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心凌的眸子再次的對上蕭依柔,觸上她雙眸中的狠絕,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這個女人,一看就知道是那種狠毒的女人,突然想起小時候,就有那樣的一個女人,曾經欺負過自己的哥哥。心凌的心中不由的愈加對她多了幾分的厭惡,手臂下意識的緊緊地攔像羿凌冽,似乎害怕他會被蕭依柔搶走似地。
心凌下意識的動作卻讓羿凌冽心底的狂喜愈加的擴散開來,攬著她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收緊,臉上也淡開滿意的笑容。
只是這樣的情形,看著蕭依柔的眼裡,似乎更加激發起她的憤恨,雙眸中閃動著濃濃的恨意與妒忌,直直的射向心凌,幾乎恨不得將她撕裂開來一樣。
只見她雙眸微轉,掃向心凌已經明顯凸起的腹部時,眼中的恨意更加深了幾分,眼底深處迅速劃過一絲狠絕,只是一閃而過,並未流出任何異常,轉向羿凌冽,柔聲道:「王爺…,我有件喜事想要告訴王爺……」聲音微微頓住,似乎是等著羿凌冽來問她,但是羿凌冽好似根本就沒有聽到,仍舊緊緊的抱著心凌,唇也緊緊地貼近她的耳邊,喃喃的說道:「心兒,謝謝你,終於記起了我。」
心凌的身軀微微一怔,他的唇離她實在太近,暖暖的氣息弄得她痒痒的,但是他剛剛的話卻讓自己不由的產生一種安心的感覺,或許不是因為他的話,而是因為他的語氣,她現在已經完全可以感覺到他那種發自內心的關心,是真的在意她的,或許,就這樣跟在他的身邊也不錯,這一刻起,自己對他不再有任何的排斥了。
沒有聽到心凌的回答,羿凌冽微微推開了她一些,疑惑的皺眉道:「心兒,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
心凌微微嘟起紅唇,輕聲說道:「我沒事呀。"淡淡的語氣並未有任何一樣,讓羿凌冽頓時放下心來。
「王爺,我們還是早點趕回羿月國才是。」杜言看到似乎有些忘情的王爺,低聲提醒道。
羿凌冽聞言一愣,似乎這才回過神來,沈聲道:「好,你立刻去收拾東西,我們即刻啟程。」然後便自顧自的攬著心凌向劇院走去,看都不看蕭依柔,貌似完全忘記了還有那麼一個人站在自己跟前。
心凌微微抬眸,看到眼前的劇院時,雙眸猛然一亮,瞬間閃過一絲驚喜的神色,「這是劇院!」肯定的語氣,堅定的神色,看來對這個劇院的格式,她顯然還是有記憶的。
「嗯,是呀,這是心兒的劇院。」羿凌冽眸里含笑地應道,他以為心凌已經記起了一起,包括她的劇院,所以心中的那份欣喜之情也不斷的蔓延開來。
「真的?這是我的?」心凌的雙眸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彩,不由的驚呼道,她從小說喜歡演戲,所以對於劇院自然是特別的喜歡,他竟然說這個劇院是她的,這怎麼可能呀?
羿凌冽聞言又是一愣,眼中不由的快速地閃過一絲疑惑,這不是心兒自己開的劇院嗎?怎麼心兒這會子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但是仍然輕聲說道:「當然是真的,這都是心兒自己開的。」
「哦,太好了!」心凌猛然地歡呼起來,然後急急的睜開羿凌冽的環抱,完全不顧自己已經有些笨拙的身體,快速地向著劇院跑去。
蕭依柔的雙眸一閃,眸子深處迅速的閃過一絲狠絕,待到心凌經過自己面前時,看似不經意的挪動了一下,卻是悄悄把腳伸了出去……
羿凌冽此刻滿眼都是心凌的背影,根本無暇顧及其他,也就沒有看到就在他面前幾步之遙,蕭依柔的小動作,他也萬萬沒有想到,蕭依柔膽敢當著自己的面,讓嫉妒沖昏了理智,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待到心凌發出一聲驚呼,羿凌冽才頓時警覺過來,但已經趕不及了,只能急急地喊道:「心兒,小心!」飛身搶上前去,滿眼都是緊張與擔心,雙眼掃向一旁的蕭依柔時,卻是立時變得冰冷暴戾,渾身散發出一種恨不得將蕭依柔死沉碎片的狠絕。
心凌其實並未被蕭依柔絆住,只是腳下稍稍一頓,隨即敏捷的就著蕭依柔的腳面跳了過去,一腳剛一落地,另一腳卻像條件反射般的快速向蕭依柔的腳下橫掃過去。
蕭依柔萬萬沒想到她會躲過自己剛剛那一絆,更沒有想到心凌的腳會反掃向她,等她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了,只聽「哎呀!」一聲尖叫,蕭依柔自己就非常不優雅的重重坐倒在了地上,搖散了一頭青絲,掉落了釵環,弄污了衣裙,已經沒有絲毫形象可言。
心凌一切的動作其實都是在下意識中完成,所以一看到蕭依柔倒地,聽到她的尖聲驚叫,立時停下動作,雙眸疑惑的看著倒地不起的蕭依柔,再看看自已的雙腳,彷彿不相信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
羿凌冽上前迅速的檢查過心凌的周身,確認她並未受傷之後,緊張的望著她,擔心的問道:「心兒,身體有沒有不舒服,可曾受了驚嚇?」
眼見心凌只是搖頭不說話,羿凌冽心裡又是心疼又是自責,低頭看著坐在地上的蕭依柔,眸子猛然爆射出寒光,冷冷到:「你好大的膽子。」那陰冷刻骨的音調宛如來自地獄的催命閻羅。
沒想到垂首站在一旁的心凌聞言,雙眸閃過一絲害怕的神色,略帶輕顫的說道:「我…我不是故意的。」低低的聲音,為難表情,完全就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在乞求原諒。
聞言,羿凌冽的身軀徹底僵住了,緩緩轉頭,看向心凌的眼神早已不復之前的陰冷,但也難掩其中的疑惑,纏聲道:「心兒……你……」心兒現在的樣子,似乎又像是南宮逸說的那樣,完全變成了一個孩子……可是就在剛剛她還是好好的呀,現在怎麼會……
心凌見羿凌冽只是看著自己不放,身軀再一次微微顫抖起來,小聲說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其實,她只是為自己不小心「絆倒」蕭依柔而有點不知所措,偏偏又以為羿凌冽在質問自己。
羿凌冽看到她因害怕而瑟縮的樣子,心中慢慢湧出一絲心疼的感覺,緩緩放鬆了自己僵硬的身形,雙手溫柔的攬向她的腰,小聲安慰道:「沒事,不關心兒的事。」
雖然嘴上是這麼說的,但是心中卻任然放不下,心兒現在是不是已經記起了以前的事呢?
蕭依柔坐在地上看到這一幕的同時,心中不由也是一怔,頓時忘記了害怕,雙眸也不由的閃過一絲疑惑,但是當她看到羿凌冽溫柔的安慰心凌時,心中的妒火又再次燃燒起來,這個女人明明絆倒了自己,害自己出醜,居然還在那裡裝可憐,想博王爺的憐惜,卻壓根忘記了自己現在丟臉的樣子根本都是因為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只見她雙眸猛然一閃,慢慢的坐了起來,雙手緊緊的捂住腹部,臉上也滿是痛苦的表情,口中也誇張的喊道:「啊……好痛!」
心凌的雙眸不由的再一次的望向她,看到她的表情,微微一怔,雙眸中卻閃過一次疑惑,不解的問道:「你怎麼了?」就算她剛剛被自己絆倒,要不至於痛成那樣吧,而且她為什麼還要捂著肚子喊痛呀,總不能跌倒摔到肚子了吧?
聽到心凌的疑問,羿凌冽似乎才想起這件事的罪魁禍首,雙眸一沉,望向蕭依柔時,眼中的狠絕展露無疑,冷聲道:「你最好快點給本王離開,否則……」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出口,便讓蕭依柔狠狠的打了一個冷顫。
若不是心兒沒事,若不是他怕會嚇到心兒,他絕對不會這般輕易放過她。
她竟然敢在他的面前想要傷害心兒,她的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但是此刻,心凌本就害怕,似乎現在所有的事情,都很容易讓心兒害怕,若是此刻他殺了蕭依柔,說不定會給心凌留下陰影,會怕自己,那樣心兒剛剛對他產生的那種信任與依賴只怕也就瞬間消失了。所以他現在必須忍下來。
心凌雙眸中不由的閃過一絲擔心,小聲的說道:「可是,她好像很痛的樣子啊?」畢竟是自己將她絆倒的,所以,心凌的心中總是有些過意不去。
羿凌冽的雙眸調向心凌,那層寒冰快速的隱了下去,換上了淡淡的輕柔,輕聲說道:「她沒事的,心兒不用管她。」他自然看出蕭依柔是在裝痛,剛剛心兒那一掃腿,也只是將她絆倒而已,還不至於傷到她的身體。
沒想到蕭依柔的雙眸中狠絕的神色再一次閃過,卻又隨即隱了下去,再次抬起雙眸,望向羿凌冽時便已經是那種柔柔的深情,還有一種明顯的委屈,痛聲地說道:「王爺,柔兒已經壞了你的孩子,剛剛被她絆倒,可能是動了胎氣,柔兒不是裝的。」若不是因為她懷有身孕,若不是因為王爺這段時間對她的特別寵幸,她又怎麼會在這種情況下來著羿凌冽,她就是因為自己有了絕對的把握,才會來找羿凌冽的,但是卻沒有想到,一切都被這個女人破壞了。
雙眸不由的再一次的狠狠的望向心凌,眸子深處不由得閃過一絲得意,現在他的肚子可是也懷了王爺的孩子,現在看王爺還會不會敢自己離開,她要看看她阮心凌還能囂張多久。只要讓她回到了嘯王府,就一定有辦法迷住王爺,到時候自己就有辦法對付阮心凌了,蕭依柔得意的想到。
羿凌冽的身軀微微一怔,似乎終於聽到了蕭依柔的話,腳步不也不由的聽了下來,只是卻不曾轉身,眸子深處也不由的劃過一絲寒氣。
蕭依柔看到羿凌冽停了下來,雙眸中的得意愈加的散開,同時也漫上一層驚喜,她就知道,只是王爺知道她懷了孩子,一定會將她帶回嘯王府的,遂再次柔聲說道:「王爺,柔兒真的好痛呀,那個女人想要害死王爺的您的孩子呀!」說話間雙眸不由的得意的掃向心凌,王爺那晚親口說過,他愛的是她,而不是那個阮心凌,王爺跟阮心凌在一起,是因為知道她是星月國的公主,王爺是想要通過她得到星月國,才不得不將她留在身邊,而她蕭依柔才是王爺真心愛的那個人,而其她也還記得那晚王爺要她的那種瘋狂,那種迷戀,王爺根本就不可能捨得她。
而且現在情形不同了,她現在可是懷了王爺的孩子,就算阮心凌是星月國的公主,就算王爺仍舊顧忌著她,但是王爺也一定會念在孩子的份上,帶她回去的。想到此處,蕭依柔的臉上再也掩飾不住得意的笑容,終於讓她等到這一天了……
羿凌冽冷冷的轉身,冷冷的望著她,雙眸中不由的閃過一絲譏諷的冷笑,沉聲道:「你說你懷了本王的孩子?」那語氣就像是聽到了一個很可笑的事情一樣,根本就沒有半點的驚訝,更沒有半點的情義,有的只是冰冷的譏諷,這個女人,離開王府都已經有幾個月了,竟然還敢跑來告訴自己,她懷了他的孩子,是不是想回王府想瘋了。
蕭依柔微微一怔,卻隨即柔聲笑道:「是呀,柔兒真的懷了王爺的孩子。」說完她雙眸微轉,輕笑著望向自己的腹部,手也輕輕地拂著那根本沒有絲毫變化的腹部,臉上閃過一絲甜蜜,雙眸中隱過一絲得意。
羿凌冽的唇角扯出明顯的譏諷,冷聲道:「你早就離開嘯王府了,現在來告訴本王你懷了本王的孩子?哼,真是可笑。」冷冷的掃了她一眼,他攬著心凌繼續向前走去。
蕭依柔猛然滯住,雙眸中快速地閃過一絲不解,急急的說道:「王爺,你雖然將柔兒送出了嘯王府,但是您也曾經來找過柔兒幾次嗎?而且那天晚上,王爺可是很瘋狂的要了柔兒幾次呀,孩子自然是在出了王府之後懷上的。」蕭依柔為了讓羿凌冽相信她的話,竟然連那種房中的私語都說了出來。
羿凌冽的步子再一次的頓住,雙眸中不由的閃過一絲疑惑,猛然想起了那天晚上發生的事,難不成,那天他與蕭依柔真的……但是也不可能呀,他根本就一點記憶都沒有,一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羿凌冽的雙眸中不由的閃過一絲暴戾,說打底,那天的事與蕭依柔也脫不了關係,說不定是這個女人與狂隱串通好了,來害他的。
雙眸冷冷的掃向她,沈聲道:「那天晚上,你還敢跟本王提那天晚上事?」
蕭依柔微微一怔,雙眸中不由的閃過一絲不解,輕聲問道:「柔兒不懂王爺的意思,那夜王爺不是說想柔兒,才會……」
羿凌冽的雙眸中劃過嗜血般的暴戾,冷聲道:「你給本王住口!」雙眸一閃,有些擔心的望向心凌,不知道現在的心兒能不能聽得懂蕭依柔的話,不知道心兒會不會誤會,但是看到心凌那雙迷茫的眸子,羿凌冽微微一怔,卻不知道此刻自己是應該鬆一口氣,還是應該懊惱。
蕭依柔的雙眸一直都望向羿凌冽與心凌,所以羿凌冽所有的表情都一絲不落的映入她的眼中,看來王爺還是怕阮心凌會誤會,所以才會這般的對她的,但是她剛剛聽到杜言說,他們馬上就要回羿月國了,若是這次她不能讓王爺帶她回去,那以後,他可能就要一個人留在新月國了,遂急急地說道:「王爺,現在柔兒的肚子里懷的可是你的親骨肉呀。」
羿凌冽瑋瑋一愣,在此的冷冷地掃了她一眼,沉聲道:「你的事與本王無關。」羿凌冽自然明白蕭依柔想要什麼,無非就是想要他帶她回去嘯王府,就算她真的懷了他的孩子,他也不可能會帶她回去的,何況他根本就不相信她懷的是他的孩子。
蕭依柔猛然的僵住,她萬萬沒有想到羿凌冽竟然會這般絕情的對待她,就連她懷了他的孩子,他都這般的殘忍的對她。難道那天晚上,他對自己說的一切,他都忘了嗎?為何她感覺到,今天的王爺與那天晚上的王爺,似乎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但是她卻仍舊不死心,快速的爬了起來,快速的攔在了羿凌冽的面前,雙眸卻是狠狠的盯著心凌,沉聲道:「都是你,要不是你,王爺也不會這般的對我,我今天要殺了你!」說話間,雙眸里不由閃過一絲狠絕,猛然從懷中取出一把匕首,快速地向心凌刺去。
羿凌冽猛然一驚,因為蕭依柔里心凌太近,而此刻蕭依柔已完全像是瘋了一般,速度竟然出奇的快,羿凌冽想都未想,便用自己的手臂快速的擋了過去。
鋒利的匕首快速的劃破了他的肌膚,觸目驚心的鮮血迅速地涌了出來,羿凌冽的雙眸一寒,手臂一揮,講蕭依柔手中的匕首擊了出去。
心凌看到羿凌冽手上不斷滲出的鮮血,雙眸中不由的閃過一絲害怕,卻擔心的說道:「你流血了。」
羿凌冽微微轉眸,看到心凌雙眸中的擔心,心中不由的劃過一絲暖意,但是當他看到心凌眸子中的害怕時,卻又不由的升騰起一絲懊惱,衣袖一揮,快速的遮住了手上的傷,安慰道:「沒事的,心兒不要怕。」聲音中是只有對心凌才有的那種輕柔,而對自己手上的傷,彷彿根本就沒有絲毫在意。
蕭依柔雙眸中的恨意愈加的深了,狠狠的說道:「阮心凌,你不要裝做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你一個魅月盟的殺手,殺人無數,會怕這點血嗎?」
心凌微微一愣,雙眸不解地望向蕭依柔,看到蕭依柔雙眸中那狠不得將自己撕碎的眸光,不由的一驚,快速的將眸子調向羿凌冽,略帶輕顫地說道:「她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羿凌冽的雙眸一沉,一絲寒光猛然閃過,但是望向心凌時,卻下意識地將那絲寒氣隱了下去,輕聲地說道:「心兒不必理會她。」
雙眸再次望向蕭依柔時,瞬間的變冷,臉上閃過讓人驚顫的恐怖,雙手也不由得收緊,嗜血般地表情看著蕭依柔,這個女人竟然在他的面前傷害心兒,今天,他絕對不可能再放過他,他一定要……
但是卻感覺到心凌的身軀猛然的一滯,羿凌冽不由的一驚,快速的轉過雙眸望向心凌,輕聲問道:「心兒,怎麼了?」
心凌卻只是直直的望著他,並沒有說話,只是望向他的雙眸中有著明顯的害怕。
羿凌冽一驚,他怎麼忘記了,他現在的樣子會嚇到心兒的,遂再次冷冷的掃了一眼蕭依柔,狠聲道:「蕭依柔,最好不要再讓本王看到你。」他今天沒有殺她,是不想嚇到心兒,所以,他選擇讓蕭依柔離開。
蕭依柔似乎到現在才明白了羿凌冽對她的無情,雙眸猛然地一沉,眸子深處劃過一絲陰森的兇狠,心中暗暗發誓,她絕對不會放過阮心凌那個賤人的。
她跟在羿凌冽的身邊兩年的時間,她自然很清楚羿凌冽的性子,若是此刻她激怒了他,只怕真的會……所以她現在還是先離開的好。蕭依柔雙眸再一次狠狠的瞪了心凌一樣,然後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
看到她離去的身影,心凌的心中突然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感覺好像要發生什麼事,但是,卻又說不清楚那種模糊的感覺,雙面微轉,看到羿凌冽微微蹙眉的樣子,這才想起他手上的傷,遂略帶急切的問道:「你的手還在流血呢!」說話間,便要伸手去拉他的手,但是羿凌冽卻急急的避開了她的手,他怕心兒看到自己手上的血后,又會害怕。
這時杜言恰恰走了出來,雙眸一掃,便看到了王爺那還在滴著鮮血的手,不由得猛然一驚,快速的向前,驚惶地問道:「王爺,怎麼回事?您怎麼會受傷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急切與懊惱,說著便要去檢查羿凌冽手上的傷勢。
羿凌冽卻微微一閃,躲開了,輕聲道:「本王沒事。」
緊隨在杜言身後的青鸞也不由的一驚,但是看到羿凌冽懷中的心凌后,雙眸中有不由的閃過驚喜,開心的喊道:「心兒,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說話間已經走到了心凌的面前,若不是此刻心凌被羿凌冽抱在懷裡,她一定又會拉著心凌問東問西的了,青鸞本來是一個很冷淡的人,平時很少說話的,倒是每每遇到了心凌的事情時,她便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
心凌微微轉過雙眸望向青鸞,眸子深處不由的閃過一絲疑惑,奇怪地問道:「你是誰?你怎麼會認識我的?」
青鸞聞言一驚,雙眸中也不由的閃過一絲詫異,卻又隨即微微笑道:「好了心兒,你就不要跟我開玩笑了。」
心凌聞言微微蹙眉,雙眸中疑惑愈加深了,不解地說道:「我沒有跟你玩笑呀。」
看到心凌這個樣子,羿凌冽的雙眸不由的一沉,看來心兒根本就不得青鸞了,顯然是又失去記憶了,只是剛剛為何心凌偏偏會記得他呢?還說自己是她的相公呢?
「心兒,你還記得我嗎?」羿凌冽的雙眸中仍舊閃爍著希望的光芒,小心的問道。
心凌微微歪著腦袋,思索了片刻,這才說道:「我記得你呀,你是我的相公,是哥哥告訴我的呀。」
羿凌冽聞言微微一怔,雙眸瞬間黯然下來,原來剛剛心凌所說的話,只是因為是太子告訴她的,其實,她從一開始就不曾想起什麼,想通了這一點后,遂正聲道:「好了,我們走吧。」
青鸞一急,快速的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呀,還有,為何心兒剛剛回來就要走了?現在心兒要去哪兒呀?」一串的問話快速的從她口中吐出,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太啰嗦了,但是此刻,她是真的擔心心凌。
羿凌冽微微掃了她一樣,不悅的蹙眉,顯然是有些不耐煩了,杜言看到王爺的表情,急急地介面回道:「王妃現在失去記憶了,已經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王爺現在要帶王妃回羿月國。」所真的,杜言也是一向話少的很,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要對青鸞解釋,可能是因為她是王妃的朋友吧。
青鸞聞言一驚,略顯驚愕的喊道:「什麼?心兒失去記憶了?這麼說來,他是真的不記得我了?」
杜言微微一愣,沉聲道:「她現在連王爺都不記得了,你以為她還可能會記得你嗎?南宮公子說,她只有六、七歲的心智,現在的心兒就像是一個六七歲的孩子一樣。」杜言再次難得地解釋道。
青鸞的雙眸再一次閃過難以置信的錯愕,怎麼可能,心兒失去了記憶,而且還只有六、七歲孩子的心智。她的心中不由的一急,若是心兒就這樣離開,她
怎麼能放心,遂急急地說道:「我也要跟你們去羿月國,我要照顧心兒。」
羿凌冽微微一怔,雙眸這才微微一轉,略帶疑惑的望了青鸞一眼,只是那冷冷的雙眸中並沒有任何的感情,沉聲對杜言說道:「杜言,我們走。」
杜言看到青鸞的著急,不由得一愣,竟然開口對羿凌冽說道:「王爺,王妃現在也的確需要一個人照顧,而她畢竟是王妃的朋友,若是由她來照顧王妃,對王妃應該也有好處。」
羿凌冽微微一怔,雙眸不由得望向杜言,眸子深處不由的閃過一絲疑惑,總是感覺到杜言似乎有些怪異,但是細細想想杜言的話也有幾分道理,便微微點頭答應了。
青鸞的雙眸中閃過一絲欣喜,略帶感激的望了杜言一眼,然後快速地跟上羿凌冽的步伐,杜言不由得微微一愣,心中似乎微微趕到一絲異樣,卻只能搖搖頭,然後也緊緊地跟了上去。
三天之後,他們趕回了羿月國,羿凌冽輕輕的將沉沉睡著的心凌抱下了車,望著她的雙眸中也不由的閃過憐惜,剛想要送她回房間休息,心凌卻微微睜開雙眼醒了過來
,奇怪的問道:「這是什麼地方呀?」
羿凌冽寵溺的一笑,輕聲說道:「這是我們的家呀。」
心凌微微一愣,雙眸不由得望向著嘯王府的大門,驚奇的說道:「這是我們的家?可是我的家明明不是這個樣子地呀,而且,我的家也沒有這麼大呀!」
羿凌冽聞言一愣,隨即耐心的解釋道:「那是心兒的家,這是我與心兒的家,自然是不一樣的,好了,心兒乖,先進去休息吧。」溫柔的聲音中是他明顯的寵愛,心凌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任由羿凌冽抱著,進了嘯王府。
只是剛剛踏進王府里,卻看見一個太監快速的迎了過來,急急地說道:「嘯王爺,皇上讓奴才在此等候王爺,說讓王爺一回府,就立即前去皇宮見皇上。」
羿凌冽聞言微微蹙眉,雙眸不由得望向懷中的心凌,有著一絲擔心,卻也知道皇上這般急著招他進宮,一定是有急事,遂輕輕放下心凌,對她柔聲道:「心兒先進屋休息,我有事要出去一下。」
心凌雙眸不由的環視了一席四周,看到陌生的環境,眸子深處不由的閃過一次害怕,不依的說道:「我不要一個人留在這兒。」
羿凌冽微微一怔,對於心凌話里對他的依賴,有著一絲欣喜,卻也有著一絲無奈,遂再次輕聲說道:「心兒乖,我馬上就會回來的。」若是心兒現在是正常,他一定會帶她進宮,想必母后看到心兒,也一定會很開心的。但是心兒現在這個樣子,真的讓他不放心,何況他現在急著進宮是有要事與皇上商議,帶著她的確也不可能。
心凌的紅唇微微嘟起,雙眸中快速的閃過不滿,仍舊倔強的說道:「我不要一個人留在這兒。」這幾天,她已經習慣了跟在羿凌冽的身邊,這兒對她太過陌生,她也發現,自己只有待在羿凌冽的身邊,才會有一種安全感。
跟在身後的青鸞急急地走到了心凌的面前,柔聲道:「心兒乖,王爺現在有事,不能陪心兒,不如就讓我來陪心兒吧。」這三天,心凌接觸的人,除了羿凌冽便是青鸞,所以對青鸞也不是那麼排斥,雙眸猶豫的望向青鸞。
青鸞微微一笑,輕聲說道:「來,我跟心兒一起玩遊戲。」
心凌的臉上立刻閃過欣喜,畢竟小孩都是貪玩的,羿凌冽雙眸微微一閃,再次望了心凌一眼,這才急急地趕去了皇宮。
御書房內。
羿凌冽走進御書房,看到一臉陰沉的皇上,不由得微微一怔,沉聲喊道:「皇兄。」
皇上微微一愣,快速地抬起雙眸,看到羿凌冽時,雙眸中不由的閃過一絲欣喜,卻略帶責怪的說道:「冽,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羿凌冽微微一怔,略帶歉意地說道:「是冽有事耽擱了。」想到皇上在信上提到了,域僵國進犯的事,若不是他調走了十萬的兵馬,羿月國也不可能會有那麼沉重的損失。
皇上的雙眸一沉,冷聲道:「你可知道,現在城僵國已經佔了我羿月國兩座城池了。」
羿凌冽猛然一驚,不由的驚呼道:「什麼?這怎麼可能?」這也只不過是三天的時間,他可是一接到皇上的信,便立刻趕了回來的,怎麼可能會……
皇上微微嘆了口道:「自從你離開,鄰邊的國家不斷的進犯,我羿月國早就無力抵抗了,何況這次你還……」皇上的話語微微頓住,不曾說完,但是言外之意羿凌冽卻很明白,這是皇上在怪他,其實,他自己也是怪自己,不應該只是為了心兒的事,一而再再而三地置羿月國於不顧,現在羿月國被他國被他國侵犯,他無論如何不能再坐視不理了。
雙眸不理,沉重地說道:「都是臣弟的錯,臣弟這次回來,一定會將功補過的。」
皇上的雙眸中這才漫過一絲欣喜,也微微鬆了一口氣道:「嗯,你現在回來了,朕也就放心了,你就準備一下,這兩天就出兵吧。」
羿凌冽一驚,這兩天就出兵,他若出兵,那心兒要怎麼辦,但是他卻也知道戰場上的事,是不等人的,若他不馬上出兵,說不定,羿月國的損失會更慘重。
猶豫了片刻后,才不得不應道:「好,臣弟這兩天就會出兵。」只是想到心凌時,雙眸中不由的閃過一絲擔心。
「嗯,那你先去看看母后吧,母后她一直很擔心你。」皇上這才終於鬆了一口氣,淡淡地說道。
羿凌冽的心中微微一動,是呀,他已經離開這麼久了,連一封書信都不曾給母後來過,母后一定很擔心他吧,遂退出了御書房后,便急急地去了祥寧宮。
太后看到突然走進來的羿凌冽,身軀猛然的滯住,雙眸中閃過難以置信的驚喜,有些難以置信的顫顫地站了起來,慢慢地向著羿凌冽走去,顫顫地說道:「冽兒,是你嗎?」顫顫地聲音中顯然仍舊有著不敢相信,當然還有一份意外的驚喜。
羿凌冽微微一怔,心中不由的閃過一絲愧疚,疾步走到太后的面前,沉聲說道:「是兒臣不孝,讓母后擔心了。」
太后似乎現在才完全地相信,雙眸中的欣喜這才慢慢地散開,卻仍舊顫顫地說道:「冽兒,真的是你,你真的回來了。」
「回母后,是兒臣,兒臣回來了。」羿凌冽再沉聲回道。
太后的雙眸細細地打量著羿凌冽,看到他安然無恙,這才終於鬆了一口氣,高興地說道:「好,回來就好,回來……」,話語微微一頓,似乎猛然想起了什麼,雙眸不由的向門外望去。
羿凌冽微微一怔,不由的脫口問道:「母后,你在找什麼?」
太后微微蹙眉,不滿的說道:「我當然是在找心兒呀。」看到羿凌冽略帶陰沉的臉色,雙眸中不由的閃過一絲擔心,著急的問道:「怎麼,難道心兒沒有跟你一起回來?」所有的事情,她都已經知道了,她知道了心兒還沒有活著的事,但是聽到這個消息時,她激動的一夜無眠,不斷的感激上天,給了冽兒這一次機會,她也知道了心兒當初根本就沒有害羿月國的意思,一切都只是誤會,都怪他,她當時應該相信心兒的,若是當時不懷疑心兒,心兒就不會受那麼多的苦了。
她也知道了心兒是星月國的公主的事,不會是心兒還不原諒她,不原諒冽兒,留在了星月國,不回來了吧。
羿凌冽的雙眸微微一沉,卻又隨即笑道:「母後放心,心兒已經回來了,現在正在兒臣府里休息呢,明天我便帶心兒來看母后。」
太后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卻不滿地說道:「為何要等到明天,你現在就帶心兒來,母后這幾天真的很想她呀。」
羿凌冽的雙眸微微一閃,有些猶豫地說道:「心兒現在懷有身孕,又趕了幾天的路,有些累了,所以我讓她在嘯王府休息……」
「什麼?你說心兒有了身孕了?」太后猛然打斷了羿凌冽的話,不由的驚呼道。
羿凌冽的臉上也不由的露出淡淡的笑意,輕聲的應了,但是一想到心兒現有的樣子,連自己都照顧不好,何況是孩子呀,不知道心兒現在身上的毒會不會影響到孩子,而且若是母後知道了心兒現在的情形,不知道會不會……
太后的雙眸中快速地漫過狂喜,卻略帶責怪地說道:「心兒懷有身孕的事,怎麼沒有人告訴母后呀,不行,母后現在就去嘯王府看心兒。」這畢竟是太后的一個孫子,太后自然是萬分的驚喜,何況她也是真心的喜歡心兒的。
羿凌冽微微一驚:「母后,這怎麼可以。」不管怎麼說,都是應該心兒來看母后,怎麼可以讓母後去看心兒呢。
太后的臉色微微一沉,不滿地說道:「為什麼不可以呀,母后現在想心兒,難道還不能去看看她嗎?」太后的性子向來直爽,那些俗禮規矩,自然是不太在意。
羿凌冽微微一怔,心中還是有些害怕太后看到心凌現在的樣子,但是這件事也不可能瞞太久,太后總是要知道的,何況他後天就要出兵,以後心兒的事,還是需要母后照顧的,微微思索了片刻之後,說道:「兒臣現在就去接心兒來給母后請安。」
但是心中卻還是有些害怕,不知道太後知道了心兒現在的情形,是不是還會像以前那樣喜歡她,而且若是讓皇兄知道了,只怕又要惹起了一些事端。
錯孕逃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