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切磋
解沐握緊了手中長劍,看著對面壯漢,招了招手,「這位兄台,也找一把武器吧,這樣打著,還能痛快一點。」
壯漢一愣,而後陰笑著點點頭,從張家身後的武器架子上,挑了一把長刀,就走了過來,心想:你這小子,刀劍無眼,自己找死!
於雯卻皺起了眉頭,解沐從來沒用過劍,雖然對他掌握了連她都沒掌握的「械術化武」,她是由衷的高興,但是這更加增添了他的危險性啊,芳華谷內,老師和師母幾年來都沒用過長劍,根本也不可能教解沐用劍,那解沐從何處學得劍術啊。
解沐看到壯漢已經擺好架勢,立即搶攻,一步,便踏了上去,這步法就與眾不同,好像是專門為他的劍法而準備的一般。
一瞬間,解沐便來到了那壯漢的身前,一揮劍,直取那壯漢的項上人頭,正是關外名招「九步送君行」!
這一招,是當人踏著那特殊的步法,一連踏九步之時,才能施展出最大的威力,以解沐目前的水準,勉強只能使出第一步,但是,那威力,也是不可小覷。
壯漢向後一退,長刀欲隔開脖頸處的長劍。
長劍劃過了壯漢的衣襟,連著向下划動,避開了他那起阻攔作用的長刀,但是因為距離的關係,僅僅只劃破了他的皮膚,一直劃到了左胸的位置,便撤了回去,不是因為解沐不想繼續進攻,而是那壯漢突然以進為退,長刀已經架到了解沐的脖子上方,沒辦法解沐只能暫且退了開來。
壯漢吃了一個小虧,看向解沐的眼神也不同了,雙手握緊了長刀,剛剛他確實是輕敵了,以為這麼小的年紀,能有多大的本事,結果卻差點把他一條膀子給卸下來。
不遠處的餐桌上,於雯看到這一幕,差點拍手叫好,雖然不知道解沐用的是什麼劍法,但是竟然這麼凌厲無雙,讓她心裡頓時是安心不少。
張龍眯起了雙眼,心道:這小傢伙這用的,哪裡是劍法啊,別人不認得,他能不認識嗎?這分明是關外那傢伙的片刀法,這門片刀法沒什麼名字,是因為使用的武器為片刀而得名,這刀法沒什麼出奇的地方,只不過那每一招都是為了殺人而準備的,攻擊上確實凌厲,但是防禦上就差了不少。
李徽夜冷哼一聲,便開口說道:「小王,他這門劍法沒什麼了不起的,你別讓他抓了節奏,由你搶攻,他定招架不住!」
那壯漢聞言,手握長刀,立即衝上前來,大刀從空中落下,直劈解沐,似有開山裂石之威,此人用的,那是麒麟會中廣為流傳的人階高級刀法,「羅山刀」,雖然只是人階高級,但是練到大成,其力量和剛猛程度,不弱於的那些地級武技。
解沐見他這一刀勢大力沉,哪裡敢去硬接,腳下一踏「芳華步法」,極為巧妙的躲開了這一刀,那刀便從解沐的身側落了下去,砍掉了他幾根頭髮,差點讓他身首異處。
刀落,又再次橫斬,威勢雖弱了許多,但是也足有將人斬斷立命之力。
解沐提劍相擋,但覺虎口一沉,整個人便倒退了出去,一股勁力,無由的從虎口處傳來,陣痛難忍,差點便丟了長劍,心裡暗驚,他原以為,自己就算沒有掌握暗勁,內力相當,便能一戰,可是誰知,這暗勁卻還有這等妙用。
那壯漢豈能饒過解沐,接上來,又是一刀,羅山刀法,雖然速度不是很快,也沒什麼華麗技巧,但是勢大力沉,難以抵擋,再加上他的暗勁,讓解沐更是難以應付。
經過李徽夜一指點,解沐頓時失去了節奏,是險象環生,讓在旁的於雯看的也是心驚膽顫,直欲下場救人,但是身遭強敵環飼,哪敢率先動作。
長刀劃過長劍劍刃,猛的向下一壓,一股暗勁便打入了解沐的體內,解沐強忍胸口惡悶,急忙退了出去。
腳下踏著「芳華步」,幾步便走出了刀鋒範圍,剛走出,卻實在忍將不住,一口朱紅便噴了出來。
見到解沐噴血,那李賢臉上頓生喜色,李徽夜也是笑了起來,他的手下們也跟著笑,但是張龍卻皺起了眉頭,如果他不插手,那今天看來勢必要有條人命,可是自己也不知道這小子和東林的關係,若很近,自己救了無妨,但是若並不近,只是普通學生,那自己救了可就沒什麼意思了。
於雯握緊了拳頭,便想下場,但是她背後突然一涼,一股殺意卻盯住了她,讓她絲毫無法動彈,這麼強大的殺意,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誰,她只能關切的看著解沐,連開口說話的力量都沒有。
那邊,壯漢提刀再砍,全力施刀,大刀勢大力沉,蘊含劈山碎石之力,這一招,便能直接要了解沐的性命!
解沐退無所退,心思打定,也無意再退,雙手握住劍柄,內力全部注入長劍之中,長劍頓時變形,一把片刀,徹底成型。
解沐腳步踏出,連踏兩步,雙刀相撞,頓時火花四濺,威壓衝撞,響聲傳遍整個莊園。
解沐感到虎口一陣發麻,知道又是暗勁傳入了自己的體內,但是他卻沒有絲毫的畏懼,仍然全力迎上,猛的向上一遞,直接將壯漢給推了出去。
「送君千里!」
此招一出,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張龍,他們自然認出了這在關外出名的招數,這一招,並不是「九步送君行」裡面的,而是一個延伸招式,全天下之中,會此招的人,僅有兩人,可是不論是哪一人,都與他有著很深的交情。
解沐一個步伐踏出,整個人便來到了那壯漢的身後,片刀直刺而下,穿透了他的整個身體,而後向後猛的一拔。
「終須一別!」
壯漢轟然倒地,不用看,這分明是死了,解沐雖然還站著,但是械術都已經變回了本來的樣子,他的內力也已經所剩無多,雙手因為暗勁侵擾,也難以再抬起來了,整個人臉色蒼白,似乎又有些脫力的樣子。
於雯一拍自己胸膛,一口鮮血噴出,卻是擺脫了李徽夜殺意的震懾,急忙跑到了解沐的身邊,將解沐扶回了座椅上坐了下來,從懷中取出了一粒「九香芳華丸」,就送到了解沐的口中,讓他服了下去。
李徽夜看到沒看那死去的壯漢,只是笑著看著解沐,「好啊,真是英雄出少年,這麼小的年級,就這麼厲害,真不愧是學院的高徒,用的武功,那都是五花八門,什麼都有,厲害,厲害。」
李賢又驚又懼的看著解沐,他雖然紈絝,但是也清楚的很,如果剛剛是自己對上了解沐,那死的一定是自己。
解沐閉著雙眼,努力的恢復內力,根本沒辦法去理會他們。
於雯急忙替解沐說道:「伯父過譽了,我這師弟就這點粗淺的本領,贏得也十分僥倖,僥倖。」
「哎,不能這麼說,這小夥子是厲害,能以三階的實力,就殺掉我後天期的手下,嗯,顯的我手下無人啊,賢兒,你去領教一番!」李徽夜笑著說道。
但是此話一出,張家的那些人也都變了臉色,這傢伙也太不要臉了吧,一開始就派出一個實力明顯高於解沐的人,現在還要趁著解沐虛弱,直接要了他的命。
於雯也是驚怒交加,可是卻不敢發作,只能強笑著說道:「還請伯父見諒,我這師弟也就這個樣子,怎麼可能是賢哥的對手,還是放過他吧。」
李徽夜聞言,拍了拍李賢的肩膀,示意他坐下,而後笑著說道:「既然小雯這麼說了,那就算了,不過我們是不是該談談你與我兒的婚事了,你看在這良辰美景,有張兄作證,你倆正式結為夫婦,那該多好啊。」
一聽此話,不光於雯感覺到憤怒,就連張家的一些人也是不願意去看那李徽夜的惡人嘴臉,就算是張龍,也覺得這傢伙有些過分了。
於雯深吸了一口氣,笑著看著李徽夜,又看著旁邊身受重傷的解沐,說道:「伯父都這麼說了,那我也就只能從了,再說了,有張伯父做見證人,那我這輩子也無憾了。」
李徽夜聽了,笑了起來,一揮手,「你們幾個,把那小兄弟扶下去,好好養傷,千萬不要傷了他啊。」
他身後的幾個人聽了,都說了一聲「是」,就走到了解沐的身邊,將解沐抬了下去。
這分明就是軟禁,用解沐來威脅於雯!
於雯仍是強忍微笑,「還是伯父想的周到,那多謝伯父了。」
李賢看到於雯屈服的表情,頓時心中樂開了花,感激的看著自己的父親,一臉垂涎的看著於雯。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張家的僕人匆匆走上前來,走到了張家少主的身邊,低聲說了幾句,那少主聽了,先是一笑,而後對張龍和李徽夜說道:「父親,伯父,下人從商廈取來了一件嫁衣,據說是於家送來的,讓於雯先下去換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