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不好不壞

第444章不好不壞

聶無雙沒有使用舟中水，由於他與長風居士和天魔眾之間的關係起了變化，以後想要再得到舟中水，只怕不容易，而且靈珠子身上的劫光並不濃厚，就算沒有聶無雙出手相助，也有幾成把握渡過，因此只要有化劫**就足夠了。

隨著聶無雙的化劫**，將一層層的劫雲抽離出來，忽覺心頭一動，葫蘆印從體內飄出，葫蘆口張開，將聶無雙分離出的一層劫雲，吸入印上的葫蘆之中。

「咦？」祝心蓮輕呼出聲，聶無雙臉色如常，可心裡卻如祝心蓮一般，很是不解，連忙問器靈：「怎麼回事？」

「劫雲，很好吃，很有用。」器靈說話已經利落了許多，可有時候想表達出比較複雜的意思，就弱了許多。

器靈的話聶無雙沒有聽懂，心念動處，再次問道：「劫雲對你有用，會不會影響到真實小世界？你吸收了劫雲，會不會對眼前渡劫修士有影響？」這是他最為關心的兩個問題，前者比後者更為重要。

「會影響到，有好處，與修士無關。」器靈馬上回答道，心念的交流，遠比語言要快捷得多。聽說對小世界有好處，聶無雙心中大喜，居然還有這種好處，看來以後應該多幫助修士渡劫。至於有什麼好處，等助靈珠子渡劫之後，再細細詢問不遲。

原本化劫**，只能幫助渡劫大士分化出一層劫雲，數量會因修士身上的劫雲厚度而定。不論多少，每位渡劫大士只能化去一層，分離出來的劫雲，還需要聶無雙花費靈氣化掉，雖說消耗的靈氣未必很多，卻很花時間。等他化解完分離出的劫雲的時候，渡劫通常已經完成了，因此他根本沒有第二次出手機會。

事實上，就算他有足夠的時間，也很難再次化劫。每位渡劫大士身上的劫雲劫光，看起來極為相似，實際上沒有一個是相同。劫由心生，心魔不同，劫數自然也是完全不同的。

化解過一次之後，相同的劫光，任你有天大的神通，也不可能化解第二次。當然也有另一種可能，如果有十幾位可以使用化劫**的修士相助，那渡劫的成功率將會大大的提升。

而剛才分離出來的劫光，聶無雙根本沒來得急化解，便被葫蘆印吸收，理論上，他完全可以再次幫助靈珠子化解一部分的劫光。

想到即作，化劫**再次出手。靈氣與劫光接觸的一瞬間，聶無雙就知道自己的想法雖然成功了，卻與他心中的目標相去甚遠。這一次分離化解出來的劫光，不足第一次的一半。靈珠子身上的劫光本就不重，這第二次再分離出來的劫光，薄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不僅如此，葫蘆印對這次分離的劫光，同樣沒有興趣，器靈只說了句沒用，便帶著葫蘆印，一頭鑽入他的身體之中。看著手中薄薄的劫光，聶無雙哭笑不得，只好老老實實的化解劫光。

雖然實驗失敗，可聶無雙還是很開心。像靈珠子身上劫雲劫光這麼少的，畢竟只是極少數，第二次分離效果不好，也能多分離化解一半的劫光。渡劫之時，一絲一毫的差別，就可能決定一位修士的未來，這已經足夠了。

當聶無雙手中的劫光化盡之時，靈珠子也到了最後的關頭，原本將她身體籠罩在其中的劫光，已經消失的看不見了。比起當年祝無常渡劫，靈珠子渡劫顯得極為溫和，少了幾分氣勢。

一刻鐘后，靈珠子睜開雙眼，全身的氣勢瞬間提升百倍，看著聶無雙問道：「為何沒給我舟中水？」

祝心蓮一臉的喜色，雖說巨劍門即使沒有大乘老祖，也沒人敢小視，可作為一個聖門，如果太久沒有大乘老祖坐鎮，終究是不妥的。如今靈珠子終成大道，巨劍門又能成為名副其實的聖宗了。

如果論起私交，在巨劍門中，除了幾位至親之外，珠姥也是最疼愛自己的長輩，她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成就大乘，祝心蓮也著實為她開心。

一位一千多年成就大乘的修士，在巨劍門的歷史之中，絕對能排在第一了，就算整個聖域十二聖門歷史之中，也能排過前十。

「你不需要。」聶無雙平靜的說道，他見過的大乘老祖多了，靈珠子剛剛褪變出的氣息，對他不會產生一點影響。

靈珠子盯著聶無雙看了好一會兒，長出一口氣：「多謝了。」

聶無雙嘿嘿一笑：「靈珠子前輩不必客氣，這已經是我聽到巨劍門第三位大乘老祖道謝，虧不敢當啊。」

靈珠子雙臂伸直，伸了個懶腰，全身發出一陣微微的聲響，站起身來，仰頭看向聶無雙和祝心蓮，也不知道想些什麼，片刻之後一臉惋惜的搖搖頭。

「可惜了心蓮，我們走吧，他們應該等急了。」靈珠子淡然說道，這種說話的語氣，聶無雙再熟悉不過了。剛剛渡過心劫，滅掉心魔的人，皆是如此，一切看上去都是那樣的平和淡然，原本再火爆的脾氣性格，也會在這段時間消失無蹤，之後才會慢慢恢復少許。

三百年光陰？忽然聶無雙心中升起一個古怪的念頭。大乘老祖，都會在三百年左右，飛升仙域。這會不會又是與心魔有關？

渡劫是一個滅除心魔的過程，可人只要有貪、私之欲，即便滅掉了心魔，誰能說不會再滋生出新的心魔？

可他從未聽說過，有哪位大乘老祖，心魔再起的，他們永遠都是那樣超然物外，雲淡風清。相比之下，或許在總體實力上，他應該能夠超過絕大部分的大乘老祖，甚至可以說是聖域第一人。

可在心境上，經過數百年的時間，覺得遠不如從是非林中，渡劫之後那段時間平淡，好似可以看透人間的一切。

特別是離開帝藍星之後的這段時間，首先遇到凌妙，讓他心中著實激動，接著找到焚天鼎，聽到妻子璇瑩的消息。之後與焚天鬥嘴，哪裡還有半點渡劫之後的心態？

難道，這心魔真的會再次滋長出來？

聶無雙身體顫抖了一下，不知不覺中，冷汗爬上了額頭。比起那些飛升的大乘老祖，他留在聖域的時間太長了。

原本飛到空中的靈珠子忽然停了下來，低頭看著聶無雙問道：「你有何不妥之處？」語氣依然是那樣平淡，與聶無雙印象中的珠姥完全不同，可那份關愛，倒是讓聶無雙有些驚訝。大乘老祖的回報，絕對不會是在嘴上。難怪當年祝無常和郎坤，都會皆盡全力幫助自己。

「無妨，前輩先回巨蟹聖星去吧，想來宗門子弟早已經等急了。」聶無雙沖著靈珠子勉強笑了笑。

「有事儘管找我。」說完，一柄傳音飛劍從空中拋下，這代表著靈珠子，一位大乘老祖的承諾。

聶無雙木然的點點頭，直到靈珠子和祝心蓮的身影消失之後，聶無雙在胸口上一拍，葫蘆印從體內飛出。

原本想知道劫光的作用，此時聶無雙卻完全沒有那份心情：「葫蘆，你可知心魔？」

「知道。」器靈點點頭，其實他根本就沒名字，當無情和葫蘆融合為一體的時候，已經形成了一個完全不同的，全新的器靈了，他的意識與當初的兩個器靈從本質上就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當然，這也是因為那兩個器靈，並不完整，雖然靈智並不算低，可連化形都沒有完成，在這一點上，甚至還不如化骨。

「我身體里可有心魔？」聶無雙連忙問道，此時的他，有點病急亂投醫的心態，很想知道自己的情況如何。除了葫蘆器靈，他再也找不到其他人幫助。心魔藏於心底深處，意識海最底層，就算是靈珠子這樣的大乘老祖，也無法判斷他是否滋長出新的心魔。

或許……或許只有長風居士和天魔眾，才能從中看出一、二。可此時的聶無雙，絕對不想與他們扯上一點關係，早已經戴上了通天煉製的飾物，眾星園已經無從追蹤他的去向。

葫蘆好像不太理解心魔是什麼，聶無雙解釋了好一會兒，將心魔的起源，成長，以及最後渡劫之時凝結成的劫光劫雲，從頭細說了一遍。直到說起劫光之時，小葫蘆連連點頭，表示他明白了。

一道灰白的光芒從葫蘆印中射出，卻不是小世界的投影，那白光照在身上，有一種暖暖的感覺，很舒服，讓人很安心。

片刻之後，灰白光線收回葫蘆印中，葫蘆器靈一臉迷惑的看著聶無雙，想了想說道：「你身體里沒有結成劫光的東西，但是……」

「但是什麼？」沒等聶無雙鬆口氣，這「但是」兩個，又將他的心吊了起來了。

「但是你體內好象多了另一種東西。」葫蘆器靈撓了撓腦袋，一臉的茫然，顯然他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你覺得對我有害還是有利？」現在的器靈，只能表達最簡單的意思，稍複雜一些的，他心中明白，卻無法表達出來，聶無雙只能一點點誘導他。

「不知道，不算好，也不算壞。」葫蘆器靈想了好半晌，憋出一句令聶無雙無可奈何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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