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有身份的人
靖寧公聲勢浩大地派了人將雲瑾送回北翼王府,這會兒她已經改名叫元瑾了。
北翼王和北翼王妃在楚璃回來后就知道了事情的經過,除了意外,他們都不知道說什麼。
得了信的楚璃在門口接元瑾,月光微涼,公子如畫。
「子羨。」元瑾不等丫鬟扶她,自己跳下了車。
楚璃笑容溫和。
「回來啦?」
「嗯。」元瑾抬頭與楚璃直視,「我現在可是有身份的人了呢。」
楚璃:「知道了。」
也就是說,事情都調查清楚了,她確實是靖寧公的女兒。明天,京中又要一片嘩然了。
「你們都回去吧,今天我住這。」元瑾對靖寧公府的護衛說道。
下人們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剛被認回來的元二小姐是什麼意思?都已確認身份了,還要住外面嗎?這好像不妥吧。
元瑾也不理他們,提著裙擺帶著芳澤就往裡走,留下眾人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
這可是北翼王府。
楚璃一路帶著元瑾直接去找了楊北峰,元瑾想著要不要去拜見下北翼王和北翼王妃,中途改了道,去了正院。
怎麼說她也在府中叨擾了好幾日,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
芳澤將從靖寧公府帶來的貴重禮物送給了王爺王妃,王爺王妃面帶笑容,只是那笑,在元瑾看來,卻有幾分勉強。
客套了一番,楚璃公然牽起元瑾的手去了客院,王妃蘇沐蕾在他們走後目光當即冷了下來。
「王爺,這可如何是好?這孩子看來是鐵了心要娶元家這剛認回的女兒了。」
北翼王沉著臉思忖:「今天從宮中傳來消息,皇上昨夜又吐血了。」
蘇沐蕾一驚:「又吐血了?太醫院還是瞞著不報嗎?」
「皇上不讓報,誰敢泄露?」
「這……皇上是準備立太子了么?」
北翼王目光如鷹般犀利:「燁王回京后動作不斷,當真以為皇上是在默許他么?簡直是找死!他還在痴心妄想呢,殊不知皇上已起了殺心。」
王妃柔柔的雙目中閃過意外:「可他們畢竟是父子,皇上應該不會趕盡殺絕的。」
「哼。」北翼王冷聲,睨了蘇沐蕾一眼,「你可知,燁王貪污救濟款項,與吳老私下來往過密,兩江總督秘密囤兵於濟州,這一樁樁一件件,哪一件不是犯了天家的大忌?皇上若真如劉公公所言早已重病纏身,他肯定是容不下燁王的。」
蘇沐蕾吃驚之餘又一喜:「王爺,燁王死了不是正好?也無需我們動手。」
北翼王雙手握拳,隱忍了一絲怒意:「菲兒死得那麼慘,本王是不會輕易饒了他的。跟那件事有關的人,統統得死。」
「可是王爺,璃兒似乎對您有所誤解,他總以為您為了自保,沒有救菲兒。」
北翼王面上閃過無耐和凄涼,好一會兒才說道:「罷了,將來他總是會明白本王這一番苦心的。」
「那平安那裡……」
「看看再說吧,元家這個時候認回了女兒也不知是好是壞。元家避世多年,是不會願意讓女兒參於這趟渾水的。璃兒,但願他能稱心如意。」
「您要放棄平安這條線?」
「我不想璃兒跟你我一樣,一輩子生活在算計中。後宮那位,我會另想辦法。」
「王爺。」蘇沐蕾泫然欲泣,「餘生只要能與王爺,璃兒在一起,妾身就心滿意足了。」
北翼王嘆了口氣,將她摟進了懷裡。
楊北峰在等元瑾,見到楚璃領著她進來,上去就給了她一巴掌:「臭丫頭,當了千金大小姐了,連師傅也不要了,是嗎?」
元瑾拚命揉著胳膊叫屈:「老頭你下手太狠了吧,我這不是回來接你了嘛。」
楊北峰吹鬍子瞪眼:「真的?」
「當然。」元瑾大力地點頭,「您可是我師傅。」
楊北峰目光炯炯地看著元瑾:「那好,你跟我說說,今日要殺你的人都什麼樣?」
元瑾一愣,撇著嘴說道:「個個都蒙面,誰知道是誰?唉,我真是夠倒霉的,跑你們這鬼地方來,動不動就有性命之憂。」
「什麼?」楚璃和楊北峰都沒聽明白。
元瑾連忙乾巴巴地笑著轉移話題:「沒什麼啦,就是說我大概跟京城犯沖,不適合來這。」
「胡說。」楚璃問元瑾,「為何不讓六月幫忙。」
元瑾挑了下眉:「你還說呢,你什麼時候將六月派到我身邊的?我都不知道。我不需要幫忙,我要自己解決,我不發威,真當我是病貓呢。」
楚璃欲言又止,見元瑾好像也不是很介意,最終還是沒開口。
楊北峰瞪元瑾:「不知天高地厚,不過你要不來,你會找到親自父母?好了,既然有了家了就不能再那般任性妄為了。回去吧,你現在是靖國公府的二小姐。」
「那你呢?你跟我一起回元家吧。」
現在元家是她自己的家,她帶著老頭回去,沒有任何負擔。
楊北峰沉思了一會,看了眼面色沉寂的楚璃,道:「好,我隨你回去。」
其實楚璃從楊北峰的話中就聽出了他的意思,阿瑾今日不同往昔,他不該為了一已私慾,將她置於謬論之中。
「阿瑾。」楚璃抱了下元瑾,「回元府吧,等我。」
元瑾回抱了下楚璃:「好。」
……
宮中,平安公主抬手就給了跪在地上的人一巴掌。
「沒用的東西,那麼多人殺不了一個野丫頭。」還讓她成了靖國公府的二小姐。
黑衣人挨了一巴掌卻不敢有任何怨言。
「公主恕罪,屬下沒想到那女子武功竟那麼高,是屬下大意了,還請公主再給屬下一次機會。」
平安公主長長的指甲扣在桌子上。
「好,本公主就再給你一次機會,記好,不管她在哪,我要她死。」
「是。」黑衣人說完縱身一躍,消失在夜空中。
與此同時,京城的一處花樓內,朱定臉上還帶著傷,動作卻相當粗魯地壓著一個女子,口中污言穢語不斷。
不一會房中便傳來了嬌笑喘氣之聲。
正當朱定飄飄欲仙之時,忽感有人出現在了房中,他嚇了一個激靈,翻身下床,就看見房中果然站了一人,一身夜行衣,戴著斗笠,看不清臉。
花樓姑娘嚇得拉過錦被就遮住了自子的身子,一聲「啊」還沒能全喊出來,忽的一卻悶哼,人就不知怎的暈了過去。
朱定大驚失色,嚇得腿直發軟,無用地跪倒在地就要求饒。只是剛準備開口,對方直接點了他的啞穴,拳頭像暴雨似的就砸了下來。
一直到朱定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氣了對方才停手。一抹汗,露出了臉,是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