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尚家3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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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窩鎮張草村,有三兄弟,姓尚,名叫尚大慶、尚二喜、尚有祥。這三兄弟不種地,也不打漁,更不喜歡打獵,卻有一個人盡皆知的營生,那就是養蟲賣葯。
比如他家養的蟈蟈已經活了十年了,無論寒暑,他家裡總是有夏日的叫聲,尤其是在冬日裡的午後聽了,裹上一層棉被,讓人酣睡。人們議論他家的蟈蟈成精了,尚二喜就說:「我這蟈蟈自然是成妖了,上次咱們縣的首富尚欠薪要用一百兩銀子賣我的蟈蟈,我都捨不得給他。」
尚大慶看不慣尚二喜吹噓,說:「得了吧,二弟,那尚欠薪向來喜歡買人家的東西不給錢,他能成首富,那財產怕都是賒來的。」
尚有祥獨自搗鼓著各種藥水,沉默不語,他是三兄弟中最厲害的,他研究了一種毒藥百草枯,灑在綠草鮮花上立刻枯萎,落在蟲子上立刻蹬腿,要是有人自殺喝了這毒藥,絕對活不了。因此他發了財,現在是張草村的首富。
尚二喜看見三弟搗鼓,就特別囑咐說:「三弟呀,你這毒藥千萬別亂放,至少你貼個標籤,上次我到這裡來,口渴了,差點喝了你這葯,去見咱爹媽。」
尚有祥說:「進了我這間屋子,千萬別亂碰,我記性不好,自己都會搞錯的。」
尚二喜說:「那草包帶來的人,你打算怎麼辦?」
尚有祥說:「草包讓我關好他,他可是誘餌。」
尚大慶說:「那個郝姑娘身上真的有蠱妖?」
尚有祥說:「有個蘇酥的蠱妖就寄生在郝姑娘的身上。」
尚大慶說:「我們三兄弟若是捉了這蠱妖,我們就是蟲王了。」
尚二喜說:「那草包壞地很,我怕他會殺了他們,也會殺了我們。我只想奪蟲,不想害人性命。」
尚大慶說:「三弟若是那草包動了壞心思,到時候你就用那百草枯解決他的性命。我給誘餌送飯去,別餓死了他。」
尚有祥不說話,流出邪惡的微笑,尚大慶拿了食物上樓去。蘇打被捆綁在一把椅子上靜止不動,尚大慶伸出兩根手指為蘇打解開了頸上的穴道,蘇打搖晃幾下腦袋,才能言語:「你們是和枯一夥的?」
尚大慶說:「你說對了,
不過我們只想捉蟲,不會害你性命。」
蘇打說:「你們捉蟲與我有什麼關係?還不快把我放了,我又不是蟲。」
尚大慶說:「十二樓的樓主蘇酥是蠱魔,是這世間難得一見的好蟲,我們兄弟三人打小就喜歡養蟲,所以捉你來做個誘餌。」
蘇打說:「你們休想害蘇酥姐。」
尚大慶說:「我們喜歡養蟲,怎麼會害蟲呢?」
蘇打決定先清楚自己的處境,便問:「你是誰?我這是在哪裡?」
尚大慶說:「我叫大慶,這地方荒郊野外,沒名字。我喂你先把東西吃了吧。」
蘇打說:「慶哥,我能不能先去方便一下。真憋不住了。」
尚大慶說:「你別想耍花招,我可不是三歲小孩子。」
蘇打幹脆放了一個響屁,解釋說:「我在這裡關了一天了,真憋不住了。」
尚大慶說:「放開你可以,你先喝了這碗湯。」端起一碗熱湯遞與蘇打嘴邊。
蘇打吹了幾口氣,喝了幾小口湯說:「行了吧,大哥,我真憋不住了。」
尚大慶慢悠悠地解開了繩子,蘇打問:「茅房在哪裡?」
尚大慶打開窗戶,指著一個窩棚說:「你從窗戶跳下去,別被我兩兄弟看到,那裡便是茅房了。」
蘇打迫不及待跳了下去,還將喝下去的湯都吐出來,像只蹦跳帶翅的蟲兒飛似地要跑去遠方,卻撞在了網上,被反彈落地,陽光穿過細密網格,留在蘇打臉上的斑駁讓蘇打產生暈眩,蘇打打了個哈欠,兩隻眼皮沉重,哪怕此刻要命,也要倒地大睡。
原來尚家三兄弟為了養飛蟲,在自己的院子上結了一張大網。尚家三兄弟追到院子里,看著癱倒的蘇打,尚大慶說:「三弟你這葯真是厲害。」
尚有祥說:「大哥,是你給他解開的繩子?」
尚大慶說:「他說內急,我就放了他,放心我給他下了葯。」
尚二喜說:「我聽草包說過,這蘇打百毒不侵。」
尚大慶解釋說:「我這不是毒藥,是安眠的葯,哪怕是漱口,喝了我這葯,也想打瞌睡。」
尚有祥很生氣,對大哥毫無敬意說:「你這個豬腦子險些壞了我的大事,快把這小子綁回去。」
尚大慶也是怕這三兄弟,只能嬉皮笑臉,拿了繩索再將蘇打綁了。蘇酥其實已經來了,她躲在雲彩里,看到蘇打被束縛,想衝下去救人,被劉小花阻攔,劉小花說:「樓主,我看這稻草人已經做好了埋伏,我們這樣下去,救不了蘇打,還會害了自己,我們不如先去找幾個幫手來。」
蘇酥覺得有理,就說:「我們去找誰呢?」
劉小花說:「如今亡憂閣的殺手都開始自立門戶,要不我們多花點銀子雇幾個來。」
蘇酥腦子裡閃出一個人,說:「我記得有個嘴殘陳生,-他的功夫不錯,我們去找他。不過在走之前,我要捉弄一下他們。」說著,揮手掀起一陣微風,將凡間的一片樹葉掠走,樹葉乘著幾股詭異的風,悠然地飄到天空里,落到蘇酥的手上。蘇酥將樹葉放置嘴邊,吹起口哨來。
尚氏兄弟屋子裡的鳴蟲彷彿收到了命令,響起蟲鳴,開始一隻,後來許多隻都在叫,斷斷續續地,如吹拉彈唱的合奏吵鬧起來。
尚有祥站在屋中央,被一群蟲鳴困擾,又莫名發起脾氣起來:「這些蟲子又開始亂叫,我聽了心煩,真想把它們都油炸了。」
尚二喜覺得三弟性情大變,就忍不住牢騷說:「三弟,平日里,這些蟲子叫起來,你是歡喜地不得了,還說這蟲鳴比起那些戲子的唱曲好聽多了。」
尚有祥將一瓶藥水碎到地上,屋子裡頓時瀰漫起難聞的味道,他大怒說:「哪裡來的這麼多廢話,我最近心情不好,快把這些蟲子都給我搬走。」
尚大慶在樓上捆綁著蘇打,聽到樓下的吵鬧,知道三弟又發了脾氣,喃喃自語說:「最近三弟好蹊蹺,像是變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