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試探

千雲覺著，這字，是在不能說好看！畢竟，他也就只能依稀看出是個字，其他的，還真是不做想法！

他佯裝鎮定地將方子遞給了小童，「拿去抓藥吧！」

小童躬身離開，千雲再一次感慨，真是多虧了夙熙辛苦自己謄寫了一遍，否則，他還真不能確定能否認得全！

不過想到這兒，他又泛起了愁，這字，不知道抓藥的小童能否認得全！

下次一定得把夙熙逮來，不能總讓他一個人吃苦，顯然，他已經忘了，這完全是他自討苦吃！

不過，他很是理所當然地，把這錯歸結到了夙熙身上！

其實，顧昭顏的字，並沒有那麼難以入目，至少，抓藥的小童，還是能認得出的！

顧昭顏隱約猜出了千雲的用意，試探她的醫術，畢竟她是直接接觸夙王嘛！他們緊張懷疑也是人之常情。

其實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畢竟這算是她真正的接觸病患！

她的醫術還是需要慢慢融合，突然丟給一個夙熙那麼複雜的病，她還真是有些沒底。

千雲此舉，倒是助了她。後面她又陸續看了幾個，倒也還算順利！

她也從剛開始的手忙腳亂，變得有條不紊起來。

慢慢的，日笙也能在她旁邊協助一二，顧昭顏也越來越熟練！

青衣小童前來，喚她前往裡間！顧昭顏也不猶豫，起身跟著便去了！

一入裡間，千雲懶懶散散地倚在一張榻上，伸手拿起茶壺，倒了兩杯茶，向她推了推，「請姑娘白白坐診了半日，特意請姑娘飲一杯茶！」

顧昭顏也不客氣，坐在他對面的矮凳上，取下面紗，接過那杯茶，輕抿了一口。

見她取下面紗，千雲有一瞬間的愣神，清新脫俗，美艷不可方物，兩個詞在她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最簡單的白衣，卻讓她穿出了一股子脫俗的味道！清澈的眸子，似是能夠衝破一切偽裝，一眼看穿人的心底。

千雲很快回神，自己竟然看得晃了神，有些不自然地移開視線！

顧昭顏絲毫不查，輕聲道，「此番倒是還要多謝閣主！」

千雲聞言，挑眉，「姑娘何出此言！」

顧昭顏放下杯子，也不繞彎，一針見血，「閣主此舉，無非是試探我到底有幾分本事！」

千雲恢復清冷的模樣，抬起眸子，清冷的聲音不帶半分情緒，「姑娘聰慧，你為醫仙弟子，按理說，我不該對你心存疑慮，但那個人，他不是別人，那是我的至交好友，我不能輕易把他交給任何人！」

他深吸了幾口氣，眼神飄向別處，「但我覺著，姑娘的出現，或許會是他的轉機！」

聞言，顧昭顏倒是有些驚訝，她以為千雲是為著夙熙的身份，才會對她諸多試探，到時不想，他二人竟是至交好友！

不過試想，若不是至交好友，又怎會完全信任！

不過，顧昭顏覺著自己很有壓力，當有人將希望壓到你身上，還說的這麼明明白白，還真是每一步都行的兢兢戰戰。

顧昭顏看著他，認真地，一字一頓道，「我雖不才，可也是寒窗苦習六年，況且，他是我接觸的第一個病患，不論如何，我都會傾力救他！所以，閣主大可以放心！」

千雲目光飄遠，輕聲道，「希望姑娘可以記住今日所言！」

顧昭顏有些疑問，「閣主既是這般不信我，為何不自己去救治他！」

千雲睨了她一眼，「若是我可以，他便不是這番模樣了！」

顧昭顏更糾結了，夙熙的狀況，必定是千雲的功勞，那麼他的醫術必定不低。連他這麼久都沒做到的事，她真的可以做到么？

的確，千雲不是沒想過辦法，但是，辦法是辦法，就是鋌而走險！他查閱到的那些辦法，無一不是險而又險的方法！

但他不敢輕易嘗試，畢竟，對方不是別人，是他不敢輕易拿去賭的人！

但顧昭顏不同，她沒有千雲那麼多猶豫，想到什麼法子，都能試上一試，不會猶豫，即使希望渺茫，但總勝過一絲希望也無！

羈絆，果然是個最要不得的東西！醫者最不能治的，便是相識相知之人！

他擺了擺手，「今日辛苦姑娘了，我們的約定，你隨意！」

顧昭顏點頭，很是認真地朝他施了一禮，「多謝閣主！」

轉身出了裡間。

三日後，顧昭顏如約去了千金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