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清官選秀
「環兒你不懂，學那個比學什麼四書五經有前途，以後咱們有了孩子也得學，我可不想以後養一窩范進出來，那還不把人愁死了」謝宇漫不經心的隨口說道
柳環兒聞言柳眉倒豎道「不行！旁的事怎麼都好說，唯獨此事沒得商量，不讀聖賢書能有什麼出息，夫君若不是滿腹經綸，哪有今日」
「行行行，環兒你說什麼我都依你，我可沒什麼滿腹經綸，滿腹痙攣還差不多，我猜啊最多三個月，最少十來天，這煩心事就該找上門來了，誒！招誰惹誰了我」謝宇起身轉了兩圈，無奈的朝屋外走去
「老爺！門口又來鳴冤的啦！這次是一家五口，您看看去吧，說不見到您他們就不走了」吳德一路小跑到謝宇身前說道
謝宇聞言道「說我不在府上，讓他們留個名字，月中十五把狀紙遞到通政司去，隨便給些銀子讓人散了吧」
「老爺，如今前來府上告狀的人越來越難打發了，您可得想想辦法啊，我們這幫做下人的都快不敢出門了」吳德苦著臉道
謝宇聞言心中發苦，這半個月也不知道是誰宣傳的謠言，全京師都知道了顧濤是被謝宇和張奎扳倒的，為此事連順口溜都編出來了什麼『堂鼓鳴，響鑼錚，不平之事問謝公。清似水，烈如火，御史張奎真良佐。』，謝宇怕什麼來什麼，現在出府都不敢走大門了，去趟通政使司能有三撥人攔他的儀仗，門口天天圍著鳴冤的百姓，見也不是轟也不是，開始謝宇還真管了一些個不打緊的事情，沒成想這種圍府鳴冤的趨勢反而因此越演越烈，若不是謝宇心軟，真想請東廠的番子出手幫幫忙
謝宇看吳德的苦相，也知道下人們的難處，只得安慰道「月底，最遲月底就好了，你且放心，老爺我自有招對」
打發了吳德，謝宇換了件不顯眼的衣衫，順小門逃了，準備去外面躲躲風頭，去紀家和紀雲閑討論一下他未來的商業計劃
半月過後，張奎正在府上看書，沒料到門外突然鞭炮齊鳴，緊接著便走進一隊人來，這些人皆是身穿一身吉服，一進院門就開始不住的向王氏道賀，看到堂屋裡的張奎便對著張御史下拜行禮
張奎被眼前的事情弄懵了，忙令來人起身，問道「你們這是何意啊？怎麼闖到我家裡來了？」
「御史大人！您現在是『大明有清官』活動由百姓推選出來的『清似水』頭銜得主，您看看外面，整條街都是給您道賀的百姓，我朝能有您這位忠臣，實乃萬民之福啊」紀雲閑起身說道
張奎聞言更為疑惑，走出院門往外望了望，只見整條衚衕都被百姓擠滿了，一看張奎出來皆是拜倒在地高呼「青天大老爺！」
「速速請起，速速請起！你們這樣，張奎我受不起啊，我何德何能啊。。。」張奎早就驚得呆了，此時也只是下意識的在回應
紀雲閑馬上跟了上來說道「您如何受不起了？這都是百姓選出來的，我們把官聲最好的京官造冊排序，用記號代替，讓百姓用完肥皂之後畫在包裝的裡面，他日疊好之後投入票箱，以一月為限，事後公開唱票，本月您得了三千多票，比那李閣老，彭大人得的票數還多，這『清似水』的頭銜得的應當應分，須知這是百姓們選出來的，乃是眾望所歸，萬望您切莫推卻，如若不然怕是要寒了這些百姓們的心啊！」
「當。。。當真是百姓們選出來的？」張奎顫抖著說道
紀雲閑篤定的回答道「怎會有假？就算我紀雲閑所言不實，這一街兩巷的數千百姓也是假的不成？」
就在此時，衚衕口突然一陣騷亂，緊接著一隊儀仗分開眾百姓，來到了張奎的家門口，把頭騎馬的人竟是內侍張敏
「張公公，您怎麼來了？」張奎上前施禮道
張敏下馬朗聲道「皇上口諭！宣監察御史張奎接旨！」
張奎聞言馬上跪倒，身邊的一眾人也跟著跪倒，從張家門口一直到整條衚衕瞬間跪倒了一大片人
「皇上口諭！朕聞先聖有雲『聖人無常心，以百姓為心』，今京淄百姓。。。。。。。故而朕上承天心，下順民意，賜監察御史張奎匾額一塊，以表其佳，以勵其行。。。欽此！」
張敏念完，這張奎半晌還未明白過來，張敏見此輕嗽一聲道「張御史，還不謝恩？」
張奎如夢初醒叩首道「臣張奎領旨謝恩！」
「咱家給您道喜了，掛上吧，皇上賜你的，乃是聖上御筆親題，張大人，這等榮耀可非比尋常啊！」張敏說罷一招手，只見身後兩個著綠色圓領衫的內侍搬過了一塊蒙著紅布的匾額
看著此情此景，張奎一陣陣的發暈，沒等他說話，紀雲閑開口了「幫御史大人把匾額掛到堂上去」
一眾百姓聞聽此言馬上出來了幾個人，七手八腳的將匾額掛在了堂屋的正堂之上，將紅布一掀，四個金字展現出來，乃是『材茂行?』，眾人見此再次紛紛下拜，張奎更是恭恭敬敬的沖匾額方向五拜三叩首，恭敬非常
「如此一來，事情便妥帖了，咱家還急著回去交差，聖上可還在宮中等信兒呢，今日不得空暇，他日再與張御史您敘談則個」張敏也知道張奎的脾氣，此時辦完了差事，忙也走了
張御史看著堂上高懸的御賜匾額，登時淚流滿面，十餘年仕途，八年的御史，張奎乾的是勤勤懇懇，無愧於心，但有時也會迷茫，也會在餓的睡不著覺的時候。望著破家拙妻還有那官服上繡的獬豸，暗暗的嘆息天道不公
如今這『清似水』的頭銜，不是花錢買的，也不是皇上賜的，乃是民心所向，而這塊『林茂行?』的匾額，更是聖上手書，不二的殊榮，張奎覺得此時此刻，他死而無憾了
「張御史甭愣著啦，霍，您這。。。」紀雲閑看到張御史淚流滿面不由吃驚道
張奎自知失態，馬上那個用衣袖拭去淚水，笑道「喜極而泣，本官乃是喜極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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