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仇人眼紅

板廠的廠房其實很簡單，也許老闆都認為這不是長久之計，廠房就是幾百平方的地上臨時用磚頭簡單砌起來，磚頭外再沒有瓷磚或者水泥之類的粉飾，僅僅是磚頭裸砌著，有些不被縫合的空隙都清晰可見。各個廠房的牆上都貼了一到兩張的紅紙黑字的招工啟事大海報，所招的職位有司機、曬板工、裝板工、鋸板工等等。

葉小飛心想自己該應聘哪種工呢？司機是聘不上了，裝板工、鋸板工都需要很大的力氣，看來只有應聘曬板工了。

對於這樣的工作葉小飛並不是很熱心，所以等其他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葉小飛才走到招聘台。

負責招人的是板廠的老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肥肥的有點禿頂的中年人，笑起來的時候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他上下仔細打量了葉小飛一會，說：「小夥子，叫什麼名字？長得蠻俊呀，你要什麼工作呢？」

「我叫葉小飛，我想做曬板工。」畢竟是第一次找工，儘管是這麼個破工作，葉小飛還是有點緊張，小心的說。

「葉小飛?哪個飛?」老闆只覺得腦袋有點大。

「***的飛。」葉小飛回答說，從小到大，他一說出名字都會被別人這樣問，他已經習慣了。其實葉小飛本來不叫葉小飛而是叫葉小非，只是小學時候自己寫名字老是莫名其妙寫成葉小飛，再加上他人比較調皮，他父親乾脆就叫他葉小飛。

「***的飛？哈哈……你太有才了。」老闆幾乎笑得滿地找牙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什麼破名字啊。」

「老闆，這是在招工。」葉小飛面無表情的說。

「哦……」看著有點嚴肅的葉小飛雖覺得更加好笑，但還是止了止笑說，「小夥子，你還是做裝板工吧，你看你那結實的腰板，力氣大，我們正缺裝板的人工呢。」

「這個……」葉小飛有點猶豫的說。

「我給你加工資。」老闆及時的說，「只要你跟著我好好乾，錢不會少給你的。」

「多少呢？」葉小飛來了點興趣。

「這麼說吧，一個月大概可以拿到三四千。」肥老闆說著，伸出了四根肥肥的手指頭。

「好吧。」葉小飛點點頭，雖然說如今農村人收入有所提高了，但三四千元一個月的工資對鄉下人來說還是非常非常可觀的，如今大學畢業的大學生都沒有這個價呢。

「一個禮拜后板廠正式開工，你到時來上班。可以回去了。」老闆說著開始收拾招工現場。

「老闆，我幫你收拾收拾吧。」葉小飛說著就開始幫老闆收拾桌椅等，並不是葉小飛要拍老闆的馬屁，作為農村人，他從小就受他母親的影響的，骨子裡頭是勤快的，只是現在他不願意聽從繼母的話而懶得幹事而已。

肥老闆先是一愣，繼而滿意的拍著葉小飛的肩膀笑著說：「小夥子，好。」

老闆掏出兩支煙分一支給葉小飛說：「小夥子，抽煙不？」

葉小飛搖搖手說：「我不抽煙的。」

「哦，等下我們去葦塘鋪吃鴨子飯，我請客。」肥老闆顯然對葉小飛這小子相當的滿意，說著自個兒點了一支煙抽了起來，猛吸一口，慢悠悠的吐出一圈好看的煙圈。

「不了，我要回家了，以後吧，謝謝老闆了。」葉小飛謝絕了老闆的好意。

幫老闆把所有的東西都搬進了廠房后，葉小飛拍拍手跟老闆說了聲再見便離開了木板廠。

午後的陽光斜照過來，黃塵路上，塵土飛揚，一粒粒的陽光里飛舞。

「嚓」的一聲，一輛摩托車從葉小飛身邊擦肩而過，差點兒把他擦倒，揚起的灰塵灌了他一鼻子。

「他嗎的，哪個雜種騎的車。」葉小飛對著摩托車狠狠罵了一句。

「刷」的一響，摩托車急速停了下來，那人轉身一看，卻不怒反嘿嘿笑起來了：「我料是誰，原來是傻子葉小飛，哈哈。」

騎摩托車之人正是磚廠老闆朱貴祥。依舊西裝革履人模狗樣。

「草你媽，你去死吧。」葉小飛也火了，毫不示弱的罵了起來，想到之前受到的羞辱，恨不得把他給踩死。

「敢罵我？上次那還沒受夠吧？不是去跟村長打報告嗎？怎麼不去了？我告訴你，終有一天我把你媽都搞定，看你這沒用傻子能把我怎麼樣，還草我媽？嘿嘿，你那玩意都廢了，你永遠都上不了女人了……哈哈……哈哈……」朱貴祥一邊說一邊哈哈大笑，騎上摩托車絕塵而去。

「狗日的朱貴祥，我草你老婆，今晚就去。」葉小飛撿起石頭快往朱貴祥丟去，可是那輛鈴木王摩托車去得太快，朱貴祥已經遠去了。

葉小飛被朱貴祥激得怒氣沖沖，他決定回家吃完飯就去找朱貴祥算賬，有那把厚厚的刀壯膽，他已經沒什麼可怕了。

葉小飛回到家他繼母還沒回來，他自個兒吃了晚飯，然後回卧室，從草席底下抽出那柄厚刀，藏在腰間的衣底下，然後憤怒的奔出門去了。

他徑直往朱貴祥的磚廠走去。

已是夜幕低垂，倦鳥歸巢，月上柳梢頭。

在一片雞狗牛羊鳴嘶、女人喊喚孩子的「狼籍」叫聲中葉小飛悄然來到了磚廠。

磚廠已經歇工，周圍靜悄悄的，只聽見夜風呼呼的響聲，葉小飛看到朱貴祥所在的那間房燈是亮著的，那白光透過窗子遠遠的投射了過來，似乎有人的影子。

葉小飛摸了摸腰裡的刀，靜悄悄的向那間房子走去。

走近房子的時候葉小飛卻聽到了從屋裡傳出的女人哼哼唧唧的歡樂聲。

這聲聲勾魂攝魄的叫聲讓葉小飛很是意外，沒想到，這天還沒全黑的吃飯的時刻有人就迫不及待的幹起來了。

這乾的是誰呢？他自己老婆還是村長老婆呢？葉小飛心裡盤數起來，要是他自己的老婆也用不著到磚廠，村長老婆吧，跟上次的聲音又不像，哪會是誰呢？

葉小飛決定去窗戶那邊瞧一瞧后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