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躁動
菲路的心情很惡劣，不是一般的惡劣。雖然他對自己的血脈力量力量有絕對的信心，這個身體的發展潛力也絲毫不遜色於死之前的他。可是無法使用怪物製造術，也就意味著他很難找到合適的手下了。
沒有屬於自己的怪物軍隊，他連恢復自己領地的統治都做不到。總不能叫他自己出去做那些無聊的巡視，鎮壓工作吧。
「少爺。」托著餐盤走在走廊上的露娜有些不安的看著匆忙走過的菲路，由於菲路一回來就進了惡魔之間，她還是初次見到恢復了記憶的他。
「是你……晚上十二點送三份牛排進我房間，在那之前誰都不用進來。」心情極度惡劣的菲路冷冷的看了看自己老頭的人類新娘一樣，然後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啊……」露娜的全身猛然一顫，那個眼神，那種冰冷的感覺。不是她熟悉的菲路少爺，那是這個城堡真正的主人，在三年前戰死後又不可思議的復活的……
他，回來了。雖然知道這一天遲早回到來，但是再次看到自己曾經的噩夢的時候，露娜還是忍不住全身顫抖。
她忘不了，曾經的那位人類騎士壓到她身上，準備蹂躪她的時候，從他背後貫穿他心臟的惡魔之手，還有那冰冷無情的眼睛。
那是真正的惡魔，殘暴無情，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我討厭只會哭的女人，你再哭的話，我就拿你去喂那些魔界植物。」他對她說的這句話，讓她明白了自己的位置。
她想要活下去，比誰都想要活下去。因為她死去的媽媽告訴過她，只要能活著，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希望。只有活著的人，才會有未來。死去的人，不管有多麼的偉大，也不會再有任何希望。
所以，不管遇到多麼難過的事情，多麼悲傷的事情，她也要努力的活下去。那不止是她自己，也是她媽媽對她的期望。哪怕，做為惡魔的女傭活下去也好。
「我……要堅強……」回憶起自己成為惡魔女傭理由的露娜將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在那裡，她的心臟因為緊張正在快速的跳動著。
她還活著，她就在這裡。她不想死，所以，她得更加努力，成為合格的惡魔女傭。
…………
回到自己熟悉的房間的菲路差不多就把路上遇到的惡魔女傭的事情給忘了。對於他來說，連續失敗的怪物製造術比那個女傭重要一百倍。
這是我復活所要付出的代價嗎？懷著這樣的疑問，菲路閉上了眼睛，進入了深度冥想的狀態。這種人類魔導士的秘法並不能增長他的惡魔之力，但是想要和那個黑色的大眼睛溝通，這是唯一的辦法。
無窮無盡，無邊無際，深不見底的黑暗在巨大的深淵中無限的延伸著，彷彿一直通到另外一個世界。在深淵的上方，是菲路熟悉的那隻黑色大眼睛。
第一次看到這隻黑色大眼睛，是在他死之前的那次成年儀式中。那次本來應該失敗了的成年儀式的最後階段，他暈了過去。當他醒過來的時候，它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然後又突然消失。
第二次看到它，似乎是在死的時候。那次和天使聯盟的暗殺者決戰，最後身體徹底崩潰時，他隱隱約約有看到它的影子。隨後，在失去了過去記憶的三年裡，他開始多次看到它。
他無法理解它到底是什麼，不像是魔獸，甚至不像是生命，飄浮在那無限的黑色深淵之上的它，幾乎什麼也不說，只是那樣靜靜的看主人他，似乎在等待著什麼，又似乎在觀察著什麼。
他看不穿它是什麼，甚至連這個東西的存在形式都無法理解。他敢肯定，這個東西不屬於這個世界，也不屬於這個惡魔城堡。
「告訴我，你想要我做什麼？」沉默了一陣子之後，菲路開口了。
已經恢復了全部記憶的他，知道自己的復活和這隻黑色大眼睛有著莫大的關係。他不喜歡欠人情，哪怕這隻黑色大眼睛似乎沒什麼惡意也一樣。
這一次，菲路聽到了，準確來說是感覺到了，一些模糊不清的信息從那隻黑色大眼睛中傳了過來。
「去……」
「去……得到……創造……」
「生命……需要……」
「種子……」
創造生命？這是什麼，要我去種田嗎？種子在哪裡？菲路分析著那隻黑色大眼睛傳過來的信息。似乎這樣和他交流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所以從它那裡得到的信息片段都是斷斷續續，完全弄不懂是什麼意思。
一股強烈的波動從那隻大眼睛深不見底的黑色瞳孔中散開，然後菲路的右眼開始產生劇烈的灼熱感。
一個奇怪的像是展開翅膀的血紅色圖案在巨大的眼睛浮現，與此同時在菲力的眼中，同樣的展開翅膀的血紅色圖案浮現。
菲路按住自己的右眼，感覺這隻眼睛快要被燒壞了。與此同時，一股異常強烈的精神波動從這隻眼睛中傳到了全身，讓他的身體本能的躁動起來。
這種躁動他並不陌生。在離開城堡之前，被索茜命名為「思春期的衝動」，讓當時還沒恢復記憶的他異常的憤怒。因為身體的**而失去理智，對於他來說，是件不可理喻的事情。
即使取回了自己的記憶，菲路對這種感覺依然不屑一顧。他對女性沒什麼興趣，只追求毀滅一切的力量的他，早就不去想那種事情。
想要後代的話找卡爾迪麗絲就是了，她絕對不會抗拒的。（應該說是大歡迎）他還年青得很，根本沒必要為女人的事情分心。
可是，現在在他身體中的這股躁動是怎麼回事？這種**瘋狂燃燒的感覺，不是**系的惡魔才會有的衝動嗎？
「不用抗拒……接受吧……」這是黑色大眼睛最後傳過來的信息，下一瞬間，世界開始扭曲，菲路從那個世界退了出來。
睜開眼睛，看到的是熟悉的房間。但是，和剛才不同的是，菲路的血液，已經因為那強烈的**開始沸騰。
「不用抗拒？很好，那麼就把它發泄出來吧。」捂住自己灼熱的右眼，菲路拉動了自己床邊的女傭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