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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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良才拍掌,「對極,鵲妹妹才侯府千金!二爺,二奶奶,你想想,平遠侯府憑的就個肚兜,和眉心紅痣。這肚兜咱翻箱倒櫃的,總能給找出來。眉心紅痣咱設法點上個。只要能認回平遠侯府,鵲妹妹便千金姐了。平遠侯府人家,家千金姐的嫁妝,萬兩都不止!到時鵲妹妹……」
「到時鵲帶萬兩銀子嫁給你,咱家四口過好日子!」錢氏叫道。
鹿鵲激動得發抖,「爹,娘,苟大哥,我發財了,不會忘記你的。」
鹿二郎驚慌不安,「這,這不好吧?」
錢氏和鹿鵲已經在翻柜子了,鹿鵲在箱底翻到個嬰兒肚兜,母女倆樂得咯咯咯的笑出了聲。
「帶上肚兜,點上紅痣,我就侯府千金。」鹿鵲緊緊捧著肚兜不撒手。
錢氏目露凶光,「你自然侯府千金,至這個死丫頭,卻留不得了。」自門取下門栓,便要往陸姳的頭上砸。
「不可。」苟良才忙攔住,「二奶奶,不可。咱這兒可客棧,人來人往的,真要殺了,屍體往哪兒埋?再了,縣太爺精明人,若被破了案,咱都得死。」
「留著,恐壞了鵲的好事。」錢氏咬牙切齒。
苟良才笑了笑,「不殺,也不留,咱把送到西樓,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還不會污了咱的手,累咱吃官司。這死丫頭自己愛慕虛榮,自己要往肖侯爺身邊跑,二爺二奶奶做叔叔嬸嬸的如何管得了?二奶奶,西樓那位人,您知道吧?讓人聞風喪膽的惡魔啊,姑娘家若落到了手裡……」
錢氏和苟良才得意的笑起來,笑聲邪惡。
鹿鵲笑著趴到陸姳臉前,「姐姐別怪我。我也是沒辦法。」
陸姳忍著噁心,繼續裝睡。
鹿二郎啰啰嗦嗦的,「這,這不好吧?」錢氏和鹿小鵲哪裡聽他。
信物雖然有了,但眉心的紅痣還個問題。畢竟天生的紅痣水洗不掉的,點上的紅痣卻不。苟良才認識位煉丹師,知道有丹藥能令硃砂不退色,自告奮勇到郊處尋丹藥去了。
錢氏拍拍陸姳的臉,冷笑道:「這大白天的,不方便往西樓送人,再讓你自在半日。」
觸手片細膩滑嫩,錢氏氣得擰緊眉毛,「這死丫頭整天吃不好穿不好的,怎地還會皮子雪白,像用了上等脂粉似的。」
鹿鵲心裡酸溜溜的,哼了聲,沉下臉不話。
堂姐眉目如畫,姐妹倆站在起,鹿鵲總被比下去,提起容貌、肌膚,鹿鵲便沒好氣。
錢氏還有事情要料理,和鹿二郎、鹿鵲起回去了。但,叫來了僕人在外面守著。
屋裡又恢復了寧靜。
陸姳不再裝睡,下了床,取出一方樸素的凈色帕子,咬破指尖,擠出鮮血,在帕子上寫下兩個字。
鹿大郎在世時,陸姳日子過得不錯,還上過閨學。養父養母去世后,錢氏刻薄,她被趕到後院這簡陋小屋,屋裡沒有筆墨紙硯,也沒有胭脂眉筆,要想寫字,只能用自己的血。
寫的這兩個紅字古篆體字,和楷書差別極大,若學問不深的人看了,還以為畫呢。
陸姳並不是精通篆書,不過是上閨學和同窗一起鬧著玩,就會「救我」這兩個字。當時兩個小姑娘只當是笑話,哪知道有一天真會派上用場呢。
按書里的情節,原主在被慶陽侯拘禁之,才設法向朋友求援,用的就這個辦法。
現在陸姳預知有危險,當然要把求救的行為提前了。
推開門,個四五十歲的僕人攔住了,「大姑娘,二爺二奶奶吩咐了,您不能出去。」
陸姳微笑,「誰說我要出去了?牛叔,我只不過是想給鄧家大姑娘送條帕子。」
「不行。」牛叔擺擺手。
陸姳道:「叔叔嬸嬸只說不許我出去,沒說連條帕子也不讓送,對么?牛叔你也知道,鄧大姑娘和我是同窗,我和她很要好的。這條帕子我早就答應了送她,如果今天不送過去,她會生氣的,說不定會上門來興師問罪。她是鄧參將的掌上明珠,脾氣可不大好。」
「這個……」牛叔猶豫了。
多事不如少事,不願意替陸姳往外頭送東西的,可是鄧參將不是好惹的,鄧大姑娘也不是好惹的,他一個客棧的僕役,哪敢得罪這些人。
陸姳四下看了看,低聲道:「我爹我娘給我留下兩床棉被,都是棉布裡子,大紅錦緞被面,不管是娶媳婦還是嫁閨女,有了這棉被都是長臉面的。牛叔若不嫌棄,我便送了給你。」
牛叔大喜,「這如何使得?」口中客氣著,手已經不聽使喚的伸出來了,陸姳將帕子遞給了他。
牛叔展開帕子看了,見並無夾帶,先就放了半的心,又見上面有殷紅的兩團,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陸姳解釋,「這是古畫,鄧大姑娘要的就是這個。」
最早的象形文字確實像畫,牛叔左看右看,沒看出來不對的,折好帕子,「大姑娘的吩咐,的怎敢不聽。」
陸姳從手腕上取下一個銀鐲子,「牛叔,你把這鐲子當了,替我買幾樣草藥。」
陸姳要的這些草藥都不貴,牛叔算了算賬,當了銀鐲子買完草藥,還能落下不少,趕忙答應了。
黃昏時分,陸姳正制著藥丸,窗戶吱吱扭扭的開了,兩個黑色身影跳了進來。
「琪華,琪瑋。」陸姳喜上眉梢。
「呦呦,你還好吧?」鄧琪華三步並作兩步到了面前,拉著上下打量,「用血寫求救信,嚇死我了!」
鄧琪瑋並沒開口話,幽黑雙眸中卻滿關切。
「我還好。」陸姳忙寬慰她,「你看,我從頭到腳,哪兒都沒事。之所以用鮮血寫求救信,只是因為沒有紙筆。」
鄧琪華圍著陸姳前後左右看了好幾遍,確定她沒有受傷,這才放下心,「呦呦,還好你沒事。」
陸姳心中感動。
在鹿家的名字鹿鳴,鄧琪華自和同窗第天起便叫呦呦,數年來直待親熱,拿當最好的朋友。
按原書的情節,鄧家不久遷居京城,即便在原主被全京城貴婦名媛嘲笑譏諷的時候,鄧琪華也站在這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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