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粉面人狼

第三百六十四章粉面人狼

「的,的的,的的」,急促的馬蹄聲敲破了山谷的寂靜,驚得山道兩旁山坡上的鳥兒紛紛騰起,嘰喳亂叫著飛向天空。

日帝皇甫傲龍和月帝拓撥浩峰已經大功告成,靜靜地站在風中;守護著他們的主人歐陽少龍,剛才要不是歐陽少龍救了他們二個人的性命;他們二個人就是化為灰燼了,感激之情不以言表;歐陽少龍靜靜地坐在地上,頭上冒出縷縷白色的霧氣。

脫脫郡主也從半空中緩緩地落下,她身上的衣裳又被這三大高手的內力下化成了碎屑;好象這就是一個天生的下賤奴隸一樣,沒得衣裳穿了。

「嘿嘿、我說皇甫老兒,今天我想拜託你一件事;不知道行是不行呢?」月帝拓撥浩峰站在歐陽少龍的左邊對著日帝皇甫傲龍說到。

「怎麼?你這個魔道至尊,突破這武功境界之後;竟然也懂得禮貌了?這瘋了百年的魔性也變了,嘿嘿。」日帝皇甫傲龍感覺到月帝拓撥浩峰的變化了,這個大魔頭、這一百多年來,只有粗暴;強橫,那有象今天這樣了;沒有想到這魔道的武功達到了極致之後,竟然是由魔入道;也太神奇了,只不過對大為改變的月帝拓撥浩峰有點不適應;這個大魔頭不罵人,還真的叫自己感覺到少了點什麼……

「哎呀、跟你客道一下,你還沒完了;你個死皇甫老兒,來我們再打上它幾百回合…。」月帝拓撥浩峰那種粗俗勁終於又浮現出來了。

「好你個月帝,還是不服氣是不?錯過今天,我們再戰!」日帝皇甫傲龍回答到。

月帝拓撥浩峰看了一眼蹲在槐樹下的脫脫郡主,不敢站起來;雖然眼前這二個老頭都一百多歲了,可他們也是男人啊;自己怎麼好意思站起來,讓他們看到自己的下半身呢;只有紅著個臉蛋默默不語蹲在樹下。

「好了、皇甫老兒,脫下來你的寶衣給我。」月帝拓撥浩峰叫喊著,因為那邊的灰土飛揚;就要來人了,那脫脫郡主可是一絲不掛啊;怎麼說也是一個大姑娘家。

「什麼?你竟然敢算計我這寶衣,我這個白色的長袍可是用千年冰蠶的,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日帝皇甫傲龍直搖頭。

「就你那破玩意兒吧,先扔過來;借用一下,故人之後沒有衣裳;先讓小姑娘家穿上,到了鎮上買了衣裳就還給你了;快點、那邊來人了。」月帝拓撥浩峰焦急地叫到。

「那好吧,到時候可別不還給我。」日帝皇甫傲龍解下這冰蠶外袍,扔給了月帝拓撥浩峰。

「快點把皇甫老兒的破衣裳穿上吧,馬就那邊就來人了。」月帝拓撥浩峰對著脫脫郡主說。

「好你個月帝老兒,竟然敢說我的寶衣是破衣裳…。」日帝皇甫傲龍的眼睛里氣得直冒火。

幾隻幼鳥剛剛長齊絨毛,竟被嚇得肝膽俱裂,從山坡上滾落而下,落在大道正中,剛想爬起時,卻不料一隻碗大的馬蹄當頭踩來,立時一聲未出,被踏作一團肉醬。踩死它的那匹黑馬正在急奔,絲毫不理會腳下有甚異樣,但它頗具靈性,心知自己若是步履稍緩,馬上的主人便要性命不保。那馬上的少女一身潔白的羅裳,俏臉也是雪白,嘴唇緊咬,不住地催馬飛奔,但耳中傳來的身後敵人的馬蹄聲卻是越來越緊。這黑馬本是她從小養大,極是神俊,但這一個月來如驚弓之鳥般躲避敵人追殺,未得一日休整,此時又連奔一天一夜,早已人困馬乏。那少女心知今日勢必無幸,暗暗將貼身匕首拔出,一俟被敵人給追上,便立刻拔刀自盡,免得多受折辱。距她身後一射之地,數十身穿紅衣、頭裹紅布的精壯漢子騎著血也似的紅馬緊追不捨,個個神色冷峻,眼中卻又燃燒著火一般的狂熱。這群漢子的紅馬雖不比黑馬神俊,耐力卻異常地大,一日一夜下來,仍是氣色如常,黑馬的嘴邊卻已掛起了白沫氣喘如鼓,只是天性中一股倔強,使得它苦苦支撐,不肯慢下腳步,但這一來,體力卻又加速衰竭下去。

這山道險峻異常,本是百餘年前一位帝王欲對南夷用兵時,驅百萬將士劈山開鑿,也不知累死多少白骨,方才開出這三百餘里。山道兩旁不是峭壁,便是深淵,有時甚至窄得只能容一人一馬通過,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憂,那少女既已抱定必死之心,就算是極為險要的地方,也是絲毫不緩,那黑馬卻又極有靈性,雖然疲憊不堪,卻也能在狂奔中認清腳下,不至失足跌落或絆倒。

那群紅衣漢子的騎術和馬匹都較**稍遜一籌,於險要之地只得放慢腳步謹慎通過,即便如此,仍有兩人跌落深淵,屍骨無存。這才沒能立時追上黑馬。此時此刻黑馬已再無法支撐,四腿不住打顫。少女心中叫苦,回頭一望,只見身後追兵距離已不足三十丈,她知道追兵中領頭之人輕功甚高,若被追進十丈之內,那人從馬上一躍便可將她擒住。

便在這時,黑馬拐過一個急彎。這一段山路兩旁又是峭壁,將她視線擋住。少女回頭向前方望去,陡然雙眼一亮,只見前方出現一道深澗,寬達數十丈,兩邊山崖如齊嶄嶄被刀斧劈開般陡峭,從澗底隱隱飄上霧氣,也不知有多深,一道鐵索橋飛架兩旁斷崖之間,除此之外更無通路。少女心中一動,已有計較,附在黑馬耳邊道:「好馬兒,再奔快些,若能脫得此險…」說罷,一咬牙在馬臀上狠拍一掌。這馬和她從小一起長大,平素她驅策時只須呼喝即可,連馬鞭也從不捨得用來抽打,此時實在是到了生死關頭,不得不狠下心來。那黑馬也不知是當真聽懂她的話,還是臀上吃痛,長嘶一聲,腳下陡然又生出一股神力,猛地向前一躍,躍上鐵索橋,那鐵索橋頓時搖擺起來,黑馬卻如履平地,連竄帶跳,眨眼間已躍上了對面山崖。便在此時,身後追兵也已到了橋頭,少女刷地抽出背後長劍,對著鐵索橋的左側鎖鏈猛砍三下。那長劍是她家傳寶劍,雖不是什麼削鐵如泥的上古神兵,卻也鋒利異常,三劍下去,那鎖鏈頓時被砍為兩截,鐵索橋翻向一側,已經踏上橋面的兩騎陡然失去平衡,慘呼連聲中,已經連人帶馬墜下深淵。那少女又如法炮製,眨眼間將另外三條鎖鏈砍斷,那鐵索橋立刻從她這一頭

斷裂,飄下懸崖,把追兵隔斷在另一頭,任你再好的輕功還是駿馬,絕無可能一躍數十丈,這樣一來,那群紅衣漢子是無論如何也追她不上了。

忽聽兩旁山崖上有人哈哈大笑,便如半空中打了個霹靂一般,少女一驚。

卻聽山崖上一人yin笑道:「李舵主,當日你曾對我說,這水寒晶不但武功甚高,身子更是一等一的白嫩,江湖上的朋友幾次想給她取個綽號,卻怎麼也不如她這名字來的恰當,今日一見,果不其然,單是這一隻奶子,貧道活了五十年,就是從所未見。」

又一人道:「道長既然喜歡,何不去取了來,帶回觀中細細玩賞?」

那道人大笑道:「李舵主,這樣的極品,貧道怎敢獨享,自當與李舵主同床賞玩。」兩人同時哈哈大笑,笑聲未絕,只聽半空中衣襟帶風之聲,從兩旁山崖上呼啦啦躍下數十條紅衣大漢來。緊接著又是一條紅影和一條灰影躍下,落在那少女水寒晶的面前,逼得她不由地後退幾步,離山崖不到五步距離。這兩人躍下時不像剛才那一眾大漢,聽不到半點風聲和腳步落地之聲,輕功修為之深可見一斑。

水寒晶看清那紅衣的「李舵主」是從魔教分離出來的天欲教中絕龍谷分舵、舵主李勇奪,此人生得儀錶堂堂,自負風流,一雙丹鳳眼常被人與關公相提並論,他也就順竿向上爬,學關公平時把眼眯著,只不過關公丹鳳眼一睜,便要殺人,而這楊世成一睜眼,必定就是看上了哪個女子,不論這姑娘是何等人家,不管使用何種卑劣手段,甚至不管這女子年歲相貌如何,他也要把這姑娘的身子佔了方才心滿意足,綽號粉面yin狼;無數江湖美女的貞潔被他破壞,江湖正道中人都想除掉他而後快;只是這個粉面yin狼李勇奪奸詐無比,從來不單獨行動和外出的;再加上他依靠著天欲教的勢力胡作非為。

粉面yin狼李勇奪他武功甚高,又能力出眾,二十五歲上便做了舵主,使得本教在這一帶勢力甚大,尋常人家根本奈何不了他,這個人原來是一個孤兒;後來被一個武林明月山莊的莊主上官華群遇到后,見其天資過人;是一個練習武功的奇才,就收其為弟子;沒有想到也是引狼入室。

這小子在十六歲那年,他師父外出有事;把他的師娘**了不說,還給凌遲了;他師父的二個女兒當時還才十一二歲,也叫他給**,切下來的肉吃了;他可真是一隻披著人皮的狼,他師父上官華群回到莊子后看到如此慘境;當時就瘋了。

自此人做了絕龍谷分舵舵主之後,這一帶便開始流傳這樣的民謠:不怕老天爺變臉,就怕粉面yin狼李勇奪睜眼。

粉面yin狼李勇奪做舵主五年,積功本該升到總壇做護法,但他貪戀江南美色,竟是寧肯違抗教主也不肯離開絕龍谷分舵,教主念他有功,也就做個順水人情,准許升他做了護法后,仍兼任絕龍谷分舵舵主。

這五餘年來粉面yin狼李勇奪禍害的姑娘雖無上千,也有八九百人,許多含羞自盡,卻也有不少被他拉進教中,擴充本教的實力,使得粉面yin狼李勇奪絕龍谷分舵成為教中規模最大的一支勢力,這次追捕她的,就有粉面yin狼李勇奪的手下。

此刻粉面yin狼李勇奪站在水寒晶的面前,背手而立,笑吟吟地看著水寒晶,那雙眼睛卻仍是眯著,顯然是沒對水寒晶動什麼yin念。水寒晶想到這裡,忽然一陣羞臊湧上臉頰,登時臉上閃過一片紅暈,心中暗罵自己:「大敵當前,怎可想這等事情。」

忙又打量站在粉面yin狼李勇奪身邊的那個道人。只見那道人五十歲上下年紀,身著灰色道袍,身材高大,臉色紅潤,一部花白山羊鬍垂在頜下,腰懸寶劍,一派仙風道骨,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實在難以把他和剛才那些污言穢語聯繫起來。這一打量只不過是轉瞬間的事情。水寒晶臉色微變,立刻又恢復如常,粲然一笑,道:「李舵主親自迎接我回總壇,這麼大的禮數,在下可擔當不起。」表面上不露聲色,心中卻極為焦急,實在是已經到了插翅難飛的絕境,當此之時只好使出渾身解數,周旋得一時是一時。

卻聽粉面yin狼李勇奪笑道:「你這可是多慮了,教主他老人家宅心仁厚,念及你父親為教中歷年來所立功勞,功過兩抵,早已傳下法旨,叛教之事既往不咎。只要你交出盜走的本教鎮教之寶經書,便放過你們父女二人。從此你們歸隱山林也好,繼續闖蕩江湖也好,只要不與本教為難,教中弟兄就不去騷擾你們父女二人;我們還會放了在地牢里你的父親,怎麼樣,水姑娘?你意下如何?」

水寒晶微微一笑,道:「我雖然見識淺薄,卻也知道教中向來令行禁止,自從我們魔教的老教主歐陽縱橫天下被關進了少林寺后,我們現在的天欲教與原來的魔教在江湖中就抬不起頭來;現在的魔教四分五裂,原來教中的十大長老也消失了;不然我們的天欲教也不會淪為一個三流教派,而且我知道天欲教教主,也不能擅自赦免罪人。李舵主在這裡假傳教主旨意,擅自赦免重犯,可是一等大罪,只怕日後有人向教主告密,李舵主未免要受………咯咯…。那個………那個………自宮之刑………咯咯…你這隻狼也就成了太監了……。」忍不住掩嘴笑了起來。

原來教中律法,凡假傳教主旨意乃是一等大罪,犯一等大罪者又視情節輕重分上中下三等施刑,男子受下刑者割去一個丸,中刑割去兩個丸,最嚴厲的刑法則是一齊割除。雖不要命,但本教武功下面乃是罩門所在,割去丸,功力不免有損,若是連一齊割除,這一身武功便從此廢了,對學武之人真是生不如死。

這一笑便如平靜的湖面上忽然泛起漣漪,清波蕩漾。粉面yin狼李勇奪身後數十教眾都知道水寒晶話中的意思,又眼見她嬌媚之態,耳聽她甜柔之聲,倒有一大半教眾的身體如同雪人被陽光照耀,不知不覺融化了,只有少數內功定力稍高者苦苦支撐,

但誰也不敢保證水寒晶再笑之時,不會像其他人一樣酥軟下去;這可是魔教中的勾魂攝魄。

「你們先給本座退下,這是本教的絕學勾魂攝魄。」教眾紛紛退下。

粉面yin狼李勇奪被水寒晶一頓搶白,卻並不生氣,笑道:「我與你父親水銀龍是過命的交情,就算是受刑,也要保護你的安全,否則昨天清晨總壇使者追趕你的時候,我就不會嚴令手下不得輕舉妄動,卻帶人抄近路在這裡等候你了。

這位武當派的木青道長是在下的至交好友,只要你交出經文,木青道長即刻帶你們父女二人離開中原,遠走西域,躲開總壇的追殺。這裡的弟兄都是本座的心腹,決不會將此事透出風聲,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要好好考慮考慮」

那武當派的木青道長深施一禮,道:「無量佛,女施主,李舵主一番好意,要保存你們父女二人性命,甘願冒性命之憂。這等大智大勇,世間幾人能及,事不宜遲,這就隨我去吧。」言語中竟是容不得絲毫商量,拂塵一擺,便要上前來拉她。

水寒晶早看出這武當派的木青道長是粉面yin狼李勇奪拉來助拳的,兩人顯是在暗中交易,若奪得經文,歸粉面yin狼李勇奪帶走,而她卻歸這武當派的木青道長所有,帶回西域任意擺布。

說到這個武當派的木青道長,其實也是被清理出門戶的叛徒;為人貪色,好色;縷縷違反三清門規,最後被清理出武當的。

粉面yin狼李勇奪雖然貴為護法,武功方面尤其是輕功卻較水寒晶為遜,若是水寒晶硬闖,也不是沒有逃走的可能,粉面yin狼李勇奪顯然明白這一點,這才邀來這木青老道的,從剛才躍下的身法來看,這老道輕功與水寒晶相當,再加上粉面yin狼李勇奪,自己決計不是對手。粉面yin狼李勇奪為了獨佔擒住自己的功勞,率人手埋伏在這裡,等水寒晶斬斷鐵索橋后才現身,這樣一來不但水寒晶退無可退,對面的那些總壇使者也無法來和他爭搶功勞,此人心思之縝密當世能及者寥寥無幾。

這一轉念間水寒晶腦中已經盤過幾個脫身之策,都覺得不太可行,那武當派的木青道長卻已經欺到身前,伸手便去拉水寒晶手腕。水寒晶身子微轉右手一指點出,正對武當派的木青道長的「曲澤」穴,武當派的木青道長一沉肘,手腕一轉,避開水寒晶點來這一指,仍是去拿水寒晶手腕,水寒晶右手變掌,自左至右斬出,她這一招是家傳武功「銀龍鳳月刀」中的一招「風擺楊柳」,以掌為刀,看似輕柔無力,實則後勁綿綿不絕,專門用來對付擒拿手一類的武功。武當派的木青道長見水寒晶這一招軟綿綿地,心下暗喜,張開五指抓出,已經把水寒晶一隻白白嫩嫩的小手抓在手裡,只覺柔軟滑膩,又見她媚眼飛來,那知道這飛來的媚眼竟然是魔教的絕學勾魂攝魄,武當派的木青道長心中不禁一盪,剛想捏上一捏,突然覺得手心一痛,有如刀斬一般,大叫一聲,急忙撒手。只見水寒晶仍是笑吟吟地看著武當派的木青道長,道:「道長,你怎麼這麼不守清規戒律,我是個黃花閨女,你可知道,你捏了我的手,叫我怎麼做人呀;我也不能嫁給一個老道啊,要不你還俗吧?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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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狼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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