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做一個自給自足的老農

磅礴而又溫和的能量滋養著貝克特體內的每一個細胞，這種感覺貝克特覺得很舒服。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對於年幼的貝克特來說，泡澡這種事情是僅次於跟養父滅霸學習的大事。

細胞們如饑似渴的吞噬著營養液中的能量壯大自身，稚嫩的身軀則是根據能量的攝入在不斷自我微調，賽亞人身軀的自我調整本能也是讓滅霸欣賞的特點之一。在他看來，這種頻繁自我調整與強大的適應能力、恢復能力可能就是貝克特這個種族特別適合戰鬥的原因所在。

他是真的很期待，一旦自己將貝克特培養成型后，他到底能夠成長到何種高度。論戰力，他手下的黑曜四將實力並不差。無論是亡刃將軍亦或者是暗夜比鄰星，哪怕是四人組中看起來最弱不禁風的烏木喉，都有著獨立帶隊指揮戰鬥的能力。這些年來他能夠在宇宙中一步一個腳印朝著理想前進，四將功不可沒。

但，也僅限於此了。

黑曜四將的極限滅霸一眼就能望到頭。要想實現他心中那偉大的理想，僅有這四個人還遠遠不夠。這個宇宙很大，大到即使是現在的滅霸也不知道茫茫宇宙中到底有多少需要自己去拯救的星球。一個未來戰力足以超越黑曜四將的戰士，值得滅霸去細心培養。更何況，貝克特與黑曜四將不同的是，他是自不更事的嬰兒時期就一直待在滅霸身邊接受滅霸的理念熏陶與戰鬥訓練，與外面那些中途加入的妖艷賤貨根本不一樣。

這是自己人與外人之間的本質差別。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摘下頭盔，隨意坐在營養倉前的滅霸靜候著兒子的出浴。無論多忙，只要回到了聖殿之後他就一定會抽出大量時間來與自己的孩子聊聊天，談談心，順帶輸出輸出自己的理念，以便潛移默化間影響貝克特那顆尚且懵懂無知的心靈。

滅霸將這看作是自己與兒子交流的通道，如今還是一張白紙的貝克特可以任由他在上面作畫塗鴉。

「爸爸。」

當營養倉艙門打開，渾身濕漉漉的貝克特自其中走出后，映入眼帘的就是滅霸獨自一人坐在營養倉前的孤獨身影。

「這一次的時間是上一次的兩倍，貝克特，你的進步速度真的很快，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將自己早已經準備好的黑色練功服拿出，幫小胳膊小腿的貝克特穿好后，滅霸伸出手揉著貝克特那尚且還是濕漉漉的頭髮，滿意與慈祥的情緒篆刻在了他的臉上。

在營養倉內待的時間越久，說明貝克特吸收的能量越多，從一開始的不足一小時到現在的一次躺兩天，這就是貝克特這一年以來的進步。

「真的嗎？」小貝克特聞言驚喜的抬起頭，身後的紅色尾巴因為興奮開始左搖右擺。這一年來他最喜歡聽到的就是滅霸對他的誇獎。除了這意味滅霸的認同以外，還意味他距離找到弗利薩為母復仇又近了一步。

他很喜歡這種一步一個腳印踏實前進的感覺，這也是滅霸教育他的。做人要腳踏實地，堅持一個目標不動搖然後為之付出百分之一百的努力。每一次細微的成長，每一份微小的收穫，到最後都將構成你通往成功王座的階梯。

「我進步的速度有多快？」眨巴著一雙大眼睛，貝克特那稚嫩的臉龐上寫滿了期待，紅色尾巴不甘寂寞的在滅霸眼底下搖晃著。

「你進步的速度比光還快。」慈祥的笑著，滅霸牽起了小貝克特的手。

光有多快，接受了滅霸教育的貝克特自然不會陌生。聽到滅霸這麼誇自己，貝克特下意識想要咧開嘴笑，後面卻想起父親曾教育過自己要做到喜怒不形於色，馬上開始控制自己的情緒與面部肌肉。

「在我面前，你沒必要隱藏自己。我是你的父親，並不是你的敵人。」

父與子的對話，對未來暢想的塗鴉。

「那，爸爸，你的理想是什麼呢？」

想到了自己那個滅殺弗利薩的目標，貝克特抬起頭，一雙大眼睛中流露出的滿是好奇。

自他被滅霸抱回聖殿至今已有三年。三年來他聽身邊人念叨過無數遍「為了薩諾斯大人的理想」之類的話語，尤其是那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烏木喉，就屬他說這種話說的最多。說了就說了，還每次都不說完，只是起了一個頭后就轉到了恭維滅霸恭維泰坦的好話上去了，聽的貝克特心中著實好奇自己的養父一直以來為止奮鬥的理想到底是什麼。

我的，理想嗎？

聞言的滅霸臉上笑容逐漸收斂，突然間的變臉讓年幼的貝克特疑惑。只不過這個疑惑還沒有持續太久，滅霸就將他抱上了自己的肩頭，帶著他走出聖殿基地，走到了聖地的邊緣。

漆黑的宇宙，璀璨的星光共同構成了一副瑰麗的畫卷，於坐在滅霸肩膀上的貝克特雙眸內徐徐展開。

「貝克特，你看到了嗎，那些散發著耀眼光芒的星星。」滅霸舉起右手，食指隨意指向了天邊最閃亮的那顆星。循著滅霸所指方向望去的貝克特不知所以然的點頭。

「這個宇宙內有著數量繁多的星球，它們每一顆都與你所看到的這些星星一樣迷人，這些迷人的星球在一起共同組建了這個生機勃勃的宇宙，為所有生存在這片宇宙中的生命提供了生存的土壤與資源。」

「但是，資源是有限的，而生命的繁衍卻是無止境的。新生生命的增多勢必會導致宇宙內資源的枯竭，我的理想，就是以一個絕對公平的方式，給予那些資源開始枯竭的星球以二次發展的機會。」

以絕對公平的方式消滅掉一顆星球上的一半人口，餘下的人便能充分利用節省下來的資源開始全新的美好生活。或許很殘酷，但是，這是滅霸在自己的母星泰坦毀滅后內心中唯一堅定的想法。

人人如龍的泰坦都難逃資源枯竭后隨之而來的厄運，更別提宇宙中那些尚且還不如泰坦的行星了。

宇宙中有很多強者智者都看到了這其中的矛盾，但是這麼多年來卻沒有一個人付諸行動企圖改善宇宙的大環境。曾被泰坦星放逐的滅霸也曾迷惘過，猶豫過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但是，放逐了滅霸的泰坦一族失敗了，作為他們失敗的代價，泰坦星的繁華文明毀於一旦。

母星的遭遇重新堅定了滅霸心中的信念。

作為泰坦一族的倖存者，他認定，自己即是天命，既然宇宙沒有人願意挺身而出，那就他來。這是他命中注定要走的一條路，無怨無悔。

有人說他無權代替宇宙做出這個抉擇，但是滅霸本人並不這麼認為。泰坦星的悲劇已成事實，他無力逆轉，但是他可以避免宇宙中其他星球發生類似的悲劇。

在滅霸看來，那些反對他的人都愚蠢至極。註定要一條道走到黑的滅霸早已經做好了舉世皆敵的準備。

「那，等爸爸你完成理想后，要幹什麼呢？」對滅霸所說的並無一個完整概念的貝克特雙手摟住了滅霸的下巴，好奇的問道。

「是啊，完成理想后，要做什麼呢。」滅霸笑著拍了拍貝克特溫暖的小手，抬頭望向了無垠的星空。

或許，他會找一個無人問津的星球，做一個自給自足的老農吧。沒事田間種種菜，河裡洗洗瓜，閑時坐在屋檐台階下看看天邊綺麗的夕陽。

戎馬半生，安享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