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潛龍組
李震天這種拍馬屁的行為立刻又讓李大年對他的為人不齒加深三分,皺了皺眉,徑自坐到能容納二十幾人卻只擺六張椅子的飯桌旁,拉著二姐李冰然閑嘮。
許揚帆對李震天這種過度熱情也未覺得不妥,以許家在京都的勢力,像李震天這種阿諛逢迎的大有人在,他早就適應,不說那些剛剛走馬上任屁股還沒坐熱的高官到京都之後會怎樣巴結許家,只說這些生意人,若是能跟許家沾個邊搭上線,那都算是光宗耀祖。
不過許揚帆平常對這些生意人可沒什麼好臉色,能罵聲滾,他絕不會說句走。
若非李震天是李菲玲的父親,讓他愛屋及烏,就對方這樣的角色,哪怕能在江海市呼風喚雨,他也絕不會區別對待。
許揚帆知道,李震天無非是想靠著李菲玲攀上京都許家,但奈何李菲玲實在太過完美,對他太有吸引力,所以他也只能認了。
就連李家那個敗家子,他此刻都不覺得有什麼,反而心裡還盤算著以後怎麼搞好關係。
因為他看得出來,李菲玲對這個弟弟的寵溺簡直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從一進門他被李震天拉著坐下,李菲玲就撇開了他,直接坐到了李大年旁邊,目露疼惜的問東問西。
就彷佛他這個未婚夫不存在似得。
接下來的晚宴進行的並不愉快,原因是李震天在許揚帆面前總想表現出李家有一幅父慈子孝、家庭和睦的畫面。
而實際上李震天說的每句話李大年都從不接茬,任憑李震天一口一個兒子叫的有多親,李大年都是一副埋頭大吃冷冰冰的神態。
許揚帆看在眼中,也不戳破,李家的家事說到底跟他也沒多大關係,半月之後,李菲玲就會跟著他回京都完婚,以後也就是逢年過節來轉一圈的事兒,他才沒空操那個閑心。
見李大年半天不配合,李震天似乎也意識到了無趣,就把話題一轉,開始照著許揚帆猛誇,那討好的架勢看上去就只差對許揚帆叫聲爸爸。
李大年是實在看不下去了,就借著血鷹正好打來的電話,從餐廳出來,走到別墅外邊的走廊上透氣兒。
抽了兩口煙,李大年才把這口氣給捋順,他覺得自己有這種父親,實在是種恥辱。
「血鷹,什麼事,說吧。」
李大年吐出一口濃煙,神色平靜的看著李家別墅前的花園道。
「門主,你讓我查的蕭啟航有眉目了!」
「快告訴我他在哪兒!」李大年瞬間來了精神。
對於蕭啟航的下落,李大年極為迫切的想知道,他在外邊遊歷八年也結交了不少兄弟,但不論是誰,在他心裡始終都超越不了他跟蕭啟航這種發小的情分。
「門主,您先別著急!」血鷹頓了頓,「聽我慢慢跟您說。」
「蕭啟航家族在七年前破產之後,他就離開江海,去京都呆了兩年時間,好像是去追債!不過勢單力薄,債是沒有追下,反而又欠了一屁股的債,後來他就去當兵了……」
「當兵了?」李大年頗為訝異,他怎麼也想不到蕭啟航這個敗家子居然和他一樣,在人生漫無目的的時候選擇了軍營,「那現在呢,他在哪個軍分區?」
「剛開始在京都軍分區,新兵三個月的表現據說十分優異,再然後我就追查不到他的消息了。」
「你堂堂神武門的情報護法,居然告訴我查不到?」李大年有些生氣,雖然以他現在的許可權還無法知曉神武門太多的事情,但神武門徒遍布天下,行商政要販夫走卒皆有,他是知道的,找個人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兒,可血鷹現在居然給他一個這樣的回答,叫他怎麼能不生氣?
「門主莫氣,查不到自然是有原因的,那是因為蕭啟航的行蹤被漢國軍方列為了絕密,我們的人也只能查到這兒了。」
李大年再次吃了一驚,他當過兵,自然明白絕密意味著什麼。如此看來,蕭啟航現在加入的應該是某個特種部隊。
並且不是獨狼大隊、老A那種人人皆知的特種部隊。
那是什麼?莫非是加入了潛龍組?
得出這個結論,李大年自己都嚇了一跳,在漢國軍中,潛龍組極少有人知道,凡是能進入這個部隊的,都是萬中選一的妖孽兵王,若非李大年當年也很優秀,曾參加過潛龍組的秘密考核,他也不會知道有這麼一個特殊兵種。
蕭啟航能有這個能耐,他實在有點不信。
這當然不是他覺得蕭啟航比自己底子差,而是因為蕭啟航在他印象中,是那種能躺著決不坐著,能讓人背就絕不走路的一號懶人,蕭啟航曾經牛逼到連穿衣服都要顧上三個保姆伺候,還指望他吃那種不是人吃的苦?
可李大年想了半天,還真想不出蕭啟航行蹤被列為絕密的其它緣由。
「難道敗家子完美蛻變,並非是我的專項?」
李大年自語了一句,又對血鷹道,「既然查到這兒查不下去了,那就不要查了。蕭啟航這兒我自己解決,你接著去查躲在暗處給我下蠱的那個臭不要臉就好!」
掛了電話,李大年的心緒有些難以平靜,若是蕭啟航真進入了潛龍組,那也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畢竟這也從側面證明,敗家牛逼也是一種特長,換個花樣,他們依然牛逼。
「大年,你也出來抽煙啊?」
正思索間,許揚帆不知什麼時候走了出來,他掏出一盒市面上絕買不到的特供香煙,客氣的給李大年讓了讓,手裡還夾著半截的李大年擺了擺手,意思是正抽著呢。
許揚帆哈哈一笑,兀自點上一根,抽了兩口就笑道,「大年,我聽說你在國外念的是建築。」
李大年對許揚帆刻意扯話題繼續保持冷淡態度,看了對方一眼並未回答,而是忽然道,「能不能借你手機用一下?」
「可以啊!」許揚帆瞄了一眼李大年還沒收回兜的破手機,儘管有些不解,也還是把自己的手機掏了出來。
李大年毫不客氣抓過手機,打開通訊錄用手指戳了半天,又是道,「哪個號碼是許從戎的?」
許揚帆當即一愣,二指中的香煙順勢滑落,頓了半天,本來賠笑的臉色卻是一寒,「你怎麼知道我爺爺的名字?又怎麼敢直呼我爺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