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門路
張楚回到家中,腦子還是一片漿糊。
劉五一拳轟斷木樁的那一幕,就像是有魔力一樣,在他腦海里循環播放。
他不蠢。
明白劉五那一拳,就是打給他看的。
個中含義,無外乎示威、敲打、震懾什麼的。
但劉五肯定沒想到,他這一拳,給張楚推開了一扇新大門。
……
張楚加入黑虎堂的目的,一直都很單純。
掙錢!
掙大錢!
有錢能使鬼推磨!
有大錢能使磨推鬼!
按照他的想法,只要有了錢,他可以養打手,可以投資官場。
退可獨善其身。
進能妻妾成群。
幫派?
不過是一塊跳板而已!
然而劉五今日這一拳,卻好似當頭一棒,直接就把張楚干懵了。
畫風崩了啊!
好好的穿越歷史劇,一下子就變成了穿越武俠劇!
……
張楚負著雙手,心思重重的在自家院子里徘徊。
他心頭有些不安。
他的不安,不單來源於劉五那一拳展示出的強大武力!
還來在於劉五的身份!
劉五是誰?
一個名不經傳的幫派頭目而已!
不是什麼大名鼎鼎的人物!
也不是什麼雄霸一方的梟雄!
劉五都能打出這樣強的一拳!
那些真正雄霸一方的大佬呢?
是不是更強?
是力開碑裂石、生撕虎豹?
還是移山填海、捉日拿月?
貧窮限制了張楚的邏輯。
但還沒有限制他的想象力……
簡直是,細思極恐!
……
自從上次在街頭差點被程大牛的人生生打死那件事之後,張楚就深深的意識到,這裡,不是地球。
這裡沒有警察。
這裡的法律,也是個屁。
要想活著,有滋有味的活著,就必須變強!
所以他加入黑虎堂,想掙錢。
然而現在看來,只怕單單有錢,還不夠!
「必須要了解一下,武功到底能達到什麼地步!」
張楚下定決心。
正巧,巡視完雜碎湯攤點的李狗子和餘二推開柴門進來,向他行禮道:「楚爺!」
張楚朝二人微微頷首,末了心頭一動,開口道:「狗子,代我向輝爺下帖子,傍晚我在牛羊市場百味樓擺酒,請他務必賞光。」
李狗子點頭稱是,轉頭就出去了。
……
華燈初上,百味樓,雅座。
菜過五味,酒過三巡。
趙昌輝臉色通紅,背靠太師椅,似已有五分醉意。
張楚的臉色沒多大變化,雙眸清明依舊,不見半分醉意。
「來來來,輝爺,咱哥倆再走一個!」
張楚又笑吟吟端起酒碗,輕輕與趙昌輝面前的酒碗碰撞之後,仰頭一口飲盡。
冷冽的酒液順著他的喉嚨流入他的腹中,頃刻間就化作一團熱流,湧入他的四肢百骸,暖洋洋的,渾身舒坦,就像泡溫泉一樣。
趙昌輝也不認慫,梗著脖子就端起酒碗仰頭一口飲盡。
「哈哈哈,楚爺海量啊!」
他放下酒碗,再看面色如常的張楚,由衷的挑了一個大拇指:「老哥我在四海堂混了這麼些年,喝酒從未怕過誰,今日算是徹底服啦!」
二人現在合夥撈錢,關係倒是比一個堂口的大佬更近。
張楚見他真喝得差不多了,順勢笑道:「能喝二兩酒算得了什麼,說起來,還是輝爺這般武藝高強的英雄好漢,才真令人拜服啊!」
「我這兩手莊稼把式,哪算得上什麼英雄好漢!」
趙昌輝懶洋洋靠著太師椅,自嘲的說:「也就是能欺負欺負莊稼漢,要真遇上入流的武林中人,三兩招就能把我老趙給收拾了!」
「哦?」
張楚提起酒壺給趙昌輝倒了半碗酒,一副大感興趣的模樣:「何為入流,輝爺方便與小弟聊聊么?」
「沒什麼不方便聊的。」
趙昌輝伸手扶了扶張楚手裡的酒壺,「習武之人,能練到腰馬合一,力氣自生,便為三流武者!」
「三流?」
張楚精神微微一震,追問道:「武學有什麼境界劃分么?」
「當然有!」
聊起武學,趙昌輝也很有興緻,「天下習武之人,分為三流!」
「三流武者熬力!」
「二流武者練氣!」
「一流武者修意!」
「老哥我習武六載,至今連門都沒入啊!」
說到此處,趙昌輝的神色忽然有些唏噓,主動端起面前的酒碗一口飲盡。
張楚很有眼力勁的提起酒壺,搖了搖,卻發現酒壺已經空了:「店家,再溫兩壺酒來!」
末了,他狀似不經意的說道:「習武三大境界,聽起來真是玄之又玄啊……前些日子,我去拜見堂主,曾見到堂主練功,一拳!」
他雙手比劃著那根木樁的粗細,驚嘆道:「就打斷了這麼粗的一根木樁!」
趙昌輝亦是面帶憧憬的點頭:「五爺的黑虎拳,剛猛無鑄!在城西這一片,是出了名的!」
張楚:「輝爺剛剛說武學分三流,那五爺入流了么?」
趙昌輝點頭:「早就入了……兩年前五爺與八門幫堂主李鐵手動手時,我在場,那時五爺就已經入流了!」
「三流就已經那麼強了么?」
張楚在心頭琢磨道:「那一流呢?」
適時,店家奉酒上來,張楚接機與趙昌輝二人又喝了幾碗后,故意感嘆道:「小弟自小便最是佩服習武之人,只可惜以前家徒四壁,沒有門路,現在再想練,怕是已經遲了罷了!」
趙昌輝醉眼朦朧的介面道:「老弟可及冠?」
在這個時代,男子二十歲行冠禮,代表著成人,可成家立業。
張楚連忙回憶了一下前身的年齡,「二十有一。」
趙昌輝遺憾的點頭:「是遲了些,打熬筋骨最好的年歲是十四歲至十六歲,老弟如今二十有一,筋骨已經長開,習武很難有所成!」
聽到此處,縱然張楚心智堅韌,也未免微微失落。
然而趙昌輝話鋒忽然一轉,又道:「不過老話說窮文富武,如今老弟的雜碎湯生意日進斗金,若是捨得銀錢進補,倒也可以練幾招散手防身。」
「哦?」
張楚大感興趣:「老哥可有門路?」
趙昌輝頷首道:「我識得一位老鏢師,他年輕時也是入流的好手,只可惜如今年紀大了,暗傷發作,又加氣血消退,成了廢人,老弟要是捨得銀錢學藝,老哥可代為介紹!」
張楚大喜,拱手道:「那一切就拜託了老哥了!」
趙昌輝豪氣的一擺手:「小事一樁,來,繼續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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