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愧疚

「顧昭憐，你永遠覬覦著你沒有的，卻從來不想想你擁有的！父親若是僅僅只是給你為數不多的關愛，你這般衝動，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你有著許多人做夢都想要的榮華富貴，有讓人嫉妒的美貌，有事事為你操心的母親！你還想要什麼！」

「天下的好事，都讓你佔了大半，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再者，這麼些年，夙王殿下不是一樣不是你的，可見，有些東西，不是你自己臆想千千萬萬遍，就能假裝擁有的！」

顧昭顏緩緩道，她覺著，顧昭憐終歸還是個活在庇護下的孩子，但她不一樣，歸棲山這幾年，她學會了許多！

至少，她將她擁有的東西看得很重，而她沒有的，她看得很開！不是她的，她也不屑去爭搶！

顧昭憐聞言，卻是一臉嘲諷，「今日你能這般輕描淡寫地說出這番話，是因為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你不費吹灰之力得到的！若你是我，我不信你會做得比我更好！」

「可我就是我，你就是你，沒有如果！」顧昭顏看著她，擲地有聲！轉身背對著她，知道說是說不通了！淡淡道，「你走吧！不送！」

顧昭憐正待再說些什麼，卻聽墨冬的聲音遠遠傳來，有些冷淡，「憐小姐，相爺的命令，您這麼快便要違抗么！」

聞言，顧昭憐身邊的彩兒伸手拉了拉她，低聲道，「小姐，我們先回去吧！」

顧昭憐抬眸看了顧昭顏一眼，一甩衣袖，轉身離去！

梔兒早已被日笙扶了起來，顧昭顏走到梔兒身邊，伸手探了探她的臉頰，鬆了一口氣，幸好不是什麼大傷！

轉頭看向墨冬，微微笑道，「多謝！」墨冬朝她施了一禮，「是婢子失職，害顏小姐受驚了！」

顧昭顏搖頭，「我沒事，但這會兒就先不留你了，我先給梔兒看看！」

墨冬點頭，「那婢子先行告退！回去復命！」

日笙上前，將墨冬送出了一段路！

顧昭顏拉著梔兒到屋裡坐下，尋了些冰塊，用布包了，替她細細敷著！梔兒心裡暖暖的，輕輕喚了聲，「小姐！」

顧昭顏見她眼眶似有些微紅，手下一停，「怎麼了？疼？」

梔兒搖搖頭，不知怎麼，她一下子撲到了顧昭顏懷裡，悶悶道，「謝謝小姐！」

顧昭顏給她這麼一撲，有些呆，聞言，笑了笑，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傻梔兒，你們是被我連累的啊！」

梔兒在她懷裡搖頭，「都怪梔兒沒用！」

梔兒比日笙小了許多，又不比日笙從小受顧齊峰栽培，她不過也是最近才被買進府，剛好被挑來侍候顧昭顏！

她年紀小，心思單純，骨子裡還有著一股外放的衝動，不如日笙的沉穩內斂！

顧昭顏當時默認她留下，也是看中了她的性格！

活潑，單純，是這照月閣里的光！思及此，顧昭顏低聲道，「梔兒，你有後悔么！若是......」

不待她說完，梔兒從她懷中離開，直直跪了下去！「小姐，婢子從來不後悔！婢子只是，想起了以前！」

顧昭顏將她拉了起來，有些無奈，「我還沒說完呢，若是你想反悔，現在也來不及了！」

梔兒有些沒反應過來，愣了幾瞬，忽然咧嘴笑了，「小姐不是要趕婢子走！」

顧昭顏攤手，「我可沒說過啊！」

梔兒激動得又準備衝上來，被日笙一把抓住了，「梔兒，不得胡鬧！」

看著梔兒委屈巴巴地低著頭，顧昭顏笑了，「無事，來，接著敷敷臉吧，不然丑了，我可不要了！」晃了晃手中的冰袋！

日笙接過她手中的冰袋，「婢子來吧！」

顧昭顏點頭，！也好，她還有事情要做！

轉身走到書案前，提筆，畫了畫，想了想，又落筆，寫了寫，她還是放下了筆！

算了，本來想畫一畫她想打造的細針，但她畫出來的和她想出來的差太遠，寫出來吧，她的字也有些不盡人意！

怕對方不明白！

思來想去，乾脆自己去一趟千金閣！

顧昭顏起身，去看了看梔兒的臉，已經紅腫的不那麼厲害了！

她低聲道，「我要出去一趟，你們要守好照月閣！」

日笙點頭，「相爺吩咐過了，不讓其他人來打擾小姐！」

顧昭顏有些驚訝，突然想起墨冬的突然到訪，問道，「墨冬來，是為了這事？」

日笙應道，「是的！但她也沒想到憐小姐一解禁，就來找小姐！」

顧昭顏搖頭，輕聲嘆息，「反正逃不掉，早上她的眼神明明白白告訴我，她一定會找我麻煩！沒想到她這麼心急！倒是連累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