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2章 警告
第二天早晨,第一縷陽光投進窗戶,打在碧佳有些蒼白的臉上,長而卷的睫毛像是輕巧的蝶翼停在花蕊上,彷彿只要來人輕輕一碰,便振翅欲飛。
而陸彩雲無聲無息地靠近,面色無表情,盯了船上蒼白的碧佳好一陣,良久陸彩雲才抬手,目標朝著碧佳纖細的頸脖而去。
忽然!
原本雙眼緊閉的碧佳突然睜開眼,如蝴蝶展翅般,一手鉗住了那隻滿含惡意的手掌。
碧佳看著眼前這張秀麗的臉,神色陰冷,因重傷昏迷而極度缺水的喉嚨變得有些粗礪沙啞,怒道:「陸彩雲,你想做什麼?」
陸彩雲見碧佳已經醒了,連忙收斂了臉上的殺意,眨了眨眼,一臉無辜道:「你醒了?」
碧佳最看不得她裝腔作勢,手中力道不由加大,不耐煩道:「別給我扯這些有的沒的,你剛才想做什麼?殺我?」
陸彩雲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掙紮起來,說道:「我聽不懂你再說什麼,我只是想給你掖被子,怕你著涼,你幹什麼,快放開,我手好痛!」
還真是會演!佳眼裡劃過一抹冷色,攥著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面前,一雙眼睛冷冷直視著陸彩雲。
看著陸彩雲面上的神色,碧佳冷笑一聲,目光尖銳得彷彿要撕開她的層層偽裝,不由得冷笑道:「你能騙過陸鴻,卻騙不過我,你不是陸彩雲,你到底是誰?你想幹什麼?」
「我是誰?」陸彩雲緩緩吐出幾個字,嘴角一勾,竟然將力道毫不費力地從碧佳手裡卸了下來!
碧佳只覺手心一空,虎口一麻,緊接著,是驚人劇痛襲來,當下冷汗連連。
「怎麼會……!」
碧佳痛呼出聲,看著神色自在坐在對面的陸彩雲,咬緊了牙關憤恨道:「果然,你根本不是陸彩雲!你到底是誰?」
真正的陸彩雲根本不會有這麼驚人的力道,也不會這麼容易就卸下她的掌勁!
只見陸彩雲挑了挑眉,雙手抱著胳膊,神色冷冷地看她,微勾的唇角像毒蛇吐出冰冷的蛇信。
「疼嗎?疼就對了,你以為你是誰?這次我讓你重傷,只是給你一個警告。管好你自己的嘴,不該說的話就不要說。」
手中劇痛越來越厲害,不合身的病號服此時也已被冷汗浸濕,黏在身上,粘膩至極。
碧佳強撐著劇痛,有些吃力地威脅道:「你就不怕……我錄音嗎?」
聞言,陸彩雲不在意地挑挑眉,冰冷的眼神朝她襲來,挑眉道:「你可以試試,我能把你捅成重傷,也能殺你第二次。只要你有那個命。」
腹部還殘留的劇痛在提醒著碧佳這個女人是多麼的喪心病狂,她可不敢拿自己的命來開玩笑。
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如先穩住這個陸彩雲,時間一久了,她遲早會露出破綻,何必這一時自尋死路?
碧佳思緒一轉,一瞬間想通,連忙低眉順眼道:「好,我答應你,絕對不到處亂說,你先把掌勁給我卸了。」
陸彩雲聽到滿意的回答,微微頷首,走近了碧佳,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在她耳邊低語道:「這才乖,識時務的人總會活到最後。」
這是一句赤裸裸的警告。
碧佳有種錯覺,如果她不答應,不認慫,陸彩雲可能會讓她當場斃命!
像是被一條毒蛇盯上,碧佳只覺得背後一陣冷汗,面上做出一副膽怯的樣子,連連點頭。
陸彩雲滿意地笑了笑,然後給她攏了攏不知何時掉在地上的被子,關心道:「碧佳,沒想到你睡覺這麼皮,連被子也不好好蓋,要是感冒了,更不利於傷勢恢復了。」
碧佳還在疑惑這女人怎麼突然從殺人魔轉性又披上了天真無邪小姑娘的皮,就聽到一聲房門被打開的聲音。
「彩雲,你怎麼在這裡?」陸鴻皺了皺眉,對陸彩雲的出現有點疑惑。
陸彩雲昨天重傷碧佳,今天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她病房裡?
雖然知道自己不該懷疑她,但想起昨天碧佳還未放完的錄音,陸鴻心裡一絲猶疑閃過。
陸彩雲扭頭,解釋說:「陸鴻,我來看看碧佳。」
說著,陸彩雲垂下頭,自責地道:「昨天我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拿刀刺了碧佳,全身像是不受控制一般,我特別害怕。」
「還好,碧佳沒什麼大事。」陸彩雲仰起臉,一臉關心,似乎鬆了一口氣。
碧佳在陸彩雲身後,看著她幾近天衣無縫的表演,心裡暗暗嘲諷。
這演技可以拿奧斯卡小金人了!
陸彩雲,你給我等著,等我傷好了,我一定要揭開你的真面目!
陸鴻看陸彩雲似乎是真的關心碧佳,順水推舟說:「你情緒突然失控,應該是被那個神秘人控制了,下次千萬要小心,不要魯莽,那麼,給碧佳道個歉吧。」
陸彩雲神色一僵,看了看他,又看看老神在在的碧佳,沒吭聲。
三個人之間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沉悶。
最後還是碧佳開了口,有些陰陽怪氣道:「算了吧,她的道歉,我可受不起。」
陸彩雲似乎有點惱羞成怒,瞪了碧佳一眼,便不吭聲地跑了出去。
陸鴻有些頭疼,檢查了碧佳的傷勢之後,才道:「我代彩雲給你道歉,她被神秘人控制重傷你,她不是故意的。」
碧佳冷笑一聲,腹部劇痛猶在,抬眼直視他,一字一句問道:「她自己說被神秘人控制,你可有曾親眼見到?你真的相信,這世上,有操控人心的藥物?」
陸鴻眼睛一眯,神色微冷道:「你想說什麼?」
碧佳嘴巴張了張,想起之前驗過陸彩雲真假的事,心道還是不要觸碰陸鴻逆鱗才好,然後輕聲道:「我只是提醒你,人心隔肚皮哪怕是身邊最親的人,也能在關鍵時刻捅你一刀。」
陸鴻應了一聲,面色不虞地給碧佳換了葯。
碧佳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麼。
在醫館修養幾天,又加上陸鴻的高超醫術,碧佳很快就好的差不多了,為了不再遭陸彩雲毒手,也為了揭開陸彩雲真面目,趁著陸鴻不在的夜裡,碧佳果斷翻牆跑路。
待在陸鴻身邊太危險了,特別他身邊還有一個披著麵皮不識人心的陸彩雲,還是先溜為快!
碧佳雖然跑了。可陸鴻沒有放在心上,因為現在的比價對自己並沒有神秘威脅。
到時陸彩雲讓陸鴻心中憂心忡忡,儘管他不相信外界的流言蜚語,可是他自己也是親眼所見,之時不願意去相信陸彩雲變了的事實,只希望用真情感化她,讓她繼續溫柔善良。
接下來的幾天里,陸鴻沒有去醫館,而是每天陪著陸彩雲,偶爾也會出去轉悠一下。
但是陸鴻去醫館或者出去辦事的時候,都不準陸彩雲離開家半步。
陸彩雲這幾天倒也很老實,沒有陸鴻的陪伴,每天都一個人呆在家裡,害怕陸鴻看出什麼端倪來。
這天正在看電視,一條簡訊伴隨著提示音映入眼帘:想知道的乾坤珠的下落,郊外十里亭。
陸彩雲皺了皺眉,看著這個陌生號碼,沉吟一瞬,隨即撥了個電話。
「郊外十里亭,你去探探虛實。」
天色昏暗,陰雲密布,是裹挾著風雨欲來的前兆。
郊外十里亭,滿地蘆草,一片蕭疏。
驟雨忽至,泠泠雨幕中,一道詭異的黑色身影閃現亭中。
此人一身黑袍,看不清面目,可單從他一身詭譎的氣息上來看,正是神秘人。
雨幕暫歇,十里亭外,已是一片泥水泥濘。
可是神秘人等候半天,連個鬼影都沒見著,心中不爽,便給陸彩雲打了個電話,表示被耍了。
陸彩雲坐在房間里,半邊身子都隱在黑暗裡,辨不清神色,只聽得她喃喃低語道:「十里亭外根本無人?是誰?這麼費盡心機地整我?」
隨即陸彩雲勾唇低笑,眼底劃過一抹寒光,不僅笑道:「我還以為他是真疼愛我這個妹妹,為了我好,才不讓我出去的,原來繞來繞去,還是為了乾坤珠,真是可笑,既然他不想讓我出去,那我就偏要出去。」
陸鴻白天要在醫館,晚上會回家,陸彩雲是不可能出去的,但凡事沒有絕對,陸鴻總會有事耽擱,陸彩雲只需靜心等待。
終於,這個機會讓陸彩雲等到了。
陸鴻應邀去隔壁參加一個醫術項目,要出去一天,這正好給陸彩雲創造了機會。
陸彩雲見陸鴻前腳剛走,她後腳就回了房間,把房門鎖上,拿出一系列的英語磁帶,裝作認真學英語的樣子,還讓其他人不要來煩她打擾自己學習。一切備妥之後,確定陸鴻不會再回來,陸彩雲才撬了窗戶溜出去。
陸彩雲出來后第一個要去的地方就是醫館。
醫館是陸鴻常駐的地方,這幾天在家裡她已經把所有地方搜了個遍,身上的胎記也沒反應,所以乾坤珠不可能在家裡,而且陸鴻似乎很排斥自己去醫館,她打算先來醫館碰碰運氣。
因為神秘人告訴陸彩雲,乾坤珠和她背部的胎記是有關聯的,只要乾坤珠出現,她背後的胎記就會有反應。
陸彩雲是偷偷來的,只能翻牆進去,要是碰到醫館的熟人,再告訴陸鴻,陸鴻一定會懷疑自己。
陸彩雲小心謹慎地進入醫館,避開了醫館的熟人和監控。
她剛進入醫館的時候,還沒什麼異樣,但一靠近陸鴻的診室,一陣滾燙的熱流便從後背襲來,她渾身一震,不由屏住了呼吸感受著後背的暗流涌動。
難道,是那個胎記?
陸彩雲集聚五感,走進了陸鴻的診室,上下一陣翻找,越是靠近陸鴻診室,她便感覺自己背後的灼熱感越強烈,強烈的痛意之中又帶著一絲瘋狂的快感。
最後,陸彩雲在陸鴻桌子底下的一個暗格前停下,背後的灼熱感在瘋狂提醒著她,乾坤珠在這個暗格里。
可當她的手覆上暗格時,原本灼熱發燙的後背卻突然沒了感覺,像是一盆冷水澆灌下來,火焰瞬間熄滅。
怎麼回事?難道乾坤珠不在這裡?可那分明的異樣感又如何解釋?
陸彩雲神色一僵,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剛想打開暗格,就聽門外一陣交談聲:「陸醫生也真是的,去開會也不帶還好完整資料,還要我們回來給他取。」
「哎呀好啦,陸醫生事情多,整天忙裡忙外的,總會忘記什麼,他又不是神仙。」
「也對哈,陸醫生說文件放在哪裡來著,桌子腳下的暗格里?什麼文件藏得這麼隱秘啊?」
「應該是關於先天性心臟病重新骨髓造血的案例研究吧,陸醫生就喜歡這樣,把文件放在暗格里,神神秘秘的。」
談話聲越來越近,陸彩雲只得作罷,在兩人打開房門的一瞬間藏到門后,目光緊盯著那個被打開的暗格。
只見原本有這乾坤珠氣息的暗格里滿滿的全是文件,哪裡有什麼珠子?
「這麼多文件!天哪!」
「好啦,我們快給陸醫生送過去,他還等著要呢。」
陸彩雲睜大了眼睛,怎麼可能!
雖然乾坤珠的氣息突然中斷,但陸彩雲已經確定,乾坤珠就在醫館!
懷著不甘心的心理,陸彩雲繼續探查醫館別的地方,打算找到乾坤珠的準確位置,可她找遍醫館所有地方,都沒有找到乾坤珠的下落。
雖然她背後的胎記可以輔助自己,但不知為何,乾坤珠的氣息卻是時有時無,時斷時續,好像在跟陸彩雲玩捉迷藏一般,每當陸彩雲已經探查到它的準確位置了,那灼熱的異樣感便頃刻熄滅。
時間已經過去大半,陸彩雲算算時間,陸鴻差不多也該回來了,只得作罷,急匆匆趕回了家,製造在家認真學習的假象。
而陸鴻一回來,便看到陸彩雲在認真的學習,也沒有去打擾,直接走進了房間,一進房間就看到床頭放著一封信,陸鴻拿了起來,翻開認真的看了起來。
「她又在玩什麼花樣?」陸鴻合上這封信,嘟囔道。
這信裡邊的內容,是讓陸鴻去一趟十里亭,會看到讓他驚訝的一幕,陸鴻可沒有當真,他只當是陸彩雲在玩花樣,所以並沒有多在意。
將信放到了一邊,陸鴻繼續去忙了。
而另一邊,陸彩雲也收到了同一封信,內容是讓他去十里亭,能看到乾坤珠,不過陸彩雲把這風景轉交給了神秘人。
約定的時間是第二天夜裡,陸鴻本來沒把這封信放在心上,可最後還是在好奇心的引導下,來到了十里亭。
同時神秘人去到了十里亭,一進去,陸鴻就傻眼了。
「怎麼是你?」看著他,陸鴻眉頭緊皺問道。
聽到這話,神秘人看向他,沒有說話。
就在陸鴻百思不得其解,碧佳突然出現了。
「本來我還以為你有多聰明呢,現在一看,也不過如此嗎。」碧佳笑了笑說。
聽到這話,神秘人和陸鴻都看向了她。
見到她這幅模樣,還有她那番話,陸鴻一下子明白了。
「所以,那封信是你寫的?」陸鴻詢問道,雖是詢問,但是語氣卻異常的篤定。
碧佳也不否認,笑了笑說道;「不錯,那封信就是我寫的。」
看到她這幅模樣,陸鴻心裡邊不滿。
「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難道是想要耍我?」抿著唇,陸鴻出聲問道。
陸鴻一點都不喜歡別人欺騙他,所以碧佳這般騙他,他確實是很不滿。
碧佳一聽這話,眼神突然凌厲了起來,冷聲道;「你難道還不知道我這麼做的目的嗎?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嗎?」
「你心裡怎麼想的,我自然是不知道的。」陸鴻回答道。
碧佳冷笑了聲道:「就是因為你太信任她了,所以才一直被她蒙在鼓裡。今天我就是想要讓你認清陸彩雲的真面目的!」
抿著唇,陸鴻看著她,沒有說話。因為陸鴻倒是想要看看,她要講些什麼,幫自己看清什麼真面目。
「可我還是沒有看出什麼,陸彩雲是這麼樣的,我心裡比你還清楚。」陸鴻出聲說道。
碧佳冷哼一聲,看向黑衣神秘人,笑著說;「我可是寫了兩封信的,一封是給陸彩雲的,一封是給你的。結果你來了,但是陸彩雲沒來,而是這個黑衣神秘人來了。這你還是不能明白嗎?」
看向一旁的黑衣神秘人,陸鴻這麼聰明,碧佳又說的這麼明白。
陸鴻自然是明白碧佳說的真像是什麼,就是陸彩雲已經加入了神秘人的陣營了。
還沒等陸鴻說什麼,一旁的神秘黑衣人倒是先笑了起來。
陸鴻和碧佳都看向了神秘人。
「你倒是挺會想象的。」神秘人諷刺一笑。
聽到他的話,碧佳眉梢一翹,正要生氣,就看到了神秘人人從衣服中拿出一封信。
那封信,碧佳十分的熟悉,因為那就是碧佳寄給陸彩雲的信。
「這封信可不是在陸彩雲手中拿到的,而是我自己把這封信截獲的。陸彩雲可是連這封信都沒看到過。」神秘人出聲說道。
聽到這話,陸鴻嘴角微微上揚,陸彩雲果然沒有任他失望。
可是碧佳聽到他這麼說了,心裡邊就不高興了。
「口說無憑,難保是不是你為了保護她說的。」碧佳雙臂環胸,一臉不信的說。
看向她,神秘人自嘲的說道;「如果陸彩雲是跟我一夥的,我何必三番兩次的抓人?我倒是想要她跟我一夥呢。」
碧佳還想要說些什麼,但是神秘黑衣人已經不想再跟她說那麼多,有的沒的了。
「行了,跟你說再多也沒意思,沒有就是沒有,信不信隨你。」神秘黑衣人背對著她說,說完這話就消失了。
而陸鴻本來就是信任陸彩雲的,聽到神秘黑衣人這麼一說,他更是相信陸彩雲了。
見到碧佳一副不開心的模樣,陸鴻知道她只是沒有達到目的,所以心裡邊不開心。
「我可警告你了,不要再打陸彩雲的主意。」陸鴻冷著聲音說道,語氣異常認真。
本來就十分不滿了,看到陸鴻這般護著陸彩雲,碧佳氣打不過。
「也不知道為什麼你這麼護著她,難道是因為她給你下了什麼迷魂藥?」看著他,碧佳冷笑著問道。
聽到這話,陸鴻眉頭微微皺,卻也沒說什麼。
見他不說話,碧佳得寸進尺的說道;「呵,不會被我說中了吧?也不知道你是覺得她哪裡好了,長得跟個什麼樣,而且人也爛。只能說,你就是個瞎子吧。」
如果只是說陸鴻,那陸鴻倒不會多在意,但是她一直在說陸彩雲,那陸鴻就不可以忍受了。
「我最後警告你,不要再說她了。」陸鴻冷聲說。
雖然看著他這幅模樣,碧佳心裡邊還是有些慌的,但是她一想到陸彩雲的模樣,就來氣。
「怎麼?我為什麼不能說那個不要臉的?」看著他,碧佳冷笑著問道。
陸鴻聽著她這麼說,忍無可忍了,氣的蹦起身來,朝她打去。
而碧佳也不是個傻的,自然是躲了過去,見陸鴻一拳一拳的打向她,碧佳覺得一直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因為碧佳現在就想要弄死陸彩雲,不想要跟陸鴻糾我纏,所以沒有跟他打起來,而是跑了。
「告辭。」碧佳看了眼陸鴻,出聲說道。
說完這話,一個起身,就消失在了陸鴻的眼前。
見她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陸鴻冷笑了聲:「只會逃跑,真是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