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接近尾聲

「小姐，你的意思是說，一切的事情都結束了，不會再有人監視我們了？」小楠出門買菜，在門口發現一封信，是一個陌生人的筆跡，小楠只認識幾個字，她把信箋帶回去給陳曦看，陳曦抽出信箋來看，裡面也是陌生的筆跡，上面說一切都結束了，從此陳曦就自由了，不用在躲躲藏藏了，這是一個好消息，陳曦告訴了小楠。

「要是按照上面說的，就是這樣，我們以後都不用這麼辛苦了，我們可以生活在陽光下了，你很高興吧？」陳曦很認真地看完信箋，之後就把信箋放回到信封里，她看到小楠高興到臉都紅了，一直都說個不停，其實說的內容也是一樣，就是以後可以自由見到楊柳了，不用再擔心自己和楊柳的安全了，在小楠的心裡，自己和楊柳都比小楠自己要重要。

陳曦不禁慶幸，好在所有的事情都解決結束了，要不然，自己都對不起小楠，小楠對自己太好了，自己要是連累到她，自己都活不下去。

「小姐，我這就去買好吃的，今晚我們好好慶祝一下，你在家裡等著，還有，楊大哥晚上會來，我們一定要好好慶祝一番，我還要買一些酒，不知道什麼酒比較好，你說哪種比較好？算了，小姐你也不知道，還是我自己去問，集市上的人一定知道什麼酒比較好，到時候我就比較一下再買好了。」小楠太高興了，她沒有等到陳曦的反應就自己出去了，她走路都成樣子，簡直就是蹦跳著往前跑去，她已經忘記了，她沒有帶錢包，等到到了集市，她的好人緣讓大家都願意給她賒賬，她買了很多很多，以至於耽誤了時間，比以往遲了兩個時辰才回來，所以她不知道，在她出去期間，陳曦也出去了，陳曦去了一個大家都想不到的地方。

陳曦等到小楠出去之後，穿上月白色的綉滿茉莉花的衣裳，頭髮隨意梳起，和一般的女子沒有兩樣，只是她的清麗容顏依然是清水出芙蓉，她看上去還是以前的那個陳曦。

她來到了靖王府，守門的人見到是陳曦都很意外，陳曦只是對守門的人笑笑，希望守門的人為自己通報，守門的人不敢擅自進去通報，因為余逸風說了，因為心情不好，什麼人都不見，陳曦想了想，就拔下頭上的髮釵，請守門的人還給余逸風，她就不用見到余逸風了。

髮釵送進去不到片刻，就在陳曦已經走出去幾步的時候，守門的人匆匆出來叫住了陳曦，隨著守門的人出來的人，居然是余逸風，見到髮釵，余逸風決定出來見陳曦，他知道陳曦也想見到自己，雖然對自己說過了，一定要下定決心和陳曦徹底斷絕關係，但是看到髮釵，他還是忍不住，還是想出來見見陳曦，他知道，或者是最後一次見陳曦了，陳曦已經把髮釵親自送來了，代表他們之間的緣分要徹底斷絕了，余逸風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捨不得還是不甘心，他很想見見陳曦，他想知道自己的心意，不想自己後悔，所以，他還是出來了。

「我還以為你不想見到我了，真是謝謝你，願意出來見我、」陳曦望著余逸風，她微笑著說道，她和余逸風之間已經沒有了恩怨情仇。

「我想見你？不要說笑話了，我怎麼會想見你？」余逸風咬著嘴唇說道。

「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你，王爺，要是你不介意，我想請你午膳，距離王府不遠的茶館有不錯的點心，要是王爺不介意，我想請王爺前往，讓王爺好好品嘗品嘗。」陳曦說道，她的姿態優雅，完全具備王妃的資格，讓余逸風看呆了，其實陳曦一直都要比尚雲煙美麗，這個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只是余逸風一直覺得要是不能得到陳曦的心，也絕對不想得到陳曦的人，在余逸風看來，自己完全可以讓陳曦自己來找他，他想霸佔的東西，最後都是自己來到他的身邊，除了陳曦之外，陳曦對他是根本一點感情都沒有。

「好，我就和你去那裡，就看看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我告訴你，我是王爺，要是那裡的東西差，我吃了有任何事情你都要負責。」余逸風知道自己應該拒絕陳曦的邀請才是，但是到了嘴邊他還是忍不住答應了，他很想知道，陳曦想對自己說什麼，他覺得自己的內心還是在乎陳曦，只是自己不願意承認，他也不想承認，因為他知道自己已經永遠失去了陳曦。

「好，要是你吃壞了肚子我就對你負責，不過我看這個負責還是很難了，因為是不會發生的了，你就放心吧，我記得你的身份，要是不幹凈，我也不會帶你去，所以，放心啊、。」陳曦知道余逸風的意思，她已經不是以前的陳曦了，她也會和余逸風開玩笑了。

「好，既然你做出了保證，我們就走吧。」余逸風看到身後守門的人似乎在對自己張望不已，他知道只要再耽誤下去，就會讓王府里的人都知道陳曦來找自己的事情，特別是程璇，她一再叮囑自己忘記陳曦，要是被她知道自己還和陳曦見面，程璇一定不會放過自己，他想了想，轉身對守門的人叮囑了幾句才和陳曦一起離開，守門的人按照余逸風的吩咐，一切都當做沒有看到，就算一個時辰之後，尚雲煙想從守門人的嘴裡知道到底余逸風有沒有出去，她整個王府都找遍了，都沒有找到王爺，她想知道王爺有沒有出去，守門人自然不敢說出余逸風是和陳曦出去了，他在王府多年，也知道尚雲煙和王爺還有陳曦之間的關係，他還在王府好好活下去，他低著頭說自己不知道，不知道王爺是否在他當班期間出去，他不敢得罪王爺，也不敢得罪尚雲煙，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吧。

尚雲煙站在門口，她做好了很多好吃的，是她親自下廚的，都做好了，本來是約好了余逸風嘗試新的菜式，沒有想到居然找不到余逸風了，真是奇怪，尚雲煙搖搖頭，她只能回去先看看程璇那裡看看余逸風是不是到了她那裡，不過早上她去程璇那裡請安的時候也沒有看到余逸風，也沒有聽到程璇說余逸風去她那邊。

守門人看著尚雲煙進去之後才鬆了一口氣，拍拍心口，又過了一關。

「你想和我說什麼？」到了茶館，余逸風覺得確實環境什麼都不錯，他很少出外，就算出外都不會到一般的茶館，他一向都是去最高等的酒館什麼的，沒有想到一般茶館居然如此出色，看上去環境優雅，就連菜式都不錯，他的臉上還是不動聲色，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拖延時間，他自己在潛意識裡想和陳曦在一起更加長久一點，他們除了在軍營的時候，回來之後就沒有單獨相處的時候了。

「說的話不少了，不過你先看看這裡的菜式，都不錯吧？喜歡吧？」陳曦沒有急著說話，只是指著那些菜式對余逸風說道。

余逸風隨便看了一眼，其實這些菜式都是很不錯的菜式，菜的款式精緻，完全比得上王府的菜式，就是不知道味道怎麼樣，他本來還是翹著雙手，見到陳曦一直在對自己微笑，他的防備放鬆了，很少會有這樣的時光，以後也不會有這樣的時光了，他在想，自己是不是應該放棄這個裝出來的冷酷的樣子？

「你怎麼知道這些菜式？有些菜式和王府的差不多，比得上宮裡的味道。」余逸風不想再浪費時間，他夾起一些菜肴放進嘴裡，他覺得味道很不錯。他的面色也緩和了不少，他不想再浪費和陳曦相處的時間，就讓自己在這個時刻忘記了一切，忘記自己和陳曦之前發生的一切，他想好好享受這個時候。

「要是我說是江南帶我來這裡的，你是不是又要裝出這個臉色了，其實王爺，我這次來不是為了和你說其他的事情，我只是想謝謝你而已。」陳曦望著余逸風，真誠地說道，她知道余逸風的意思，她希望可以及時解決余逸風的怒氣，希望余逸風不要在已經不能改變的事情上發火。

果然，在開始的時候聽到江南的事情，余逸風的面色一變，但是聽到陳曦後來的話，他的臉色又變成了原來的一樣，這一刻只有他和陳曦，他不想浪費時間了，既然不能改變陳曦已經離開自己的事實，他就珍惜這一刻吧。

「你到底想說什麼？」余逸風問道，他看著陳曦把好吃的菜肴放在自己的碗里，他的聲音也低了很多，他看著陳曦的眼神也不同了。

「我想說的是謝謝你。」陳曦笑著說道，她望著余逸風，眼神真誠，和余逸風之前看到的很不同，之前陳曦看到自己的眼神都是恨不得撕裂自己，沒有想到陳曦居然有如此的眼神看著自己，真是難得，余逸風更加想珍惜這個時候。

「謝謝我？你為何要謝謝我？」余逸風不明白陳曦的話，他望著陳曦，一臉的茫然。

「當然要謝謝你，我知道之前每天放在我們的門口的那些解藥都是你讓人送來的，你一直在送解藥來給我，不是嗎？」陳曦笑著說道，她一直在看著余逸風，她拿出了一包草藥放在余逸風的面前。

「你說什麼？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說錯了？」余逸風看著對方，完全不知情的模樣。

「不用推辭了，我知道是你，那個人我看到了，是王府里的人，那些草藥是你讓他送來的，要是沒有那些草藥，我身體里的藥性都不能解除，要不是你的命令，他怎麼會送葯過來？謝謝你，其實你是一個好人，我請你吃午膳就當做謝謝你吧，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可以為你做什麼，以後，可能見面的機會也不多了。」陳曦說道，她看著余逸風，臉色坦然，望著余逸風臉上一直都掛著笑意，她希望可以留給余逸風一個美好的印象。

「你知道了？其實當初也是我下命在你的飲食里下藥，不過是贖罪罷了，算不上什麼好事，你不用多事。」余逸風的面色如常，但是看著陳曦的眼神不同了，他沒有想到陳曦是為了這件事多謝自己，他以為陳曦一直都不知道，他也不打算告訴任何人。

「也是偶然，開始我也不敢吃那些草藥，後來看到那個人，而且那些草藥我也拿到藥店讓人看過了，是可以解除我身上藥性的草藥，我就知道是你，只有你才知道要如何解除藥性，不是嗎？其實我們之間發生這麼多的事情，不知道要如何說才是，一切都結束了，我們之間也算是結束了，希望你以後都可以過得很好。」陳曦望著余逸風，真誠地說道，她看著余逸風，目光一直沒有轉移，她希望可以讓余逸風覺得自己是真正想謝謝他的。

「不用，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何自己對你的態度會如此反覆，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歡上你了，我這個人對女人不喜歡用強，要是你不喜歡我，我不會勉強你，但是對於你，我自己也說不出來，雖然不想勉強你，但是我也不想你離開我，就算只是留你在我的身邊讓我好好看看你，我都覺得是一件高興的事，後來你執意要離開我，我覺得很難受，我不想面對自己，不想告訴自己，我喜歡你，我覺得好像自己承認喜歡你，就是等於向你認輸一樣，我從來沒有在別人面前說起這件事，你是第一個，我希望也是最後一個，你能保證不告訴任何人嗎？」余逸風被陳曦感動，他看著陳曦，面色漸漸變得溫暖，這個女子，要是自己當初不是用錯了方式，要是陳曦可以留她在自己的身邊，那是一件多好的事情。

「可以，我不會告訴任何人，就算是江南和小楠都是一樣，我都不會說，這件事就當做你給我的最好的禮物，其實你也是一個好人，你其實給我吃那些草藥是因為你在賭氣，你給我解藥，不是在事情完結之後，是在我出走之後，你就送來了，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惜，我們的時候不對，或者來生吧，要是有緣，我們只能是來生再說了，其實，尚雲煙對你很好，她是一個很好的王妃，你要是覺得對我有遺憾，就對她好一點吧，要是對她也不好，以後不會再留下遺憾嗎？還是及時回頭吧，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你既然已經知道和我的錯過，就不要讓你和尚雲煙再次錯過了，好嗎？不要忘記，你是一個好人，是一個好王爺，即使我知道你在戰場上的戰績有些是造假，但是你還是一個很好的將軍，我相信你。」

陳曦望著余逸風，她真誠地笑著，她知道余逸風還想說什麼，但是她不會讓余逸風說出來，要是余逸風說出那些話，就會讓大家都下不了台，她不願意，她約余逸風出來，不是為了讓余逸風對自己說一些不應該聽到的話，

「我不會說你不想聽的那些話，放心，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我會珍惜尚雲煙，雖然我不是很喜歡她，但是就如你所說的，她對我很好，是全心全意那種好，這個女人，我會珍惜，只是對於你，我還是覺得有點遺憾，要是以後可以沒有那麼多的遺憾就好了，我會注意的了，好了，你不是說這些東西很好吃嗎？哪些最好吃？你告訴我，我先從最好吃的開始吃。」余逸風看到陳曦的眼神，他知道再說下去對大家都沒有好處，而且此刻的氣氛非常溫馨，他也不想破壞，要是能夠以後都在這種氣氛中和陳曦在一起多好，但是余逸風也知道，沒有以後了，只有眼前的這一刻，既然如此，就珍惜這一刻吧。

余逸風看著陳曦，認真地聽著陳曦介紹眼前的食物，他很認真地吃著眼前的菜肴，很認真地吃著每一口的菜肴，他覺得那些菜肴他都沒有放在心上，也沒有覺得很好吃，但是他還是吃的很認真，他知道，這一次，或者是他和陳曦最後一次一起用膳了。

陳曦不知道余逸風其實不是很喜歡吃，還以為余逸風很喜歡吃，她還點了很多好吃的東西給余逸風，余逸風為了爭取和陳曦多一點的相處時間，他一直都很慢很慢地吃，一直都是注視著陳曦，陳曦不知道余逸風的心思，只是專註地和余逸風說話，余逸風一直都保持笑容，他看著陳曦的時候，盡量控制自己的眼神不要越界，他不想驚嚇到陳曦，他想永遠記得這個美好的時刻，在他們相識以來，還沒有這麼美好的時刻。、

余逸風忽然想起，陳曦喜歡的人是江南，以後可以和陳曦一起用膳的人，就只有江南了，想到江南，他的心裡又是一陣的難過，要是自己當初用對了方式，他和陳曦是不是就可以在一起了。余逸風看著陳曦，他的眼神變得迷離。

「其實你是一個王爺，將來一定會有很多王妃，好在我已經不是你的王妃了，要是我還是你的王妃，你就慘了。」陳曦見到余逸風的眼神，她想到了另外一個辦法。

「什麼慘了？為何會慘了？」余逸風不解地問道。

「因為我不會允許我的丈夫有另外的女人，我只想一輩子和我的丈夫兩個人一起過日子，我不會和其他的女人分享我的丈夫，要是他有了其他的女人，我會很難過也乎離開他，一般的男人或者可以做到，但是王爺就一定做不到的了，不是嗎？」

「你為何不能接受男人三妻四妾，在這個朝代，不是很普通的事情嗎？你就能夠保證江南一輩子就只愛你，一輩子都不會有其他的女人？」余逸風不甘心地問道，他自然做不到，但是他也不小心江南可以做到，江南畢竟也是一個男人，誰不想享盡齊人之福？

「我也不能保證，但是起碼眼下他可以保證，既然如此，我就相信他，將來的事情誰都不知道，要是將來他違背了他的誓言，我也會離開他，一定不會在他的身邊停留，這個是我的原則和底線，我不會越過這種底線，他可以違背誓言，我也可以離開。」

陳曦說道，她知道余逸風的意思，但是她也不會讓余逸風有其他的想法，也不會讓余逸風撒謊，這個同樣是她的原則和底線，對於余逸風，她只想當做是一個朋友留在心裡。

「你要是以後離開他，因為這樣的事情離開他，你能不能回到我的身邊？」余逸風說道，他的眼神帶著希望，他從陳曦的話里似乎聽到了希望。

「我不知道，不過你最好就是不要抱著任何希望，因為江南是用性命來向我保證，他說過了，要是他對有任何對不起我的地方，他寧願用死來證實自己的清白，他說了就會做到，這個我相信他，其實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也可以做到，只是可惜我沒有福氣享受到，你放心吧，是我沒有福氣，不是你，我這麼說，你的心裡是不是好受很多？」

陳曦望著余逸風，希望余逸風明白自己的意思，余逸風知道陳曦是好心想讓自己好過一點，他在心裡更加後悔，他要是當初沒有錯過這個女子有多好啊。

「我的心裡是好受很多了，我知道是你在說好話，希望我可以不用難過，謝謝你了，算了，我們還是先吃東西吧，要是我們再不吃，這裡的老闆就會有意見了，點這麼多東西都不吃，一定是因為對這裡的東西很有意見。」

余逸風難得對陳曦開玩笑，他對陳曦露出久違的陽光笑臉，他看著陳曦，他在努力把陳曦最美好的一面記在自己的心裡，不會讓自己忘記陳曦美好的一面。

「謝謝你，不用理會老闆的目光，盡量吃，吃不完我就帶回去給小楠吃，這裡的老闆很好人，他不會說什麼的，我們經常來這裡，還很少見到你會開玩笑，看來你也是一個很幽默的人，回去好好和尚雲煙相處吧，她對你的愛，是真的，以後你還有很多的王妃，記得，不要用對待我的方式對待她們了，有時，你覺得好的方式對於其他人，未必是好事，好了，不說了，先吃吧，吃完要是你喜歡吃，我就再點，這裡還有很多好吃的。」

陳曦笑著對余逸風說道，她在余逸風說話之前就對余逸風說道，她也想記得這個美好的時候，以後，都不會有機會了，她看到余逸風的笑容，真是不忍心對他說出，她已經和江南決定了，要離開這裡，不會再留在京城，他不會再見到自己了，以後，自己和江南，還有小楠和楊柳都不會留在京城了。

她知道，自己一旦說出來，余逸風一定會難過，既然如此，就不會讓他難過吧，等到以後他對自己的印象淡漠之後再告訴他，到時候也不會那麼難過了，想到這裡，陳曦對他的笑，更加真誠了，她和余逸風就好像很久都沒有見過面的朋友那樣一邊說，一邊吃東西。

陳曦和余逸風兩個人都知道，他們都不會忘記這個時候，就算日後，以後永遠都不會見面，他們都會記得這個美好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