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怎麼沒好好看著呀
「啪」,火花爆裂,楚璃眼角抽了抽。
雲瑾見好就收,一派「放過你了」的大度樣,語不驚人死不休地又繼續大放厥詞:「所以說呀,站在道徳的台階上看別人,什麼都是不對的。比如我,我被人虐待成這樣,現在只不過是想借您二位執事的先天條件謀條生路,在你們眼裡就成了坑蒙拐騙,不守婦道。當然我呢的確是動機不純,可你們帶上我也並非出於善心吧。大家都涉嫌欺騙,誰也別說誰,扯平了,對吧,子羨?」
「你……」
聽雲瑾喊出他的字型大小,楚璃詫異地看了眼她。還未說聲,慕塵然就先跳了起來,一把抓住雲瑾的手腕:「說了半天你果然是認識我們的。你是誰?誰派你來的?」
雲瑾莫名其妙,手被慕塵然拽得生疼:「你神精病吧,君子動手不動口,你不懂?放開。」
雲瑾對慕塵然拳打腳踢,崇明書院的人都會武功,雲瑾再大膽也知道在古代身份地位象徵著一切。她一個無權無勢的外來人員,分分鐘都有被滅口的可能。雲瑾開始害怕,後悔自己一時得意忘形忘了這不是法制社會,她沒任何依仗。
樂極生悲,她不要死於話多啊。
雲瑾反抗之餘一套跆拳道就使了出來。
「喲,居然還會功夫。」慕塵然和楚璃對雲瑾這套奇特的打法都很驚奇。慕塵然左躲右閃的同時也認真地觀察了一下雲瑾的拳法,發現她這套功夫有力度有韌性,靈活多變又爆發力極強,他從未見過這種功夫。唯一可惜的就是雲瑾沒有絲毫內力,純靠拳腳力度制敵。
雲瑾的跆拳道對付一般人綽綽有餘,可遇上真正的高手就不值一提了。崇明書院的武學先生傳聞有好幾個都是高湖中數一數二的高手,只是不想過腥風血雨的日子才棲身在書院之中。那麼慕塵然的武功肯定不會差,應對雲瑾還是十拿九穩的。
雲瑾靈活地從慕塵然手中逃脫,她並不知道慕塵然其實是放了水的,只當她是張牙舞爪的小貓在逗,直到她氣喘吁吁地喊停。
「不打了不打了,反正也打不過你。」
雲瑾氣呼呼地往地上一癱,拍著褲腿上的樹葉沒好氣哀怨:「好女不跟男斗,好男不打女人,你看著辦吧。」
楚璃從頭到尾都只關注那隻兔子有沒有被烤焦,見雲瑾鼓著腮幫子搓臉,臉上的泥屑刷刷往下掉,露出部分髒兮兮的肌膚,跟個小叫花子似的,大眼裡儘是不服和委屈。
慕塵然奇道:「怎麼,這麼快就認輸了?」
雲瑾給了慕塵然一個大大的白眼:「好漢不吃眼前虧,打腫臉充胖子這種事虧的是自己。我打不過你,認輸又不丟臉。」
「臭丫頭,看在你還算有自知之明的分上這次就饒了你。知道小爺的厲害了吧,快說,你是誰?你耍的是什麼功夫?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雲瑾覺得這孩子大抵是沒救了,打贏一個女人也值得他這麼洋洋得意:「我都說了,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誰,不信你們倒是儘管去查呀。翻來覆去就這句話,煩不煩?」
「那你怎麼會認識我倆?」
雲瑾扶額:「大哥,你們之前在村子里不是互相叫過對方的名字嗎?你當我耳聾還是二?」
原來如此。
慕塵然被雲瑾噎了下,反倒覺得她說話特別有趣。
「二是什麼意思?」
雲瑾想罵慕塵然,一想到剛才吃的虧,愣是在眨眼間將情緒拐了個彎,咽下了到舌頭尖的話。正思索著要不要繼續跟他進行這麼幼稚的對話,突然空氣中傳來一陣焦味。
「呀,兔肉。」
雲瑾跳起,徒手就去扒拉烤兔:「你怎麼沒看好呀?」
雲瑾突如其來的指責令在場兩位男士愣住。
慕塵然:她是沒膽嗎?
楚璃:這東西要怎麼看?
誰讓她剛才強行憋屈的樣子特別搞笑呢。
而完全不知道自己在鬼門關溜了一圈的某人還兀自在哀悼烤糊了的兔肉:「可惜了可惜了,幸好還有半只可以吃。」
楚璃心中尷尬,面上卻一派雲淡風輕,烤東西這種事,他也是第一次做好嗎。
慕塵然一把從雲瑾手中搶過冒著熱氣的烤兔,拿出靴筒中的匕首剃下一塊最嫩的肉先遞給了楚璃,故意挑釁雲瑾:「想吃啊?自己捉去。」
雲瑾被慕塵然氣得不輕,怎麼會有這麼幼稚又惡劣的人,完完全全就是個紈絝子弟。
「不吃就不吃,這種土腥土腥的東西不蘸調料,本姑娘還不稀罕呢。」
雲瑾倔強地抬頭挺胸就往亭中走,轉身後眼睛鼻子全擠到了一起,好香啊,真的好餓啊。
「雲姑娘,吃這個,要蘸什麼調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