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這就是弟子券
油條鋪老闆呂風化身死神,瘋狂收割著過去一眾老兄弟的性命。
都是為了那一張「弟子劵」。
不過,除了李彪,眾人都做了糊塗鬼,死到臨頭也不知自己為什麼來找呂風的麻煩,又為什麼會白白丟了性命。
這張要命的「弟子劵」,如今正乖乖躺在蕭騰懷中,藏在半截兒油條里。
蕭騰自然不捨得丟了這張「弟子券」。更何況,即使他肯放手,呂風也絕不肯放過他。
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所以,蕭騰只能快點兒逃命。
他大口喘著氣,慢慢從地上爬起來,踉蹌著前行。
走了沒幾步,蕭騰想了想,彎腰撿起腳邊的一柄冷兵器藏在袖子里。
這兵器外形既像匕首,又像是一把鐵錐,鋒利異常。也不知是哪一位江湖人物死後留下的。
使勁兒攥了攥握在手心兒里的利器,蕭騰些許有了點兒安全感。
力氣恢復了不少,他抬腿就跑。臨逃跑前,蕭騰不自覺又回頭看了一眼:
天色昏暗,黑雲遍野,到處都是一動不動的屍體。
隱約可見呂風似乎在四處搜尋,一會兒跳上房頂,一會兒又跳入院子……想來那些個山賊知道跑不過呂風,都藏起來了。
不過一會兒功夫,夜風就吹送過苦苦哀求的痛哭流涕聲,隨即便是一聲短促凄慘的嚎叫……
蕭騰打了個哆嗦,扭頭就跑。
夜色降臨,眼前是一座黑乎乎的大山,一道細細的山路略略發白,彎彎曲曲通向大山深處。
蕭騰心中暗喜:這座大山看起來很深,山裡林木茂密,倒是個藏身的好地方。
「宿主大人,眼前這座山是黑風崗,山裡沒有江湖人物,只有幾戶依靠打柴狩獵為生的獵戶,您可以放心進山。」
電子導航適時提示。
蕭騰更加心安,急忙拐上了羊腸小道,慌慌張張往山裡逃竄。
夜色越發濃了,山路越發崎嶇,山路兩旁樹木越發稠密,枝枝杈杈延伸得到處都是。
蕭騰深一腳淺一腳在山路上艱難行走,每走一步都要睜大眼睛,剝開頭頂的樹枝,借著淡淡的月光仔細分辨半天,這才敢走下一步。
小鎮早就不可見了,現在四處都是繁盛的植被樹木,耳朵里只能聽見秋蟲的鳴叫,偶爾能聽見鳥啼聲和小獸奇怪的叫聲。
蕭騰大口喘著氣,一直提在嗓子眼兒的心終於放下了。
他疲憊異常,雙腿不住顫抖,索性就坐在一顆大樹下歇息。
剛一坐下,蕭騰急忙去摸懷裡藏著的半根油條。
還好,還在!
他急忙從懷中掏出那半根油膩膩的油條,下意識左右張望了一眼,這才準備撕開它,看一看那聞名江湖的弟子券到底長什麼模樣。
「宿主大人,您放心,有我在,哪怕是天下第一的高手出現在您方圓十里之內,我都能確切定位。現在您周圍沒有任何可疑的人物出現,您放心吧。」
導航系統突然發聲,把蕭騰嚇了一跳。但是他隨即大喜:真的,你還能定位靠近我的武林高手?
「當然了,本系統能自動定位所有方圓十里內人類,並能自動識別其內力高低,提前示警,您就放心吧。」
導航系統傲然說道,就連電子音都掩蓋不了它的自信。
「好,那可太好了,我在江湖中的安全係數大大提高啊!」
蕭騰大喜於色。
既然現在極度安全,他的心思又全放在了手中那半根油條上面。
說實話,呂風炸了二十年的油條,這功夫可是沒有白費。
蕭騰手中的半截兒油條雖然已經在他胸口呆了很長時間,但依舊堅挺,外脆里酥,香氣撲鼻。
他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撕開薄如蟬翼的表皮,撕一塊吃一塊。
不長時間,一片類似牛皮,兩三寸長一寸寬的東西便出現在眼前,和剩餘的油條糅合在一起。
蕭騰小心剝開油條塞進嘴裡,手中最後只剩下輕飄飄一片不知是什麼材質的弟子券。
他一邊大嚼油條,一面用手指捏起弟子券細看:
黑乎乎的,似紙非紙,似皮非皮,表面紋路很粗糙,可見粗大的毛孔,其中有一面用紅色的顏料寫著一個「華」字。
因為時間太長,鮮紅的顏色慢慢都滲透了,所以字跡看起來沒那麼清晰,「華」字的每一筆一劃的邊緣都有些毛糙。
這就是弟子券么?
蕭騰有些不敢相信,就這麼薄薄一片、毫不起眼的東西,就在江湖中掀起無數腥風血雨?有多少青年才俊就是為了它丟了性命?!
「啊……是它,就是它,它就是弟子券,如假包換!」
導航系統突然激動地大叫起來:「這張是華山派第一高手穆清塵親手發出的弟子券!」
「哦……是么,是真的就好。」
蕭騰有些泄氣,但還是把弟子券小心貼身收好。
本來他以為這弟子券不是金就是玉的呢,沒想到居然是這麼一張不起眼的東西。
「宿主,您不興奮么?這可是弟子券啊。」
系統發覺他情緒有些低落,奇怪問道。
「哦,還好吧,我還以為這弟子券這麼貴重,不是金就是玉的,原來這麼不起眼兒啊,小小有些失望。」
蕭騰摸了摸貼著他胸口的弟子券,小心翼翼地說道。
「宿主大人您不知道吧,據說這弟子券可是用龍皮製作的,千年不腐,不懼水火,堅韌異常,金玉這些俗物怎能和它相提並論。」
系統傲然道。
「啊……龍皮?真的么?怎麼可能,這世界上哪兒會有龍呢?」
蕭騰頓時來了精神,又驚又喜,急忙又掏出弟子券,借著月光貼近細看。
他這回用心觀察了半天,這才發覺出弟子券的貴重來。它雖然只是薄薄一小片,居然真的是十分堅韌,怎麼撕扯都無法損壞。
且它表皮的紋路的確很特殊,隱約還有一股極特殊的氣息,悠遠滄桑。
至於它到底是不是真的水火不懼,那可就沒人敢試了。
不過自從它簽發之日起,二十年都過去了,也不知幾易其主,更不知被多少雙手爭奪過,其表卻不見一絲磨損,想來它的材質定然是極其罕見特殊。
蕭騰的心裡再次喜悅起來,更加小心地把它貼身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