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厲家第一夜
到了厲家別墅的時候,已經接近凌晨。
喜嬸早就接到消息,在客廳里興奮又焦急地等待著。
沒有任何徵兆,厲少爺就帶回了一個媳婦,眼看著他能找到自己心儀的女孩子,這比什麼都讓人感到欣慰。
外面浩浩蕩蕩走進來一波人,喜嬸快步迎了上去。
只見一群黑衣人裡面,簇擁著一個穿白裙子的女孩,長發披肩,素麵朝天,瑩白如玉,美得乾淨,美得讓人驚嘆。
喜嬸激動得迎上前,細細得端量著,都說兒子找媳婦都是照著媽媽的標準找,果不其然,厲少爺也不例外。
想到這,喜嬸忍不住喜極而泣,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哽咽著對厲雲澤說:「雲澤少爺,真是緣分呢,你看看少奶奶,跟你媽媽真是太像了!」
厲雲澤掃了葉未央一眼,心中本來不願直面的事實在喜嬸的這句話里全部轟然倒塌。
一直以來,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包容了她那麼多壞毛病,在夜未央酒店沒有追究她私闖他的房間的錯,還幫她叫醫生;沒有追究她醉酒吐了他一身,雖然嫌棄,卻也沒有做出什麼激烈的反應……換成是別人,指不定他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
如今,喜嬸竟然一語道破天機,除了那雙向上挑起的鳳眼,他能從她的身上,找到媽媽的影子。
而厲振寧為何每次見到葉未央都有一種恨不得立刻置她於死地的感覺?就算是他侵吞了葉家的財產,對葉家人有顧忌,但是按照常理,一個柔弱的女子,對他不致於構成任何威脅,還到不了讓他深惡痛絕的地步,如果是對媽媽還存有一絲感情,他也不會有這種心態,媽媽和厲振寧之間,肯定有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為了查清當年的真相,讓自己的疑慮變成現實,所以他要主動出擊,把葉未央接到厲振寧的身邊,看看他的狐狸尾巴什麼時候才能露出來。
「什麼事情這麼吵?」從對面樓梯上走下來一個穿著黑色旗袍的女人,身體微微發福,臉盤很寬,頭髮整齊地挽在腦後,梳成了一個髮髻。
「大太太,雲澤少爺帶著少奶奶搬回來住了,以後一家人都團聚了。」
喜嬸畢恭畢敬地說道。
女人的嘴裡發出一聲嗤笑,冷冷地說道:「一家人?誰和他是一家人,當年他不是已經親口說不要厲家一分財產了嗎?怎麼現在又厚著臉皮回來了?不要臉的賤貨,生的就是不要臉的雜種,哪裡配和我們做一家人?」
喜嬸聽了這話,心中有些難受,回頭擔憂地看了厲雲澤一眼,滿眼的心疼。
葉未央一聽,扭頭看了厲雲澤一眼,只見他面色清冷,眸色深沉,臉上並無其他表情,心中替他打抱不平,往前走了幾步,沖著女人大聲道:「大半夜哪裡來的老狗到處亂咬人,雲澤是我的男人,這個世界上除了我有資格說他,其他畜生都不能在他面前亂吠!」
好一個雲澤是我的男人。
厲雲澤面上輕輕一笑,這個女人哪裡來的底氣和霸氣,竟然敢這樣回應大房這個潑婦。
「你,你是哪裡來的賤貨?哦,怪不得這個小雜種會喜歡你,原來是因為你長得和他那個賤貨娘很像啊!」
唐如菊放肆地大笑了起來,那張肥胖的大臉盤就像是扣在脖子上一樣用力顫動著。
「你才……」葉未央正要罵回去,厲雲澤一把將她拉進懷中,用低沉且極具穿透力的聲音說道:「走吧,進屋吧,和畜生說話,降低了你的身份。」
「少奶奶,趕緊進房休息吧!」喜嬸也趕緊幫腔說。
「你們……好,你們等著……」唐如菊氣得渾身發抖:「看老爺怎麼收拾你們!」
原來如此!
怪不得他的臉上帶著生人勿近的表情,怪不得他的性情那樣冷傲孤僻,在這樣的家庭里,得不到溫暖和愛的孩子,大概都會這樣吧!
突然心中生出了幾分憐憫,葉未央獃獃地看著厲雲澤,不知道該找什麼話安慰他。
可是這種心情還沒有持續幾分鐘,接下來厲雲澤的話便讓她大發雷霆。
「收拾一下早點休息吧,我睡床你睡沙發。」
「什麼?」葉未央不可置信地看著厲雲澤。「你確定是我睡沙發而不是你睡?」
「嗯。」厲雲澤點了點頭,不知為何,他就喜歡看她這種想弄死他卻又無能為力的樣子。
「我不幹。」女人掐著腰,一副耍潑賴皮的樣子。
「那就要委屈你跟我睡一張床上,深更半夜,孤男寡女,還在一張床上,我不敢擔保自己到底會不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
「你……」葉未央氣急了眼,突然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向床上衝去。
誰知還是被厲雲澤搶先了一步,正好衝進了男人的懷抱中。
「厲太太,不用這麼著急投懷送抱吧!」厲雲澤狡黠地看著她,戲謔地說。
四目相對,她就在他的臂彎中,柔軟的身體和沁鼻的香氣讓他有些心旌蕩漾。
「你太無恥了,竟然和女人搶地盤。」她並未察覺到自己還處在危險之中,依然理直氣壯地指責說。
「我還能做出更無恥的事情,你信不信?」厲雲澤單手挑起她的下巴,她知不知道,她在他懷裡這樣動來動去,分明是在引火燒身。
「哈?」
葉未央如夢方醒,快速從他懷裡掙脫出來,滿臉通紅地站在地上,白皙水嫩的雙腳,指甲塗著淡青色的顏色,就彷彿一個個圓潤飽滿的珍珠。
眸色越來越暗,厲雲澤覺得嗓子乾澀,身體中好像有火燃燒了起來。
這個女人放在身邊,真是一個危險的隨時會爆炸的炸彈啊。
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忍不住,忍不住想要吃掉她。
此時他終於明白,為什麼雲城那麼多男人會將她視為夢中情人,為什麼那麼多男人都想將她據為己有,哪怕是跟她傳一些緋聞都會覺得臉上有光。
清純裡帶著嫵媚,妖嬈里透著嬌憨,美艷不可方物,純凈得讓人不忍心褻瀆。
呵。
他從床上起身,收回了無盡的思緒,大步向洗手間走去。
看來,只能澆一澆冷水把火撲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