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女帝的猜忌,李然出手了!
距離蕭家族會還有最後一天。
帝國的女主人,在寢殿內來回踱步,只見她柳眉錦簇,一張絕美白皙的臉頰,崩得緊緊的,仿似心緒不寧。
「聖上。」
虹影坊都督,魏語虹上前一步,稟報道:「龍脈家主蕭大川,今日再次入宮,造訪宗務院,與清薇長老密談一個時辰之久。」
「大臣們那邊呢?」女帝冷冷的問道。
「據屬下派出的虹影使來報,朝臣們對此次蕭家族會表現得頗為期待,另外......」魏語虹神色猶豫了一秒。
「說下去。」女帝冷然道。
「是。」魏語虹咬牙道:「一些......一小部分朝中重臣,認為陛下會在這次蕭家族祭之後,立下皇儲......」
「呵呵,魏語虹你知道的東西不少,何必隱晦?」女帝冷笑道:「你說的朝中重臣,是支持靈秋公主的「相黨」,還有支持二公主的「軍黨」吧。」
魏語虹臉色微變,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
其實,朝臣結黨營私,攀附站隊這些事情,女帝心中了如指掌,不過第一次聽她親口將「相黨」「軍黨」說出來,這還是第一次。
「魏語虹啊,朕其實一直挺好奇的。」女帝邁著一雙大長腿,走了過去,饒有興緻的看著對方:「你,是屬於那一黨?」
魏語虹一個哆嗦,立馬跪了下去:「陛下明鑒!臣忠於陛下,忠於這天地間的唯一主宰玄月女皇,斷然不敢有任何異心!」
「好了,魏語虹。」女帝輕輕的撫摸著對方發梢,語氣竟有幾分溫柔:「你忠於朕,朕自然知道,你放心,等天下底定,朕定會還你一個光明正大的女兒身,可好?」
「我......」
魏語虹臉頰泛紅,半晌,道:「陛下!臣願意如以前一般,服侍在你左右!」
「不必了。」女帝表情冷淡的道:「臣已經告訴過你了,往事已矣,你我從今以後,只能是君臣關係,而且......朕早就知道你的心意,你何必為難自己?」
魏語虹身子一震,澀聲道:「陛下......陛下何出此言?」
「你喜歡蕭狄這小子吧,他是你看著長大的,但你卻喜歡他,而且,並非只是簡單的師徒之情,這朕早就看出來了。」
女帝一邊說著,不待魏語虹反駁,揮了揮手:「明天的族會,按祖制,禁軍侍衛一律不得踏入聖獸苑,為以防萬一,朕要你率領手下三品以上實力的虹影使,埋伏在聖獸苑外,以應對不測——」
「你放心,你若幫朕當好了最後一趟差,朕會考慮將蕭狄從西疆調回來,到時候你跟他如何發展,便是你的事情啦。」
魏語虹目光震動,長久的沉默后,俯首道:「此行,臣......臣萬死不辭!」
「很好,這事就這麼定了。」女帝淡淡擺手:「你退下吧。」
「陛下,還有一事,臣不知道當講不當講......」魏語虹道。
「你覺得對接下來的大局有必要就說,若是沒有必要,便裝在心裡。」女帝道。
魏語虹點了點頭,咬牙道:「方才臣忘了告訴您,這幾日在朝臣之中,出些了一些前所未有的聲音......」
「嗯?前所未有的聲音?」女帝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
「是的。」魏語虹道:「一些官員,開始盛談李國師的功業壯舉,對他推崇之至,對四公主殿下在雷雲州的懲奸除惡,也是讚不絕口,甚至.......」
魏語虹看了看女帝的臉色,極為小聲的道:「甚至在私底下表示,希望四公主為帝姬,李國師為......國之君侯。」
女帝鳳眸一凝,背過身去,看不清表情。
魏語虹覺得時間彷彿驟停,心驚膽戰!
良久良久,女帝道:「將這些官員的名字、所言所行全數記下,明日動身前往聖獸苑之前,遞交給朕,還有——」
「此事你知朕知,斷然不可告知其他人,退下吧。」
「臣遵命。」魏語虹起身告退。
一聲幽幽的嘆息,響徹大殿。
空蕩蕩的大殿之上,只剩下了兩個人。
一個是孤高卓傲的大玄女皇,這聲嘆息,自然來自於她。
而另一個則是——
「邱公公,你想說什麼嗎?」女帝對著角落裡,一言不發,彷彿石像一般的老太監說道。
「秉陛下,老奴斷然不敢妄言政事!」邱懷禮惶恐道。
「邱公公,您是看著朕從一個不黯世事的少女,走到如今的九五之位,盡心儘力服侍了朕近三十年,在朕的心裡,你早已不只是一個奴才,而是......朕最信任的人之一。」
「謝陛下賞識!」邱懷禮感動莫名,平息了幾秒,道:「老奴認為,李國師對陛下之忠心,遠遠超過了君臣之誼,他這般驚才絕艷的人,心裡想什麼,老奴不敢妄言,但老奴敢確定,他......絕對不會做對不起陛下的事情!」
果然,這話一出,女帝冷若冰霜的臉蛋,頓時緩和了許多。
「也罷,是朕之過,李國師對朕一片忠心,連你都能洞察到,朕方才居然還對他有一絲懷疑,真的是......」
女帝搖了搖頭:「這幾日東廠劉良的密探,在帝宮的觀測,可發現有什麼異常?」
邱懷禮當然知道女帝想要問什麼,頓時打開一方捲軸,道:「回稟陛下,東廠來報,近幾日靈秋公主整日都在御學監閉關修鍊,未曾外出會見任何外臣,想必應該是為族會作準備......」
聽了這話,女帝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笑意:「靈秋這孩子,知錯能改,識大體,懂大局,深慰朕心吶。」
「嗯。」邱懷禮接著道:「二殿下亦是整日在舞劍坪練劍,一手靈雪劍法,已然臻至至高之境,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女帝眉頭微皺,嚴肅了起來:「她可曾會見了哪些人?」
「沒、沒有。」邱懷禮咬牙道:「二殿下至始至終都待在府上,期間並未與任何外臣,有過接觸。」
女帝深知這老僕從來不會騙人,放心的點了點頭,又頗為好奇的問了一句:「三殿下,言霜呢?」
邱懷禮道:「言霜公主亦是如往常一樣,讀書寫字,繡花女紅,倒是他的君侍郎,陳鋒愈發的刻苦修鍊了。」
女帝欣慰道:「嗯,這陳鋒一個平民小子,能娶得我蕭家皇族之女,還為他誕下子嗣,他如何敢不勤勉奮進?」
「是的,不過有一個人最近造訪了三公主府,為三公主提前獻上了新婚賀禮,很是出乎老奴的意料。」邱懷禮若有所思道。
「誰?」女帝問。
邱懷禮目光深沉的道:「張相之子,江湖新銳榜排行第一的,張凌塵。」
「什麼?這小子來帝都了?」女帝微微詫異,隨後又道:「罷了,這小子跟張寧輔不同,雖有經天緯地之才,但無心朝堂之事,當個民間富豪他也應該滿足了,對大局沒有影響。」
「是。」邱懷禮道。
第二日。
天未大亮,邱懷禮獨自一人,神色匆匆的去了四公主府。
聽見響動,李然直接迎了出來,聽了對方的講述,大為震驚:「多謝公公再次為李某說話,不過我那日跟二殿下也只是談了談漠北戰事罷了。」
邱懷禮搖了搖頭:「國師,你......你知道嗎,這些其實都是小事,你密令你封地私軍,趕赴帝都,入駐京畿大營的事情,已經被劉良的姦細發現了,這姦細潛入你的私軍之中,將你寄過去的信件,偷了出來,想借我的手,呈遞給陛下,試探她的反應......」
李然緊張道:「那信現在在何處?」
邱懷禮小聲道:「我已經提前毀去了。」
「公公。」李然一臉真摯的道:「還是那句話,他日我李然若一飛衝天,必不會虧待公公厚恩。」
「別說這些了,咱家......咱家只是不願意陛下傷心,自從你出現之後,陛下好久沒這麼快樂過了。」邱懷禮感慨道:「你還是快些想辦法吧,我雖然毀去了證據,但是這事兒,劉良肯定還會大作文章,他這個人我太了解了,從來不站隊,他只會討取陛下的信任跟歡心!」
「那沒事的。」李然微笑道:「只要我掌握了先機,這事便徹底成為一件好事了。」
「國師何意?」邱懷禮愕然不解。
「東廠眾部苦劉良久矣。」
李然神秘一笑,「從明天開始,劉良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東廠上下,以公公為尊。」
說完,他揮了揮手,房間里走出了一名面目慈祥的矮胖太監,正是——
東廠副總管,王忠!
在他的旁邊,伺立著一名高壯憨厚的青年太監,正是國師的貼身護衛,二牛。
「也罷,本國師也是時候,跟陛下徹徹底底的敘敘舊了♀。」
李然目光深邃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