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0章 正確的選擇
第750章正確的選擇
最後的幾個字一直都哽在明貴妃的嗓子里,沒能吐出來。
靖宣看著母妃的樣子,深深以為這輩自己刺死的人無非就是給母妃提供毒藥的,在母妃看來或許是多年的摯友,但是對自己而言,這卻成了害慘自己的禍根,所以殺了因為無所謂。
抽劍而出的瞬間,方漢直接倒地了,方輝震驚到不行,連連後退,最後無地可退。
「不要再殺人了,你真的以為靖天恆會放過我們嗎?他這是設下陷阱等你鑽呢,你在宮宴殿內動手,持武器,按律當斬的,他會放你性命?」
靖宣狐疑的轉向皇帝,只見他勾起嘴角的一抹弧度,「還有一條性命,你可以選擇信你母妃的,也可以選擇信朕的,孰是孰非,自己抉擇。」
靖宣深吸一口氣,又緩緩的吐了出來,飛劍而去,劍柄離手,正中一旁方輝的胸口。
穩准狠,沒有半點偏離。
方輝應聲倒下,雙眸還沒有閉緊,看著方漢的方向,咽下了最後的一口氣。
明貴妃悲痛欲絕,看著面帶笑顏,就那麼平靜死去的方漢,她知道,他了無遺憾了。
經年過去,每隔一段時日,他都會來京城走一遭,接著靖宣出門的檔口,在街道上遠遠的看他一眼,他就深深的滿足了。
如今,近距離的看著他,還死在他的劍下,若是泉下相見,想必他一定會跟自己炫耀。
明貴妃想到這裡,也笑了起來,她看向靖宣的方向,兩行熱淚滾落下來,「皇上,我知道你心裡盤算著什麼,但是今天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宣兒什麼也不知道,我希望事情就此終結,放他一條生路。」
言辭懇切,明貴妃最後看了皇帝一眼,張開嘴巴,咬住了舌頭。
她動作極快,快到靖宣幾乎提前一秒就感受到不對勁,但是衝過去的時候還是沒來得及。
血從明貴妃的口中流出,她看著奔跑到跟前的兒子,輕輕的笑了,嗚嗚說了幾句什麼,去根本發不出半個清晰的位元組。
宣王幾乎當場就崩潰了,捂著明貴妃的嘴,「母妃,不要說話,等我,我很快就傳太醫過來。」
明貴妃死死抓著靖宣的胳膊,不肯撒開,最後痛到極致的,仍然攥著,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皇帝冷冷瞧著她,眸底閃過了一抹複雜的情緒。
最後靖宣怒狠狠的看著皇帝,靖天恆也怨懟的看著靖宣,「父子倆」的目光在空中交疊。
靖宣高聲喊道,「父皇,這是你逼我的。」
靖天恆則出手攔截,「靖宣,你母妃已經用性命保你了,你還是要執迷不悟嗎?」
「她保我?父皇,現下整個宮宴殿可是都被兒臣給包圍住了,哦不,更準確的說,不是整個宮宴殿,而是整個皇城,父皇,你錯在太信任我,早早將守宮的權力交給我,可不就任由我的人進出了么,即便披甲又如何?父子一場,兒臣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要麼就此認輸,兒臣姑且留您一條性命。」
靖天恆猙獰的笑起來,「與其苟活,不如赴死,靖宣,有種,你就來殺了朕。」
靖宣嗤笑一聲,「一個不留,給我殺!」話音落,沖向方輝的方向,將插在他胸口的利劍拔了出來。
將宮宴大殿團團圍住的披甲兵立喝了一聲,直接朝著殿中央衝殺進來。
與此同時,宮宴大殿外潮湧一般的湧進來一群人,也穿著跟披甲兵一樣的服飾,但每個人頭上都多了一塊紅色的方巾。
方巾披甲兵一衝進來就開始大殺特殺,直接朝著已經湧入大臣和家眷們的人潮里的披甲兵下手。
靖宣起初還很自豪,又有增援的人來了,可是寸秒之後發現不對勁兒,兩撥披甲兵已經廝殺起來,所有的大臣和家眷們都圍聚到了一塊,嚇得膽戰心驚。
幾個系著紅色方巾的披甲兵第一時間衝上大殿,保護在靖天恆的周圍,場內的局勢越發的混亂,很快,大臣和家眷們的人堆兒就被衝散了。
蘭冰一直護著孟婉兒和卓青鸞,墨見理也一邊應對一邊目光飄向這裡,隨時準備衝過來,保護孟婉兒姐妹兩個。
召王靖逍一直守在台階下方,接連攔住了好幾個朝皇帝方向沖的披甲兵。
他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皇帝靖天恆的眼裡,挑挑揀揀,最後竟就剩下唯一這麼個出息的兒子。
天知道,靖天恆在面對大亂時,心裡都想了很么。
混亂之中,李茂彤撿起地上死傷披甲兵的武器,朝著靖宣的方向而去,她將長劍藏在身後,緩慢的朝他靠近,靖宣已經殺紅了眼,殿內所有人都殺紅了眼。
李茂彤一個女子,存在感本就很低,所以一再的靠近靖宣,他壓根就沒有在意,就在靖宣橫劍劈開對面兩個紅色方巾的披甲兵之後,驟然發覺背後一陣刺痛,他回身披劍轉身,利劍跟著一同橫掃過來,李茂彤彎下身子,朝著他的腿又刺了一劍。
靖宣終究看到了李茂彤的身影,當對上她那充滿怨憤的雙眸時,靖宣震驚到極致。
他稍稍分身,身後相繼衝來了方巾披甲兵,兩人合力,雙劍刺入靖宣的後背,令他當場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整個人扁扁的跌倒在地。
「宣王已亡,你們還不束手就擒?」皇帝起身,怒狠狠的喊道。
所有披甲兵都愣住了,沒有帶頭人,他們還廝殺個什麼勁兒,部分人直接拋下了兵器,跪倒在地,還有一部分仍在堅持著。
宮宴大殿內的亂局漸漸恢復,禁衛軍最後衝進來,將場面控制住了。
等女眷們和大臣們被請出宮宴殿時,赫然看到大殿外躺著一排一排的死屍。
皆穿著披甲兵的服飾,顯然是靖宣提前一步布置在皇宮各處的,都被禁衛軍們給處置了。
螳螂捕蟬,卻沒想過,更多的蟬已經圍在周圍準備反捕了。
那些直接戰隊宣王的大臣們,連個解釋和求饒的機會都沒有,當場就被禁衛軍們一個個削斷了頭。
其餘曾經糾結過是否要戰隊宣王的人,暗暗吞了一大口的唾沫,慶幸自己做出了正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