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是誰的披風?
郝平貫恭了身子,「回王爺,是王妃的陪嫁丫鬟,喚做青瓶,聽說今早上不小心失足淹死了。」
墨容澉問:「什麼時侯的事?」
「今天早上,現在人還躺在池邊,正等著發落。」
墨容澉稍一沉吟:「我去瞧瞧。」
郝平貫忙前面帶路,一行人進了後院。
墨容澉很少來後院,後院於他就是個擺設,但郝平貫照看得不錯,亭台樓閣,花花草草,湖光山色,景色怡人。
到了攬月閣,墨容澉看著那面精美鏤雕的照壁,再看看氣派的院子,眉頭微皺,「你把她安排在這裡?」
郝平貫心裡一驚,答道:「老奴想著好歹是皇上指的婚,又頂著王妃的頭銜,後院也就這攬月閣是正主子住的地方,所以老奴斗膽做了主,還請王爺示下。」
墨容澉聽了他這話,倒也沒說什麼,跨進了院內。
荷池邊圍了一些人,見他進來都慌忙行禮問好,墨容澉一眼就瞅見那個喜歡裝神弄鬼的小丫頭片子站在人群最外邊,低著頭,一副盡量減少存在感的樣子。
他是王爺,她是王妃,見了面不往跟前湊,還躲著,怕是心裡有鬼吧?
被淹死的青瓶躺在地上,一臉青白,渾身濕透,兩隻繡花鞋落在不遠處。
「怎麼回事?」他沉聲問。
煞神一開口,所有人都嚇得身子發顫,還是齊嬤嬤膽子大一些,戰戰兢兢上前說明事發經過。
「回王爺,今天早上青瓶失足落水,等發現時,人已經沒氣了。」
墨容澉看了看那荷池,叫荷池,其實裡面並沒有荷花,只是養了一些錦鯉,紅白黃紫在碧水間游曳,倒是十分賞心悅目,誰能想這地方竟淹死了人!
他再看地上的青瓶,指著她身上的披風問,「這是什麼?」
齊嬤嬤:「回王爺,是披風。」
墨容澉能不知道那是披風嗎?但大清早一個丫鬟著件披風站在荷池邊是個什麼意思?
「是誰的披風?」
全場寂靜,無人吭聲,半響,一個細小的聲音弱弱的傳過來:「回王爺,是我的。」
墨容澉眉頭一挑,似笑非笑,「你的披風怎麼在她身上?」
白千帆咬著唇,費力的解釋:「回王爺,嗯,是這樣的,我早上起來,見外頭風大,便系了這披風,想去荷池邊餵魚,然後碰到了青瓶,青瓶說,說她喜歡這件披風,我就給她了。」
一個丫鬟說喜歡,當主子的立刻就解下來送給她,這丫鬟得多大的臉啊!
還有,他問她答,每一句都要說一個回王爺,不知道的,還以為她也是個奴才。再者,她是王妃,跟他說話還躲在丫鬟們後面,怕他打她是怎的?
墨容澉招招手,「你過來。」
白千帆見逃不過,只能硬著頭皮邁著小碎步走到他面前。
「她要你就給?」
「啊……是啊……我看她真的喜歡。」
「她喜歡什麼,你都給?」
白千帆抿了抿嘴,小聲回答,「君子有成人之美。」
墨容澉差點沒笑出聲來,她還把自己比作君子,君子能幹這下三濫的事?
他又重新打量她,差點看走了眼,以為是只弱雀,沒想到是只小鷹,有意思,白如廩果真給他送了個妙人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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