好的東西留在洞房花燭夜。但陳思凱後來想錯了，原來人家姑娘就是要找一個精神寄託，至於婚姻、孩子，那就是人世間累贅。陳思凱思前慮后，覺得該放棄還是得放棄。人家姑娘默默傷心了幾天，為此陳思凱一直很內疚。這兩段感情算得上陳思凱正式戀愛過。
陳思凱對感情不是一個隨便符合的人，雖然前兩場戀愛無疾而終，但陳思凱依舊對愛情保持一種樂觀的態度。他常說，沒有經歷過愛情的婚姻，個人覺得不完美。
陳思凱知道老媽好心，但每次陳思凱都不想傷母親的心，都會認真仔細的聽完，然後像孩童一般時，像母親保證，半年時間一定帶個女朋友回家。
陳思凱下了保證，雖然說這個保證一年之內要下好幾次，但是每次都能見效。
「好了，思凱，今晚就到這吧，我跟你爸就先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
陳思凱深呼一口氣，這次又過關了。
陳思凱說：「媽，我開車送送你們吧。」
陳思凱老媽說：「不了，我們打車就好。你好好休息，明天還要上班。」
陳思凱剛剛把門關上就聽到聽到門外老爸的聲音。
「孩子這麼大了，自己的事情他會處理好，你這老是急颼颼的，幹什麼。」
「我急颼颼什麼了，你也知道孩子大了，都快27歲了，這媳婦的事情還沒有一撇，我們做家長的再不催催，他能上心。」
隨著電梯到達的聲音，父母的聲音隨之小去，雖然陳思凱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麼，但一定會因這個話題兩個人唇舌一番，最後以老爸的失敗而告終。
陳思凱走到陽天，微風襲來，好不舒服。
陳思凱點上一支煙，看著沉睡的城市，突然想起一件事件還沒有去完成。
陳思凱今天今天在本市的論壇上，出現一個帖子，引起了無數鍵盤俠的圍觀與討論。帖子說自己是一個胖紙妹，想徵求一個男朋友，就這麼一個簡簡單單的帖子卻在論壇里引起了轟動。當然這主要源自於這個發帖的人似乎真的是誠心誠意想找一個男朋友。如今在網路上徵婚泛濫的時代，發帖人如此真心實意似乎注入了一則清新劑，反而卻變得稀罕了。
發帖人的自身條件似乎很好，對另一半沒有什麼太多的要求，只要一點就是要全心全意對自己好而已。
有人說這是肯定是炒作，閑著沒事，發個帖子到論壇里找找樂子，有人說，姑娘，在這個地方發帖找男友，還是謹慎為好。有人說，姑娘希望你找到另一半。有人說，你的條件我很符合，不知是否有緣來相會。有人說，原來是個胖子妹，醜人多作怪。有人說，沒有照片證什麼男友。
就這麼一個帖子就在論壇里炸開了鍋，整整一下午還有人不停的在跟進。陳思凱一般瀏覽本市的論壇，大都數基本上不發表任何的觀點。陳思凱覺得，這類地方，還是少發言為妙，弄不好就成了群雄攻擊的對象。
陳思凱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在帖子下面回復一句，姑娘，祝你好運。沒想到這句隨意的一句話，卻引來姑娘的冷嘲熱諷。姑娘回復，我好不好運關你什麼事情。陳思凱見姑娘的如今蠻狠，覺得有些意思。
抽完煙，陳思凱打開電腦，進入論壇。
陳思凱在下面回復，姑娘，你惹到我了。陳思凱這麼回復也純粹腦子一熱，瞎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