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良心
嬌嬌就等著這一刻呢，捂著肚子，笑得差點兒滑下椅子，「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你不是說看見後背，就是你的女人嗎？你看看，你這都看見人家不穿衣服了，你的媳婦兒真多啊，趕緊都娶回去！」
夜嵐想要把那水晶板關了，又不知道怎麼辦，反倒把裡面幾乎光身子的女人看的更清楚了。
他羞惱的厲害，乾脆一閃身出了空間。
嬌嬌撲上床，笑的差點兒斷了氣兒。
「哎呦，我的肚子，這小子，真是太可愛了！」
京畿道大營角落的小帳篷里，瘋爺從外邊回來，一見夜嵐坐在角落裡發獃，就上前拍了他一把，惱道，「小子，你欠我的吃食什麼時候取回來？你不會是打算賴賬吧？」
他說著話兒，把拳頭捏的嘎巴響，可惜夜嵐好似沒有聽見，依舊盯著帳篷發獃，臉色也紅的厲害。
瘋爺好奇，上前仔細掃了帳篷幾眼，並沒有發現什麼特殊花紋，就問道，「你這是怎麼了，出了什麼事？瞧著倒像是被女人甩了？」
不想這話好似想點燃了爆竹，夜嵐一下就竄了起來，「我沒看，什麼都沒看！」
瘋爺眨巴兩下眼睛，更是驚奇了，「沒看就沒看吧，你嚷什麼？」
說著話兒，他突然想起一事，伸手摸了夜嵐的額頭，「你小子，不會是中了苗疆的惑心蠱吧？趕緊說說，你今日同誰接觸了！」
夜嵐揮掉瘋爺的手，搶了他腰上的酒壺，狠狠灌了一口，末了乾脆把瘋爺推出了帳篷。
「等我半個時辰！」
落下的帳篷帘子，差點兒颳了瘋爺的鼻樑，氣得他跳腳，「小子，你翅膀硬了，是不是？等老子明日不打的你哭爹喊娘！」
可惜，他嘴上這麼說，到底也沒掀開帳篷帘子。
夜嵐深呼吸了好幾次，才重新進了空間。他打定主意要問問嬌嬌，她的家鄉到底是什麼規矩，怎麼會有女人光身子走動？若是她家鄉的規矩不同，他自然不能因為看了那些女人，就要負責。他想負責的，只有嬌嬌一個！
可惜，空間里靜悄悄的。二樓桌子上，擺了一隻碩大的包裹，露出的縫隙里，輕易能看得到幾乎滿溢出來的吃食用物，就是側面的小網兜里也塞了兩個大蘋果。
只是，嬌嬌早就沒了影子…
夜嵐心裡空落落，上前拎了包裹，掃了一眼亂糟糟的大床，到底打理整齊，這才怏怏不樂的出了空間。
林家院子里，嬌嬌正騎著她的花被子，睡的口水橫流，夢裡不知道想起什麼，笑的白色小牙都露了出來…
冬日的山村，比之夏日要安靜許多，山間的小獸都不知道躲在哪裡睡覺去了，倒是幾隻不畏寒冷的鳥雀，撲簌著翅膀偶爾飛過各家房頂，扯著嗓子叫幾聲，宣洩一下它們獨佔了這片天地的興奮。
林家的大公雞，不願意被幾隻鳥雀奪了風頭，跳上牆頭還想再打個鳴兒，卻見劉氏端了谷糠過來，於是吃貨的心佔了上風，趕緊跳下牆頭，直奔雞食槽子了。
嬌嬌早起吃了兩個肉包子，喝了一碗白米粥，想吃鹹菜，卻被老娘攔了，「不能吃這些味道重的，到人家去做客，開口就是蒜味，太失禮了。」
嬌嬌驚奇於一向粗枝大葉的老娘居然有這樣的考量，就道，「娘，你知道的真多。」
馮氏得意的點了閨女的腦門兒，笑道「娘怕你去人家做客失禮，特意去你六奶奶家坐了坐，問得可清楚了。」
董氏在一邊順口應了一聲，「你六嬸子家的小紅在城裡趙家做丫鬟，也有些年頭了，是不是快回來了？多請教你六嬸子幾句，也是應該。她多少聽過幾句，比咱們清楚高門大戶的規矩。」
倒是林老爺子皺了眉頭，放下煙袋鍋，把孫女攬在懷裡，囑咐道，「嬌嬌，別聽你奶奶和你娘的話，咱們林家是農門小戶，就是再行事小心，也比不上那些書香門第，世家好豪門多年積累下來的底蘊。若是一定要學，反倒四不像，惹人笑話了。咱們林家不靠任何人吃飯，有手有腳，行事只憑『良心』倆字，所以走出去，不要讓人瞧不起就好。最重要的是不要讓人家欺負了，你是咱家的嬌嬌女，家裡還養的起你，不需要看別人臉色活命。懂嗎？」
「我懂，爺爺！」
嬌嬌聽得滿心的歡喜和暖燙，抱了爺爺的脖子，重重在老頭兒臉上親了一口，「我爺爺最厲害了！」
老爺子歡喜的鬍子都翹了起來，嘴裡卻假意嗔怪著，「你都五歲了，大姑娘了，以後可不好這麼隨便親近爺爺了。」
「我就是一百歲，也是爺爺的孫女啊。爺爺疼我，我就跟爺爺好。」
若說家裡這麼多人，嬌嬌最喜愛誰，除了老爺子沒有旁人。
老爺子年輕時候吃過太多辛苦，又經歷了戰場生死兇險，心胸和眼界，可不是平常農家老頭兒可比。即便家貧，但行事從來都是傲骨錚錚，不肯輕易低頭。簡直是英雄一樣，讓她萬分慶幸，可以在老爺子的教導下成長。
董氏在一邊瞧著這祖孫倆如此親近，很是吃醋，嗔怪道，「明明是我這老婆子把孫女一把屎一把尿伺候大的，怎麼偏偏就跟糟老頭子親呢！」
嬌嬌趕緊堆了笑臉，眯著月牙兒眼睛哄奶奶，「哎呀，奶奶也最好了，嬌嬌回來，給奶奶帶好吃的。」
董氏立刻就眉開眼笑了，上前給孫女整理衣襟，笑道，「哪有去人家赴宴，吃飽喝足還往家帶的啊。別丟人，家裡這些吃的，哪樣不比外邊的好啊。你就好好去玩，別讓人家欺負了，奶奶等你回來。」
「好，我聽奶奶的。」
很快，林安也吃飽了飯，兄妹倆同家裡人辭別，坐上馬車進城去了。
馬車先到了顧家後門，周心秀一早就等在那裡，接了侄兒侄女很是歡喜，領著他們去了他們夫妻借住的小院兒。
林大山今日不用上課，見了侄兒侄女就拉了他們問家裡好不好。
林安守禮安靜，一一答話。倒是嬌嬌好奇的追在嬸子身後裡外探看，甚至還摸了摸炕尾疊放的被褥。
周心秀看的心暖，抱了她，笑道，「你這丫頭，才一點兒大，就這般愛操心。我和你叔叔都是大人了，還能讓自己動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