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為官獻身
「誰那麼討厭，這個時候找你！」床那邊傳來了程葉氣憤無奈、壓得很低的聲音。
「別吭聲！」方興未喘著粗氣。
門鈴停下，拍門聲又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進來：「老三，開門，我來了！」
吳一楠捂著嘴巴不禁失笑：又一個走錯門的！
門外的人又拍了幾下，發現錯了，嘴裡嘰咕了幾聲，邁步走人。
於是，床那邊又開始激烈的撞擊起來……
吳一楠不敢再呆下去，輕輕地推開柜子門，往床那邊瞄了一眼，看到倆人幹得正歡，便一溜煙地從房間里跑了出來……
回到自己的606房，吳一楠的眼前不停地閃過程葉和方興未局長啪啪啪的畫面，想到那副科職位就要花落程葉，吳一楠憤懣無奈，一夜無眠。
原本以為自己精湛的業務素質，會把業務平平的程葉PK下去，沒想到程葉會用這麼一招，不費吹灰之力，就把自己的夢想破滅，這實在讓吳一楠猝不及防！
從鄉下回來，吳一楠一直悶悶不樂，一副無精打採的樣子。他心裡明白，這個副科長勿庸置疑，肯定非程葉莫屬，自己真是陪殺去了！
「小吳，聽說這兩天副科級任職就要宣布了，你心裡有沒有底啊？」本科室同事秋海棠看著吳一楠問道。
「呵，海棠姐。」吳一楠搖頭，道：「不會是我！怎麼可能輪到我？」
吳一楠的話里似乎有話，秋海棠瞅了吳一楠一眼，道：「小吳啊，這可跟你之前的語氣不對哦，是不是得到了什麼內部消息？」
「我能有什麼內部消息！」吳一楠苦笑了二聲，道：「我本來就是去陪殺的！」
秋海裳疑惑地看了吳一楠一眼，道：「怎麼回事呀？原來勢在必得的雄心壯志哪去了？」
「我那有什麼雄心壯志，去參加也就是蹭著熱度，不指望能上。」吳一楠一片淡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倆人正說著話，程葉哼著歌走了進來。
吳一楠眼前閃過程葉不著衣裙的一瞬……小腹不由得又一陣發熱。
「哎，吳一楠。」程葉走到吳一楠的跟前，手敲了一下桌子，道：「聽說今天下午就要宣布副科長的任職了。」
「哦，知道了。」吳一楠頭也不抬地回了一句。
「說實話，吳一楠，你幹嘛要跟我爭這個位置呢？」程葉一副勝者的姿態看著吳一楠，道：「你是爭不過我的，為什麼還要去爭呢？你這不是拿雞蛋碰石頭嗎？」
「你奶奶的，你是拿你的那個東西碰局長的那個東西才換來的，你算個什麼東西！」
吳一楠心裡罵著，嘴上卻說道：「是呀，我是拿雞蛋碰石頭了，沒辦法，我認輸！」
「哎，都還沒宣布呢，認什麼輸啊？」秋海棠在一旁叫了起來。
「呵呵，海棠呀，你這是孤陋寡聞了吧。」程葉轉身看著秋海棠，道：「這是板子釘釘上的事呢。」
「你怎麼知道就是你？」秋海棠頭也不抬地把程葉懟了回去，道：「你參加局黨組會了？」
「我比參加黨組會還要先知！」程葉拖著腔調，臉上洋溢著抑制不住的興奮，道：「你們等著瞧，一定要讓你們心服口服！」
「程葉，你別高興太早啊。」秋海棠笑呵呵，道：「往往是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我才不跟你爭呢。」程葉轉過身去，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下午就知分曉。」
程葉漂亮迷人，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讓人遐想聯翩……
正因為漂亮，也很風情，程葉在樹榦市農業系統是一個響噹噹的人物，人脈活絡，特別在領導層面，程葉更是如魚得水，遊走自如。
靠著姿色上位的女領導，吳一楠聽說無數，但都是傳說，多多少少都帶著點傳奇色彩……只是沒想到，自己竟親眼目睹了程葉以此上位的過程，一丁點兒傳奇都沒有，有的是那讓自己噴血的橋段。
下午上班時分，吳一楠心情更加煩躁，他知道，用不了多久，副科級任職馬上就要宣布了……
看著秋海棠走出辦公室，吳一楠問道：「海棠姐，你上哪去？」
「我到市委領一份文件。」秋海棠答道。
吳一楠立即站了起來，道：「我代你去吧……」
「呵呵，吳一楠，一會兒副科級任職就要宣布了。」程葉看著吳一楠，樂呵呵地說道：「你不等宣布嗎？」
吳一楠懶得理程葉，邊往外走邊對秋海棠說道：「海棠姐，我代你去領啊！」
「好吧，去吧。」秋海棠瞅了程葉一眼，道：「我幫你等好消息。」
吳一楠苦笑地搖了搖頭，頭也不回地往樓下去。
……
一個小時后，吳一楠拿著文件，剛走進局機關大門，幾個同事便跑了過來，爭著跟吳一楠握手。
「祝賀祝賀啊，吳副科長——」聽著同事們的一聲聲祝賀，吳一楠懵了，是不是弄錯了？怎麼可能是我？
吳一楠顧不了同事們的祝賀，一路小跑到辦公室。
「哈哈哈——吳一楠呀吳一楠。」看著吳一楠跑進來，秋海棠呵呵笑，道：「沒想到花落你家啊！」
「怎麼回事？海棠姐？」吳一楠坐了下來，邊問秋海濱，邊點開辦公系統，翻看今天下午發的文件。
或許是激動，吳一楠怎麼也找不到那份副科級選拔結果的通報。
「不要找了，我都給你打出來了，你看看吧。」秋海棠拿著一份文件走了過來，遞給吳一楠。
吳一楠一把接過文件，打開一看，白字黑字：樹榦市農業局農產品質量管理科副科長吳一楠。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是我？」吳一楠嘴裡不停地說著，直至現在，他還不相信這個副科長的位置是他吳一楠的！
「呵呵，小吳啊，你這是怎麼了？吳副科長！」秋海棠忍不住大聲叫道。
「哎，海棠姐，你這麼一叫我，我才覺得這個副科長真是我了，謝謝海棠姐一直以來的關心和支持——」吳一楠正說著，對面局長辦公室傳來了程葉的聲音。
「方局，你給我一個解釋，我哪點達不到副科長的要求了？我哪一點做得不好了？我哪一點達不到要求了？我哪一點……」程葉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高，整個樓道全是她的聲音，基本沒有局長方興未發聲的機會。
「呵呵，有好戲看啰！」秋海棠笑道。
「唉！」吳一楠嘆了口氣，他實在想不通，方興未這一招是什麼招，明明程葉已經獻身於你，你為什麼還要給她放空檔？
官場的水就那麼深？一個副科長，算哪門子的官啊？竟然莫名其妙看不見底！
吳一楠百思不得其解……
此時的吳一楠，對程葉有著深深的同情，回想那天晚上她跟局長方興未翻雲覆雨的情形，總覺得這個副科長應該是她才對，畢竟人家用肉去實踐了，怎麼說也得有個回報吧？
可是，儘管程葉到局長那裡鬧了幾天，那副科長的名份還是穩穩地落在了吳一楠的名下。
「吳一楠，有本事把你們家那當官的說出來？我倒是看看他是個什麼樣的官，他的官有多大？」程葉從局長那裡鬧騰不起作用，回到辦公室找吳一楠算賬來了。
「我聽不懂你說什麼，什麼當官的？」吳一楠不解地看著程葉。
「你別裝了！」程葉憤怒地手一揮，道：「如果你家沒有當大官的在上面壓制方局長，這個副科長輪到你嗎？」
「程葉，你不要胡說八道！」吳一楠也不看程葉，隨口就來了這麼一句：「我能當上副科長，完全是靠我自己的本事……」
「你自己的本事？」程葉咬牙，氣急敗壞地看著吳一楠，道：「吳一楠，你別自欺欺人！你以為我們都是三歲小孩嗎？沒人脈、沒錢就直接當官？放你家的狗屁去吧！」
「我知道你有人脈，可為什麼不是你呢？」吳一楠懟了一句過去。
程葉直接跳了起來：「不知你們家哪條狗在上邊當了什麼狗官，從上面壓下來……否則，這副科長輪到你嗎？」
面對程葉的惡毒攻擊，吳一楠終於沉默下來。
程葉也夠可憐，獻身無效啊……
那麼，到底是誰讓吳一楠坐上這個副科長位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