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險收男寵

第174章 險收男寵

再次來到這個有著她無數回憶的地方,恍若隔世。

站在乾清宮之外,遠遠地便聽到軒轅宸曜的怒吼,「全都是飯桶!三千人最後只剩下三百,這也算平手嗎?」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這樣無用的人要來何用,給朕斬了鐵木雲!」

「皇上萬萬不可!鐵將軍在軍中資歷甚深,這樣一來怕是會有許多將士不服,若是在這時候逼的他引發兵變……」

「他敢!」

他自然是敢!十一暗自聽著殿內的談話,從軒轅宸曜的聲音便可以判斷他傷得極重,只是在強撐著,情緒也由於病痛受到影響,異常暴躁和失控。這樣的他是絕對贏不了軒轅宸燁的。十一不知道的是,其實現在軒轅宸燁的狀態根本不比軒轅宸曜好。

過了不知多久,殿內總算是安靜了,只剩下一個人的粗喘和輕咳,隔著紗窗可以看見屋內正坐在按桌前翻閱奏摺的身影,孤寂而倔強。

「按計劃行事。」

「小十一,你想清楚,真的要去救那個人?」慕容流焰拉住十一的衣服。

「我很清楚。」十一如此堅持,慕容流焰不得不乖乖在原地等她,還能怎麼辦?打又打不過她!真是的,會武功的小十一一點都不可愛。

「皇上,這是屬下從宮外請來的名醫……」

天凌話未說完便聽到軒轅宸曜的呵斥,「朕說過,不見那些該死的大夫!」

此刻,十一早已換上了一身男裝,面上也戴上了人皮面具,耳鬢的髮絲微散,正好遮住面具的微小痕迹,不過,想必此刻躁動的軒轅宸曜也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而更重要的是他絕對不會懷疑到她會來給他治療。

天凌正要勸說,十一運氣改變自己的聲音,開口道,「該死的不是草民,而是聖上!」

「你說什麼?」軒轅宸曜周身殺氣大盛,目光驀然犀利,直直地射向方才一直被他忽視的「名醫」。

天凌慌忙跪下,「皇上息怒!夏大夫不是有意頂撞的。」

「我就是有意的。」這次十一直接連草民都省了,直接稱我。

無視天凌一個勁給自己使眼色,十一無謂地直視軒轅宸曜一觸即發的怒焰雙眸,「我說得是實話,我身體康健當然不會那麼早死,倒是皇上,不出三月絕對該死。」

軒轅宸曜一掌拍碎身前的案桌之後,天凌開始瘋狂後悔把十一找來。

軒轅宸曜怒極反笑,「你膽子倒是很大。說吧!你要什麼報酬。」

「不用,我只是欠天凌一個人情罷了。」十一淡然一笑,她知道他已經相信自己了。

天凌看著剛才還盛怒的人此刻卻乖乖地撩起衣袖,伸出手任十一為他把脈,不由得一頭霧水,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樣?」軒轅宸曜饒有興趣地看著十一異常白皙細滑的手。他碰觸自己的剎那全身居然會有觸電一般的感覺。軒轅宸曜不禁有些狐疑地審視起眼前長相平凡的小大夫。

「死不了!」十一收回手。

現在十一每說一句話天凌的心都要猛跳一下,她說話就不能含蓄些,不要這麼驚人么?可是,想不到作為當事人的軒轅宸曜卻完全沒有生氣的跡象,反倒是心情很不錯的樣子。這兩人的相處方式未免太詭異。

「你很有趣。」軒轅宸曜看著毫不客氣地用他的御筆寫藥方的十一,托著下巴說道。

「你很無聊。」十一看都沒看他一眼,「天凌,照這個去抓藥。用文火熬兩個時辰,每日服用三回。紫茯苓宮中應該沒有,只有洛城的挽情……葬情崖底才有。」

「知道了!我立刻去找。」

「讓其他人去吧!你傷得也不輕。」

「這樣就可以了嗎?還有什麼需要做的?」看著她胸有成竹的神情,天凌只覺得心中一陣安心,多日來的焦慮和疲倦也一掃而空。

「還有很多,待會兒我會一一告訴你該怎麼做。」

「你不留下來嗎?」軒轅宸曜突然開口問道。

「沒必要。」

「我是你的病人。」軒轅宸曜好笑地看著他彆扭的樣子。好奇怪的感覺,為什麼看著這個小大夫會覺得異常輕鬆和愉快呢?天凌這次倒真是尋回了個寶。

看到軒轅宸曜隱匿在微笑之下的掠奪的眸光,十一心中一驚。偏偏這個時候天凌又祈求道,「夏大夫你就留幾天吧?我怕要是又出什麼問題應付不了!」

十一自是知道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但是想到天凌先前的那番話,心中又是一陣抽痛,彷彿只有做些什麼才能稍微減輕這種生不如此的痛。

「我不能留下,但我會盡量每天過來給他查看一次病情。醫館還有很多病人等著我,我先走了!告辭!」十一的身影可以用逃竄來形容。直到徹底脫離軒轅宸曜灼熱的視線,她的心才平靜下來。

「走了!」十一拉了暗處的慕容流焰一把。

「這麼快?」

「明天還要過來!」

「你說什麼?!」

「你小聲點!」

「你一定是瘋了瘋了!你該不會告訴我你喜歡的人其實是裡面人吧?還是我弄錯了,其實殿里的那個就是阿七?天,我都被你弄得快瘋了!」

「閉嘴!」

「我有件事很好奇,為什麼你對那皇帝態度那麼差,他還偏偏相信你,讓你治?」

「因為我有那個資本才敢罵他!而他也明白這點。」

「兩個人都是陰險的傢伙。」

……

……

殿內。

「天凌,你什麼時候認識了這個么有趣的小人?」軒轅宸曜慵懶地問道。

「是……是以前無意中結識的。」天凌抹了把額上的汗珠。

「哦?你說,我收他做男寵如何?」軒轅宸曜漫不經心地說道。

這一句話震得天凌魂飛魄散,暗忖軒轅宸曜從來沒有動過這個心思,怎麼今日對只見過一面的小大夫有這樣的衝動。

「皇上,這……」

「天凌,我只是,忽然覺得寂寞了……」

「皇上若是想要……想要男寵,屬下可以立即為你去找。可是,他不行!」天凌的語氣恭敬卻堅定。想不到他只是想救他的命卻無意中惹出來這麼多始料未及的事情。

軒轅宸曜笑了笑,「既然天凌不願意,那就算了。」

天凌再次震驚了,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麼輕易地妥協,之前若是按照他的個性他,對於看上的東西他是絕對不會罷手的。

天凌不由得喃喃問道,「為什麼?」

軒轅宸曜只是轉身離開,沒有說出心裡那句話,因為不想失去唯一的朋友。除了一直對他不離不棄的天凌,他已經再沒有什麼好失去的了。呵,這場病竟讓他變得多愁善感,變得心慈手軟了。不過,他竟然並不排斥,看到天凌眼中的釋然和欣喜,他的心也跟著愉快起來。

他好像,真的累了。

洛城西郊。

「宮裡那邊,太后還在考慮,你那邊到底是怎麼回事?」狄浸月有些沉不住氣地怒問道。

花月芙面無表情道,「她今天一天都很忙,沒有時間出府,你不是也沒辦成嗎?總能找到機會的。而且這些謠言就算足不出戶也會自己傳到她的耳中,根本不需要我們費事。」

對於花月芙突然又變得冷靜決絕的態度,狄浸月沒有多想,只是道,「按計劃行事。」

「知道。」

如果說知道四兒的事情是場誤會後她還是有些不忍,那麼當慕容流焰將沾好的髮髻還給她,1⑹k小說wàp.1⑹κxs.com文字版首發在她滿以為他看到自己的心意后,又殘忍地對她說他只是把她當做妹妹,他的心裡始終只有一個人的時候,她便再無所顧忌了。

是,你是無心爭奪什麼,可是你的無心卻奪走了我所有的一切。既然如此,就讓大家一起墜入地獄吧!

其實,很多時候不一定非要有深仇大恨,一個人本身比你美麗,比你聰明,比你幸福就足以讓人嫉恨。

短短月余的時間,軒轅國的內戰便演變到了白惡化階段,雙方大規模戰事一觸即發。軍營中傷亡越來越多。就連錦覓也馬失前蹄,摔斷胳膊,可是又倔著脾氣不肯讓別人治非要來衙門找十一。離落無奈,只好陪著他過來。

「嘿嘿,還是嫂子溫柔,不像那些軍醫……啊------」

錦覓話未說完便慘叫一聲,離落心疼地為錦覓擦汗。

十一面無表情地處理著錦覓的胳膊,等繃帶全纏好了,便拍了拍手道,「溫柔嗎?」

「你,你……大嫂你太狠了!接得比人家斷的時候還疼!」錦覓委屈地撇撇嘴。

離落那神情簡直比自己斷手還要痛苦,安慰著說道,「大嫂是為你好!不用力一點以後會落下病根的!」

十一一邊凈手,一邊問道,「阿七他有沒有受傷?」

錦覓立刻道,「受傷的只能是別人!他怎麼可能受傷!大嫂,你們到底練得什麼功,老大這些天功力大增,不過……」

「是雙修中最高層的清修,可以雙方互利互補。」離落不著痕迹地打斷了錦覓的話。

十一正在想事情,所以並沒有注意到錦覓和離落的異常。

「離落,那他就交給你了!」

「恩。」

十一離開后錦覓才不滿地開口道,「為什麼不讓我說?」

離落嘆了口氣,「說了又怎樣?連北棠國師都沒有辦法。老大之所以讓我們不要說就是不想讓大嫂再徒增煩惱!」

「你有沒有發覺大嫂好像經常走神,有點魂不守舍的,整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真是女人心海底針!」

第二天又來了一個傷員。

滄海將受了嚴重內傷的滄鷲送來的時候,滄鷲情緒異常激動。

十一無奈只好給他下了點清心散。

「怎麼回事?」十一第一次看到滄鷲如此悲憤的模樣。

滄海沉聲道,「今天帶兵的是喋血。」

十一愕然,「傷他的是喋血?」

「恩。」

「難怪!不過,喋血想必還是有顧忌同門之情的。」

「我知道,那一掌他如果用了全力滄鷲必死。不過這件事對滄鷲打擊很大!」

「讓他在我這修養一段時間吧!我會勸勸他。」十一看著滄鷲蒼白的面容,又想起往昔師兄弟們無憂無慮的相處,心中酸澀。

「十一,麻煩你了。哦,對了,這個是師娘托我轉交給你和景乾的。」滄海說著將一個包袱遞給十一。

「我娘要給景乾的?」十一打開包袱發現是兩件做工精緻的冬襖,一件紅色,一件藍色。

「代我和景乾謝謝娘親。」十一撫摸著柔軟的棉衣,心中暖意融融。想不到軍中這麼忙娘親還會抽出時間來為他們縫製冬襖。

雖然四兒還是很少和北棠百草,冷憶香接觸說話,但是十一知道他心裡其實已經原諒他們了,只是多年的習慣讓他很難轉變態度。

十一將冬襖交給四兒,四兒看著十一期待的眸子,鄭重地接過冬襖,道,「謝謝,我會穿!」

「謝謝你,景乾!」四兒歡喜地上前擁住他。

十一突如其來的熱情讓四兒有些無力招架,想不到自己一點小小的退步都會讓她如此開心。看著她面上流露出多日不見的笑容,而又想到這笑容是因為自己,四兒心中春暖花開。

「景乾!景乾?」

「什麼事?」四兒回過神來看著離自己極近的她。自從兩人相認之後她便總愛一遍又一遍地喚他景乾,景乾,似是為了彌補沒有機會喚他的那些日子。

「你身上的那些,那些……恩,痕迹……我可不可以……幫你弄掉?」十一還是頭一次如此無所適從地在他面前說話,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抬起頭觀察他的反應。

過了不知多久,就在她快要放棄的時候。

「可以。」

十一驀然瞪大了眼睛,結結巴巴地重複道,「可以?景乾,你剛才是說可以嗎?」

四兒笑著揉亂她的頭髮,「但是我有條件!」

十一立刻垮下臉去,無力地問道,「什麼條件?」

「你也要好好對待自己,把頭髮治回來吧!」四兒溫柔而心疼地說道。

「可是我覺得銀色也很漂亮啊!」

「姐!」

「哦,知道了!我弄回來就是了!」十一表面一副不甘願的樣子,其實心中早已經因為四兒終於願意弄掉身上那些童年之時宸柔公主在他身上留下的可怕痕迹而歡呼雀躍。當年軒轅宸柔因為北棠百草的冷落背叛把所有的怒火全都發泄在了年幼的景乾身上。她曾經也提過想要幫他把那些痕迹弄掉,可是每次她還沒開始提他就異常激動,相當排斥。

這次居然會這麼成功,說明他真的能放開過去了,十一怎能不開心。

四兒寵溺地看著眼前的女子。

姐,只要你開心,我做什麼都可以。包括,放下仇恨;包括,永遠做你的弟弟。

但,這些還不夠!當然,他將要做的事情絕對不可以讓她知道。

十一看快到午膳時間了,便留了滄海在衙門吃飯,席間由於錦覓傷得是右手,離落自然是擔起了喂他吃飯的責任。看著兩人相親相愛的樣子慕容流焰忍不住出聲打斷,「能不能別再秀恩愛了!」

「哈!有人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呢!」錦覓毫不在意地一口吞掉離落夾過來的油燜茄子。

「誰說我吃不著葡萄了!」

「你吃到了嗎?」錦覓一邊說一邊看向十一,挑釁意味十足。

「你信不信我打斷你另一隻手!」

「你信不信我一隻手照樣打倒你!」

「錦覓,吃飯了,別吵了!」離落無奈地一個勁給錦覓餵食不給他機會說話。花月芙也一邊給慕容流焰夾菜一邊打著圓場。

慕容流焰和錦覓一人一語地吵吵嚷嚷著,一餐飯吃得倒也溫馨熱鬧。

其實她也和四兒用錦覓和離落的例子談過有關他和花月見的事,而四兒給他的回答只有一句,「我和他們不一樣。」

而後來每次她提到類似的事,不管是月見還是采凝,他都會很不高興,有一次被逼急了四兒一番話說得她再也不敢再提起這個話題。自那以後他好幾天沒有和她說話,十一勸了好久,做了無數保證,他們關的系才緩和過來。算了,就這樣吧!她已經承受不起任何失去他的可能了。

「紫蘇,不能給你幸福,就讓我守護著你的幸福。我只想你給我這最後的權利。為什麼你連這樣的權力都不給我!什麼是我自己的幸福?讓我可以默默守著你,就算是以弟弟的身份守著你,這就是我最大的幸福,在我眼裡,你現在做的便是在阻止我幸福,在把我逼上絕路,求你,姐,不要逼我,不要對我這麼殘忍,求你……」最後一聲「姐」讓她的心碎了一地,他如此痛苦,她怎麼還敢逼他。

正陷入回憶,突然一個小將士在秦憲之的引路下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看著小將士滿身血污,十一心頭湧上一股強烈的不祥預感。

「報-----」小將士單膝跪下,眼中的驚慌還來不及褪盡。

「說!」滄海道。

「城主帶領三千士兵全殲對方五千人馬!」

眾人本來都以為是壞消息,誰知道那小將士卻如此說,不由得都有些愕然,錦覓好笑道,「你如此驚慌而來就是為了告訴我們,我軍這次又是大獲全勝?」

慕容流焰沉吟道,「貌似不是那麼簡單。」

果見那小將士渾身顫抖,繼續說道,「但,但是……城主,城主他……」

十一的整顆心都吊了起來,那小將士說得結結巴巴,十一著急地問道,「城主他怎麼了?他是不是受傷了?」

「城主,城主沒有受傷,是我們的人受傷了。被城主所傷!」小將士努力平復著自己驚恐的心情,一想到剛才戰場上血腥恐怖的一幕,他的胃裡就一陣翻江倒海。

「被城主所傷?」十一抬頭掃了滄海他們一眼,三人皆有心虛地避開了她的注視。

「你們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好!很好!」十一滿腔憤怒奔騰在胸口無法發泄,嘴角扯出一抹笑意,竟比那臘月的寒冰還要凍人。

不及眾人解釋,十一早已經飛得不見了人影,眾人匆匆跟上。

運著輕功連飛了一炷香時間才飛到了忻城,這裡雖然不是軍事要塞,但卻有豐富的礦產,極為富有。今日一戰正是在此處。

站在城樓之上俯瞰著滿是狼籍的戰場,夾雜著血腥的寒風撩起她黑色的衣角和銀色的發梢,舞動著死亡的舞蹈。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看到軒轅宸燁發狂的樣子,可是這一次卻最心痛。

戰場上的殘肢斷臂之間,一切嘈雜和聲響全都漸漸隱去;那些驚慌的面孔,刺目的鮮紅也被濃霧洗滌,天地之間她只看到一人。

當滄海等人趕到的時候看到的便是滿場殺戮和如仙子般立在城樓之上的黑色人影,兩兩對峙,仿若已有千年。

所有的人都不敢說話,最終還是四兒擔憂地開口喚了一聲,「姐……」

四兒話音未落,十一已經如斷翼的飛鳥一般驟然跳下城樓,朝戰場飛去。

「姐------」四兒驚魂未定,只來得及碰觸到她黑色的羽翼。

「哎!又要大嫂來收拾爛攤子!」錦覓哀嘆道。

「可是,現在只有大嫂去能有一線希望。」

「我就說早點告訴她算了,現在可好!大嫂肯定要怪我們了!」

雖然帶著面具,但是她依舊可以感覺到他面具之後該是一副怎樣猙獰狂亂的面容,那猩紅嗜血的眸子似是有魔力一般,只要看到它的人便會從心底膽寒,不戰而敗。站在離他百步遠的地方,看著一個又一個在他劍下誕生的亡靈,十一猶豫了,如果他清醒之後知道他失控傷害了自己的屬下,戰友,該是怎樣的心痛。為什麼,為什麼要讓他經受這樣的折磨?為什麼在她以為一切都結束的時候又殘忍地讓她看到噩夢才剛剛開始……

「所有將士聽令!」

十一清亮的聲音如混沌之中炸響一記驚雷,令所有迷失在恐懼之中的人精神一振。

那個舞動如精靈般的女子靈活地躲避著一招又一招凌厲無比的招式,十一一邊拖住軒轅宸燁一邊指揮者眾將士有條不紊地全部退下。於是整個屍骨堆積的戰場上只剩下兩個身影糾纏。

「完了完了!好像連大嫂都沒辦法讓他清醒,這回死定了!」錦覓急得團團轉。

「我去幫她!」四兒正要往下跳卻被慕容流焰一把拉住,「關心則亂!你沒看出他的殺氣減弱了很多嗎?現在上去只會激怒他,害了十一。」

「燁的招式變得凌亂了!」滄海沉吟道。

「阿七!阿七!」十一企圖喚回他的理智,可是那眸子中的血光絲毫沒有消退,反而她每叫一聲他便變得更狂暴,極為抗拒。

一條黑綾從十一袖間射出,迅速捆綁住軒轅宸燁的身子,十一一點點用力,對面失去理智的軒轅宸燁發出困獸般的低吼,「撕拉」一聲過後,黑綾成了漫天碎片,而他的攻勢愈加兇猛。十一大幅度的翻騰,旋轉,飛舞,鎮定自若地應對著。但是,忽然,十一面色一變,一個后翻從空中落下之後突然踉蹌著後退幾步。

錦覓緊張地看著戰況,道,「怎麼回事?大嫂有些不對勁啊!」

眾人看去,果見十一的動作變得沒有剛才靈活洒脫,反倒是畏手畏腳,似是在忌憚什麼。

離落眼尖地發現十一時不時地騰出手覆在腹部,狐疑道,「大嫂是不是受傷了?」

幾人說話間,十一已經完全變成防守,也不再做那些柔韌度太大的高難度動作,躲避得也有些力不從心。

十一看著眼前完全沒有清醒跡象的男子,額間漸漸滲出一層薄汗,頭腦暈眩的剎那,軒轅宸燁的掌風已經破空而來。而這一掌,十一身子一躍,但還是慢了些,沒有躲過,整個人如斷線的風箏一般往後墜落。

城樓之上的幾人同時驚呼出聲,也顧不上會刺激軒轅宸燁,紛紛飛向了戰場。

「啊-----」親眼看著十一被自己一掌震飛的軒轅宸燁突然狂性更甚,眾人驚慌他會繼續傷害十一之際,竟然見他生生將運足內力的一掌擊打在了自己的胸口,他的嘴角頓時血如涌注,但身子卻沒有倒下,而是極為迅速地趕在所有人之前,趕在那纖弱的身子落地之前,追上前去牢牢地將十一接住。軒轅宸燁微微趔趄地落地,艱難穩住身形,將十一攔腰抱起。

他眼內鋪天蓋地的自責和心痛讓眾人都鬆了口氣,他終於醒過來了,雖然這代價太大。

眼見他的身子遙遙欲墜,四兒要上來幫忙,他卻固執地抱起十一,迅速飛往軍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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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動了朕的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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