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斬天劍術
第一個說莫缺修鍊妖術的人就是他莫陽，並且這件事並沒有任何根據，當日莫陽脫口而出，不過是為了給自己一個台階下，畢竟那一天他是在太尷尬了。
在眾目睽睽之下，竟然對莫缺產生了恐懼感，只是沒有想到，這隨口一說，居然成了轟動全城的謠言。
更加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莫缺居然前來請求老祖出面為他澄清，並且看現在老祖的態度，是極為欣賞莫缺的。
一想到這件事會帶來的後果，莫陽便是嚇得兩腿發軟，大腦一片空白。
「你說說是怎麼回事？」
莫家老祖人老成精，自然是將莫陽的一絲一毫神色變化盡收眼底。
聽得老祖的不善語氣，莫陽嚇了一跳，全身篩糠一般顫抖起來。
「這……這……」
莫陽吞吞吐吐，神情慌亂。
莫缺見此，淡淡道，
「老祖，我之前因為根基受損，無法修鍊，不過在幾天之前，我碰到一位高人，他已然將我的缺陷治好，並且傳我修鍊之法，讓我得以境界大漲，眾人不明所以，所以才會有妖術之說。」
「這樣……」
老祖沉默了片刻，雖說這種事情聽起來比較扯，不過和莫缺修鍊妖術比較起來，可信度的確更高。
確實有許多得道的高人，喜歡過閑雲野鶴的日子，遊歷四方，碰到莫缺出手相助一把，也不是不可能。
並且觀莫缺一身正氣，完全和邪魔之道不搭邊。
莫家老祖點了點頭，笑道，
「既然如此，老夫也閉關多年不曾出外界活動了，既然是為了你這個小傢伙，出去一趟也無妨。」
聞言，莫陽整顆心都冷了下來，閉關了幾乎五十年的老祖，居然為了莫缺而出關，莫家之人都知，老祖為了突破到真靈境，已然是不問世事多年，即便是其他家族的老前輩前來拜訪，也是閉門謝客。
如今卻是為了一個剛剛見面不到半個時辰的年輕小輩而出關。
「老祖……這點小事我代勞即可，一定會還莫缺一個公道，所以……」
「閉嘴！」
老祖哼了一聲，注意到莫陽一來二去的情緒變化，他已然知道了大概。
不過這件事還是由他去說比較有好，畢竟九霄大陸之上，是正邪不兩立的，在正道之人眼中，修鍊妖術的人全都是邪魔，人人得而誅之。
所以莫缺修鍊妖術這個謠言，不單單是讓莫缺寸步難行，更加讓整個莫家的聲望一落千丈，這種時候，唯有莫家老祖這種強者，並且德高望重，方才可以洗清一切。
「你們先回去吧，過後我會出關親自去澄清。」
話音落下，老祖一揮手，整個空間便出現了一股排斥力，一陣白光閃過，二人眼睛同時一花，再度睜開的時候，已是在山林之間。
老祖已然把他們送了出來。
莫缺轉身離去，而下一刻身後卻傳來一股寒意，
「莫缺，你這是什麼意思，擺明了給我難看？」
這一句話，讓莫缺腳步停下，轉過身說道，
「你該感謝我才是，我並沒有說出是你在傳我謠言，否則的話，你認為剛才老祖會怎樣懲罰你？」
莫陽的怒火一瞬間湧上胸膛，
「你不過是運氣好一些，以為得了個什麼狗屁高人相助，就可以和我爭莫家年輕一輩的巔峰？我告訴你，你根本不配！」
嫉妒，幾乎讓莫陽神色扭曲，剛才在老祖閉關之處發生的一切，深深刺激著他的神經。
「我以後在家族內可以不針對你，但你最好給我小心點！」
說著，莫陽淬體九階的氣息迸發開來，四周樹葉紛紛被攪碎。
莫缺臉上沒有絲毫波動，冷冷道，
「我看在你是大長老兒子的份上，已經忍讓，但你得寸進尺，下次我不會再忍!」
「好……好……我倒要看看，你個淬體五階，能奈我何！」
莫陽氣得渾身哆嗦，即便莫缺現在修鍊速度驚人，但還是差自己太多。
淬體五階和九階之間，可是有著四個小境界的鴻溝。
而且他在淬體九階這個境界中沉澱多年，如今又從老祖處得到一套刀法，只要多些時日，他定能突破到凝靈境。
二十多歲的凝靈境武者，在整個青石城屈指可數。
二人轉身，背對而去。
「武技……」
回去的路上，莫缺也是開始琢磨起武技來，前世的記憶里，他修鍊有許多絕技，全都是達到天級的功法武技，並不是現在的自己可以修鍊的。
越是高級的功法武學，對修鍊者的要求就越多，強行修鍊只會適得其反。
一路走著，莫缺不斷地回憶著前世所學，之所以剛才沒有選老祖贈與的功法，自然是他早就為自己物色了適合現在修鍊的武技。
在記憶中千挑萬選，選中了一門劍術。
品質達到人級高等，非常適合如今的淬體境界修鍊。
「斬天劍術，當年我第一次修鍊的時候，也是這門武技。」
想起當年，莫缺便是露出一抹微笑，如今和當初，簡直就像是做了一個大夢。
他本就極其喜歡用劍，當年的劍術也是登峰造極。
回到莫家，一路上也是見到許多人，他們皆是對莫缺指指點點，毫不避諱，許多人眼中都帶著一抹怒火，顯然將他當成妖邪之人。
不過並沒有人敢於上前去挑釁，畢竟莫缺現在還是姓莫。
……
從後山回到自己的院落，莫缺發現之前破碎的大門已經換了新的。
緩緩推開大門，便是看到一道人影站在院子里，看到莫缺之後，莫霄問道，
「你去了哪裡？」
莫缺抬頭，看到父親眼中有著一縷擔憂之色，看來莫霄還是沒能完全接受莫缺的變化，畢竟從莫缺出生起，就是一個病殃子，弱不禁風。
離開院落超過半個時辰，莫霄都要派人四處去尋找。
微微有些揪心，血脈相連的感覺，讓莫缺心中溫暖，也是知道父親這些年都在為了自己而擔驚受怕。
「我去見了老祖宗，他答應會為我澄清謠言。」
莫缺淡淡說道。
莫霄一陣詫異，旋即眼睛瞪大，說道，
「你是怎麼進去的？老祖宗閉關不見任何人，即便是我去都得等上半天才能覲見，你沒有令箭是怎麼開啟禁制的？」
「老祖宗感應到我，讓我進去的。」
莫缺不想暴露太多，笑道，
「這事還是讓老祖宗出馬最穩當，不然我們父子說破嘴皮子，別人也不會信。」
「這……」
莫霄有些汗顏，估計他是莫家歷代家主之中做得最失敗的一個，家族之中超過一半的人都不希望他繼續擔當家主，甚至許多人都明面上反抗他，其話語幾乎沒有威嚴可言。
莫缺察覺到他的情緒，便是岔開話題說道，
「怎麼有空過來？」
今日莫霄已經是過來兩次，身為家主日理萬機，家族產業有著許多地方都需要親自打點。
「剛剛才知道莫奇那個混賬小子居然上門找你麻煩。」
莫霄面色陡然變冷，哼道，
「他們是越來越不把我這個家主放在眼裡了，我看全都是那些長老給這群混小子撐腰，想要扳倒我們兩父子啊。」
話音落下，一股凌厲的殺意從莫霄身上升騰而起。
望著父親的殺意，莫缺露出笑意，其實莫霄並非是怯弱，只是為了自己這個兒子，許多事不得不低頭。
「小事而已。」
莫霄點了點頭，在知道莫缺將莫奇狠狠收拾了一頓之後，他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
「為父答應過你娘親，不管怎樣都一定護你周全，要是你覺得莫家待不得了，我們父子倆大可浪跡江湖，做個閑雲野鶴去。」
在莫霄眼中，沒有什麼可以比得上兒子，眼中滿是溺愛。
「以前為父是不敢想，怕你身子骨弱頂不住，現在好了，你已經可以修鍊了，要是逼急了，我們大鬧一場，直接離去！」
說到這裡，莫霄豪氣衝天，他這個血性漢子被束縛太久了。
莫缺微微一怔，看來自己還真是不了解這個父親，甚至從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莫霄看到莫缺如今的樣子，心中已是萬分的欣慰，他以前只是希望可以通過丹藥，讓兒子活到老，從不敢奢望可以修鍊。
但奇迹就是這麼發生在莫缺身上。
「爹，我還想要十枚聚氣丹。」
莫缺突然開口說道。
莫霄愣了一下，深深看著眼前的兒子。
「我知道如今家族的狀況，不過這十枚聚氣丹對我而言有大用處……」
莫缺幾乎是一字一頓，每個字都是仔細斟酌之後方才說出。
莫缺說完，父子二人皆是陷入沉默，要知道莫缺這個要求，已經不是強人所難了，而是過分，如今的莫家聚氣丹總數只有百枚而已，之前他已經用過許多了，甚至還用了三枚淬靈丹。
即便莫霄是家主，若是獨斷獨行的再給的話，那麼那些長老估計全都要發瘋了。
不過莫缺之所以還需要十枚聚氣丹，是因為斬天劍術的修鍊，這劍術主殺伐，修鍊入門便是需要鮮血作為洗禮。
並且恆古不滅的修鍊，除了吞噬天地神物之外，還有就是需要不斷戰鬥，遇強則強，方才可以一步步前進。
這種時候，就需要聚氣丹支撐。
而且莫缺並不想將自己的太多秘密過早暴露，所以這次獵殺妖獸，打算獨行。
畢竟現在的莫缺，武道剛剛開始，許多事還不能夠暴露。
若是將自己的秘密暴露了，那麼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莫霄的臉上出現一縷震驚之色，完全沒有想到莫缺對丹藥的需求量居然那麼大，要知道之前給他的丹藥，足夠一個淬體境武者修鍊半個月的。
不過在片刻之後，莫霄卻是大笑起來，重重說道，
「包在為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