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牲口
衛修收回視線之際,見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立即打了個眼色過去。
有人注意到了,立即同樣軍姿站好。
三秒鐘內,所有人又恢復了之前的軍姿軍容。
趙立園看了眼,這才走下去,來到江景夕的跟前。
「我來吧!」江景夕將剪刀拿過來。
蹲下身,利落的就將多餘的褲腿剪掉了。
一手拿著兩條剪下來的褲腿,一手拿著剪刀,她站起身,將剪刀遞迴給趙立園,感激的笑了下,「多謝!」
就在她話音落下的同時,上方忽然響起一聲厲喝,「武裝越野三十公里,給你們三分鐘的準備時間,現在開始計時!」
陸霆佑的話音剛落,站在江景夕身邊的趙立園立即高喊道:「向右轉!跑步——走!」
士兵整齊劃一的向右轉,跑了。
江景夕一見,不敢耽擱,立即追了上去。心裡,卻是將陸霆佑罵了一通:「該死的!上來就三十公里!這男人分明就是在整她!」
心裡氣得不行,但現在,誰讓人家是老大呢?
江景夕有再多的氣也只能憋著。
不過,別以為這樣她就會怕了。
去整理裝備的時候。
趙立園將屬於江景夕的交給她,看出她臉上的憤憤,笑著解釋道:「我們的訓練科目,都是提前計劃好的。所以,老大不是針對你。」
「你的意思是說,我恰好是個倒霉蛋嘍?」江景夕挑眉道。
「也可以這麼說吧,這幾天恰好訓練任務重,你一直和老大對著干,估計他是不會對你留情的,所以,你做好心裡準備吧。」趙立園溫和的提醒道。
江景夕卻是明白了。
他表面上在給她提醒,但實際上,卻是在警告,警告她不要跟陸霆佑對著干。
否則,沒好果子吃。
「謝謝趙隊長的提醒了,不過,我倆的仇怨,已經不是我三言兩語的示好就能解決的了,所以,我又何必去犯那個賤呢?」江景夕冷哼一聲。
趙立園眉頭一皺,「……」
他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倔強的女人,同時的,也被她身上的那股邪氣勁給驚到了。
這種感覺太過於熟悉了,像極了某人。
或許,這就是她吸引老大的地方?
趙立園心思幾轉,見江景夕已經低頭整理裝備,一副不再多說的樣子,瞬間明白了。
他也就不再多說了,轉身離開。
……
訓練開始。
江景夕站在隊伍的最後,緊緊的跟著。渾身上下的裝備,幾乎等同於她身體一半的體重。
長跑這事對她來說,還是不難的。
畢竟,從小被老江沒少折騰。
只是,這一身的裝備,真的是壓死她了!
外加,她現在生理期,還是第一天。
原本是腳膝酸軟的,再被這麼拉練,這感覺可想而知。
可是,睨著隊伍旁,不緊不慢跟著的越野車,江景夕一咬牙,瞬間覺得身上使不完的力氣。
「人家還在特殊時期呢,你就這麼練人家,能行嗎?」衛修也坐在越野車裡呢,按道理,他是不該出現在這的,可是誰讓今天『特殊』呢。
衛修是一定要湊這個熱鬧的。
可是,他看了半天,見江景夕在外面跑,冷閻王在車上一點反應都沒有,終於忍不住的開口了。
陸霆佑正閉目眼神呢,聞聲,悠悠的睜開眼睛,冷厲的視線睨向他,「你心疼?」
衛修無語,「我……」
剛一開口,就被陸霆佑給打斷了,只聽他一聲冷哼,嘴角卻是往上一勾,散發著一股危險的氣息,冷聲道:「你心疼,就去替她跑!」
「……」
得!
當他什麼也沒說!
衛修翻了個白眼,看向後視鏡,原本只是一瞥,卻沒想到,看到了驚險的一幕。他眼睜睜的看到江景夕的左腳踩到了右腳,身體迅速的朝著前面撲去。
「靠!」衛修心中一緊,下意識的拉住了冷閻王的胳膊,伸手指著他去看,「摔了!」
陸霆佑眸光一閃,瞬間明白過來,抬眸一看,當即心裡一揪,大喊道:「停車!」
咯吱一聲!
劉青一腳踩住剎車。
幾乎就在車子停下的一瞬間,陸霆佑迅速的衝下車子,來到了江景夕的面前。
「喂……」
衛修張嘴,剛要說話,視線落在冷閻王的背影上,目光一閃,忽然樂了。
口是心非的傢伙!
……
江景夕現在渾身上下只有一個感覺。
那就是痛。
連人帶包砸下的瞬間,身後的巨大背包可不是蓋的。
砸的她五臟六腑好像都碎了一般的痛。
「咳咳……」
她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慢慢的動了下,渾身上下都痛。
想到這一切都是因為某人,立即咬牙切齒的罵道:「臭混蛋!王八蛋!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下一秒,她剛要起身……
「我時刻準備著。」陸霆佑冷厲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
江景夕的身體僵住了一瞬,下一刻,猛地抬起頭來,瞪向他。
就在她抬頭的瞬間,陸霆佑伸出去的手,倏地收了回去。
很好!
還知道罵他,看來,是沒事。
對上江景夕憤恨的視線,陸霆佑的臉上依舊是恆古不變的冷傲,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目光深邃,猶如深不見底的深潭,散發著危險的氣息:「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麼讓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不過在這之前,你——」
伴隨著拉長的尾音,陸霆佑臉上的笑容收起,綳起臉色后的聲音冰冷刺骨:「你是幹什麼吃的?跑個步也能摔了?還不趕緊爬起來,追上你的隊伍!」
江景夕頓時就火了,氣勢洶洶的就從地上爬了起來,「你是禽獸嗎?」
她真想把這男人的心挖出來看看。
「難道你沒聽說過,特種部隊的人有一個代稱嗎?」陸霆佑冷著臉反問道,完全無視了她的憤怒。
「……」江景夕咬牙,等著他的下文。
「大牲口,這裡的每一個戰士,都有這個統一的代稱。」陸霆佑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聲音里透漏著一股無名的驕傲,面無表情的睨著她,冷冷的一勾唇,「你,應該為能成為牲口中的一員,而感覺到光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