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公路追擊

第10章 公路追擊

阿乙跪倒在地上。毒氣順著觸手蔓延進他的血脈。

陳弘放開手,站在原地。他還不知道怎麼處理阿乙。李局長就坐在不遠處的長椅上看著自己,但是人是絕對不能讓他帶回去的。阿乙目前的狀態很不穩定,單靠警察局的那點兒人馬是無法控制的。如果能想辦法讓阿乙跟自己走,就可以在阿乙穩定之後追查那個將寄生物放在他身上的異種,才有可能有進一步的方向。

可是老李那樣子,明顯是不會放他的囚犯輕易跟自己離開的。即使這名囚犯肩膀上的兩隻觸手早已突破了他對囚犯或者說對人的認知,但是老李耿直的性子決定了他會跟自己交涉到底。更何況,十二年前自己偷偷將阿乙帶回基地治療,讓其在警局的檔案人間蒸發,這一次想必老李也不會重蹈覆轍吧。

陳三明跪在地上,雙手撐著地面,身體顫抖著。陳弘的毒氣進入他的身體,也讓他的神智稍微清醒了一些。淡藍色從他的瞳孔中逐漸褪去,兩隻觸手也軟了下來,耷拉落在地上。

「弘哥……」阿乙抬起頭。

「阿乙。」陳弘明白他這個時候已經趨於穩定狀態了,「找個機會逃走。」

「什麼?」阿乙有些驚訝,「不用抓我嗎?」

「逃走之後,再去基地。」陳弘低聲說,「其他的事我來解決。」

阿乙沉默了一會兒,搖頭。

「我不想再去基地了。」

「為什麼?」陳弘問。他的餘光看向李局長,後者已經走過來了。

「我也不想再……」阿乙沒有說完,他看向陳弘,「要麼在這裡殺了我,要麼讓我逃跑,但我不會再回來。」

陳弘沒有說話。他退後一步。

阿乙閉上眼睛。

李局長走近,「你們這是在幹啥?」他對陳弘說,「你還不抓他?」

阿乙睜開眼,看到陳弘看著他。

「哎喲,忘了。」陳弘舉起手來,慢吞吞朝阿乙走過去。

阿乙已經明白了,他朝陳弘鞠了一躬,然而朝反方向跑去。

「陳弘你還不追!」李局長急了。

「你怎麼不追?」陳弘仍舊慢吞吞。

「我能追嗎,我敢追嗎!」李局長急得警帽都掉了。

他忽然發現陳三明跑步的時候沒用觸手,純用跑的,兩條觸手耷拉著拖在地下。

「媽的。」李局長猜想陳三明一定是暫時失去特殊能力了,雖然心裡很害怕,但是為警的職業素養驅使著他抬腿追了上去,「追就追。陳弘你給我等著。」

李局長常年健身,跑起步來自然是神采飛揚,虎虎生風。相比之下,阿乙雖然以兩條觸手嚇跑了一干小警察,但是觸手萎下來之後,他的身體素質卻遠在李局長之下。自從八年前死水出問題后,他每日承受被反噬的痛苦,身體已經一日不如一日。

李局長越跑越是自信。朋友都說他去健身房用處不大,畢竟警察這種高危職業,指不定哪天就被別人一槍給崩了。你肌肉練得再緊湊,塊兒練得再大,能頂得上人家一顆6毫米口徑的子彈嗎?

李局長自然不把這些話當回事。只有身為警官的他自己知道,警察的日常工作中,最主要用到的還是肉搏——要是槍支這麼常見,他娘的還當什麼警察!

當然諸如前面這貨的兩隻觸手的,更是連聽都沒有聽說過。假如當警察每天要抓這種怪物,那真的是……早死早超生吧。

李局長一邊進行著豐富的心理活動,一邊進行勻加速運動,很快便追上了阿乙。

「投降吧!你已經被包圍了!」李局長大喊。

陳弘在後面獃獃地看著已經跑過了兩個路口的兩人,有點懵。彌賽亞走到他前面,用手指指前面,意思是問要不要追上去。

「別別別,別轟,那麼遠你也轟不到……」陳弘趕緊把彌賽亞的手臂按下來。這小丫頭怎麼盡想著開炮呢?是不是嘗到了開炮的甜頭了?開炮一定很爽是不是?哪天自己也要開一炮玩玩。陳弘胡思亂想。

阿乙沒有理睬跟在後面的李局長,在經過前方路口的時候突然向右拐去。只要甩開這個煩人的警察,他就自由了。

李局長一時沒有剎住。等到他轉身的時候,看到一絲細小的詭異的藍色光線從陳三明後頸沒入,陳三明一下就倒下了。

「什麼?」李局長衝上去,翻轉起地上犯人的身體,犯人雙眼無神,看起來已經死了。李局長把手放到他的鼻子下,沒有呼吸跡象。

「誰!誰敢公然殺人?」李局長又驚又怒,大吼道。那道幽藍的光絲讓他覺得害怕。

陳弘在兩個路口外看到阿乙和李局長向右拐去,突然心裡不安,和彌賽亞跟上前去。

等到看到阿乙的屍體,他才知道阿乙已經被人暗殺了。李局長喘著氣看他,眼睛有些濕潤,反射出路燈的光,不只是跑步時被風吹的還是因為受到驚嚇。或者說,這是一個盡職盡責的警察看到自己追捕的犯人被非法殺死於自己面前的本能反應吧。

陳弘站在阿乙的屍體旁四處環顧。由於剛才的事件,即使隔了兩個路口也沒有車,路面空蕩蕩的,兩邊的樓房出奇一致地關著燈,想必是住戶早早逃離或者是因為害怕而不敢開燈。陳弘四處環視著,迫切想找到一切疑似兇犯的人,然而他一個人都看不到,只有黑壓壓的路面,和黑壓壓的房屋。

李局長坐到綠化帶邊上的防護墩上,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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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殺他?」冰槐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聲音響起。

「什麼人?」冰槐轉身,警覺地看向四周。

「一個目睹你犯罪行跡的人。」一個長發的男人突然出現在牆壁拐角處。

冰槐冷笑。「怎麼,想抓我嗎?」

「不想。」男子抬頭玩弄指甲——當然這是文雅一點的說法,事實上他在摳指甲屎——黃昏的光打在他如玉般光潔的臉上,「我只是好奇。」

「既然是好奇,就別多管閑事。」冰槐轉身要走,忽然他停下了,「你男的女的?」

「卧槽,男的看不出來嗎?」男子氣憤地跳出來,指著冰槐的鼻子說,「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冰槐說,「好奇而已。」

「卧槽,好奇?」男子一腳把腳下的石子踢開,然後又衝上去踢了一腳,「我讓你好奇,好奇……」

冰槐臉色陰沉了下來。

「請你自重一點。」他說。

「說話這麼紳士,」男子收腳,順勢斜靠在牆壁上,「殺起人來,可是毫不手軟哦。」

男子的聲音顯得溫吞而慵懶,這種聲音能讓任意一個女生心中泛起波瀾,然而此刻冰槐只想打人。

「你想打一架?」冰槐皺眉。一絲藍色從他的瞳孔里劃過。

「打架?」男子從牆壁邊起來,站直,舒展起手臂,舒展完手臂扭脖子,扭完脖子轉腰……一套動作令人眼花繚亂。

冰槐倒是一動不動,很有耐性地看著男子完成了他的表演。

「我也很想試試北冰洋的冰槐,是個什麼水平呢。」男子笑道。他的眼神起了變化。

冰槐皺眉,瞳孔開始變藍,「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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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紀:中國英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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