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六百三十三章 最終碰撞
只是，玄鳥道君的笑容夾雜著濃濃的落寞和苦澀。
不等林濤低頭詢問，就聽其哀嘆道：「林濤，雖然你是一通歪打正著，不過你猜對了，我確實是叫摩達拉德，我確實是數十萬年前參與進攻你們地球的魔族一員，當初我……算了，不說了，不過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不用來殺我了。」
「哦，你還是很有信心？」
「不，我說了，我認輸，我自知，我擋不住你那最終一招，既然如此，咱們何必苦苦自相殘殺？數十萬年前，我見了太多殘酷的同歸於盡，沒有意義，真的，沒有一點意義。」
說罷，玄鳥道君話鋒一轉道：「我會自我崩解意識，好讓你安心……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其實，我也活得夠久了，沒意義了。」
「是沒希望了吧？」
「算是吧，不過你別得意，雖然我保證，我會自殺，你不用為了殺我搭上性命，但是眼前這群人，你先想辦法，怎麼度過這一劫吧。」
說罷，玄鳥道君狡黠道：「如果你死了，那我可不會自殺的，我還想再嘗試嘗試，再培養一個年輕才俊，讓他幫我復活，當然，我信守承諾，你若能活著走出仙闕界，我直接自行了斷。」
林濤不置可否道：「那咱們一言為定。」
這邊，他和玄鳥道君的交談算是告一段落了。
遠處的天邊，一眾驚魂不定注視矚目下，元一道君也做出了最後的選擇。
「天星七劫戮仙大陣！」
吐出胸中一口濁氣，元一道君做出了最後的抉擇，當機立斷，聲音震懾天地道：「所有聽令，乾陣位！」
好嘛！
足足五十多人，凝聚了整個仙闕界所有的精華內涵。
不僅如此，還要結陣，還是以一位元嬰道君為核心結陣？
原本一臉輕鬆的林濤，眉頭微蹙，好奇追問道：「你感覺，這一次我能擋住嗎？」
「大概率擋不住。」
「仙人……」
「仙人留給你這件神兵，是用來進攻的，而不是防禦的，當然，這不是仙人逼迫你必須要進攻，不能給自己留下活路，我猜，很可能這已經是當年她隕落之前所能做到的極限了。」
是這樣嗎？
林濤面色微微一怔，情緒平穩道：「那看來可惜了，我今天還是要死。」
能活，誰願意去死？
林濤也不願意。
不過眼下的局勢，顯然沒有給他選擇的餘地。
對此，玄鳥道君遲疑一下后，悻悻道：「其實也不是絕路……」
「還有方法？」
「算了，咱們北極見吧。」
留下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林濤以為玄鳥道君會就此離去，沒想到，緊跟著，一段無比繁雜的咒語，便在他耳邊響起。
足足近半分鐘。
林濤很焦急，在頂尖高手交戰中，半分鐘，意味著什麼？
可是他還說不了什麼，只能一邊眼睜睜焦躁的看著元一道君從容不迫的布置大陣，一邊耐心聽著玄鳥道君的咒語。
他不相信，玄鳥道君在這種關鍵時刻，說這些無意義的話，是在故意拖延自己應敵反應。
果不其然。
咒語說完了，天邊那威能滔天，造成天邊大片大片空間永久性崩塌的恐怖大陣，也已經初步結成。
這時，玄鳥道君留下最後一句話道：「這是最後的生路，你在啟動這件兵器前，可以嘗試一下。」
「好！」
林濤沒有遲疑，當即應聲。
而後凝眸看向遠處，同樣遙遙隔空看向自己的元一道君。
雙方几乎一個眼神碰撞，就明白，最終決戰時刻到了。
無論是天崩地裂，還是世界毀滅。
輸贏，就看接下來這一招了。
那麼，誰會輸，誰又會贏？
「一千年多年前，我們地球上有一位詩人在兄弟的脅迫之下，寫下一首詩。」
林濤主動開口，聲音響徹整個仙闕界道：「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這一刻，彷彿連時間都已經停滯的仙闕界內。
卻響徹一首千年之前，兄弟相殘的《七步詩》。
意境？
傷感？
並沒有，可怖肅殺的壓抑氛圍，不是一首禹之世界從未聽過的詩句，就能改變的。
對此，林濤也不奢求他們理解。
與其說是在家中這種傷感的氛圍，不如說他是在給已經隕落無數年的冬青仙人說一聲抱歉。
「不知道你們能否理解這句詩的含義，但我想，當年冬青仙人隕落之際，苦心留下的這柄武器，絕不希望它第一次出鞘，是沾染你們的鮮血，更不希望，看到今天這樣的局面。」
在林濤清朗的訴說感慨聲中。
他的目光掃過那一雙雙決絕而飽含殺意的目光。
雖然這其中有人似乎若有所思，也有人面露一絲不忍遲疑。
但是，這樣的局面，豈是一人之力所能改變的？
「仙人留下的武器？」
元一道君開口不屑發問道。
林濤點頭道：「對……」
「六宗聯盟中，仙人當年使用的武器，不知幾何。」
似乎是害怕林濤打擊到己方士氣，似乎也是真的表示不屑，元一道君一幅毫不在意的模樣。
對此，林濤搖頭道：「我知道，劍胚什麼之類的，對嗎？不過，這個可不一樣，這是仙人照顧到後代人羸弱，卻要用來觸摸，特製的武器。」
特製？
「少在哪裡廢話！」
元一道君面色微微一變，不屑譏諷道。
緊跟著，便諷刺道：「有能耐站在山巔，更別一口一個仙人，那是我們的祖先，和你們地球這種廢物殘渣一樣的後代，有何干係？」
好傢夥。
林濤直接好傢夥。
這特么還是個妥妥的超級種族優越分子？
原本對這位禹之世界最後一位元嬰道君頗為欽佩的林濤，聽到這話，直接臉色都綠色。
搖了搖頭，也不多說，直接冷聲道：「那我今天就代替仙人，清理你們這群不孝孽子。」
在一個傳統的封建社會中，倫理孝道，何其重要？
林濤這話，立馬就像是捅了馬蜂窩一樣，一眾禹之世界強者立即炸毛。
「閉嘴！」
「就你也配一口一個仙人？」
「誰給你資格代表仙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