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第一百六十九章 夢點醒
紅衣如血,甚至比遍地屍骸上的鮮血更加觸目驚心。
一雙毫無表情的眼靜靜地看著遠方,蒼白的臉上竟慢慢的流下眼淚,讓自己的心也跟著變得異常酸楚起來…
這個夢樂欣然做過不止一次了,只是這次有些不一樣。不知為何,自己竟能感到那個立在城頭的女子那種哀怨凄憐的感覺,彷彿一把利劍插在了胸口,痛的無法呼吸。
看著看著,那女子的面目突然變得模糊起來,下一刻,樂欣然竟只聽得耳邊響起了一陣女聲:「你是樂欣然吧。」
頭像是要裂開般地劇痛起來,欣然想要從夢中醒來卻根本連睜開眼的力氣都沒有。
那女子好像是知道了樂欣然的意圖,話音里露出一抹嫵媚入骨的笑意,「掙扎有何用?你以為這是你的夢境么?你不過是進入了我的世界罷了。」
聽了那女子這樣說,樂欣然這才停止了針扎,試圖靜下心來,等頭沒有那樣疼了,便艱難地用意識問:「你是誰?」
城頭女子的形象已經模糊只剩一團鮮紅,但聲音卻變得越來越清晰:「你難道不知道我是誰?」
欣然遲疑了半晌兒,還是點了點頭。
「很好。」女子的聲音變得輕鬆了一些:「你是個聰明人,我也不用多說了。你幫我傳話給蕭劫。七月二十五是個不錯地日子,若選了日月交輝時在水中施咒,便可將秦鏡的功用發揮到最大的極致。或許這個混亂的大唐真的可以被複制出來,也算沒有白費我對楊廣的照顧。」
聽到這兒欣然心頭不覺得一股怒意上來,「你就是那縷改變了歷史的孤魂吧?你難道是個小孩兒?就因為你一個人的痛快,蕭劫還有他們地家族承受了許多難以承受的責任和磨難。讓楊廣當上皇帝沒什麼,你胡亂改變歷史也沒什麼,只要你懂得承擔。承擔自己一手造成的苦果。可你倒好,拍拍屁股走人就是了,還不斷地找來繼任者幫你收拾爛攤子。人可以無恥,但不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見欣然竟怒罵自己,女子冷哼了一聲,隨即竟放聲大笑起來:「有意思有意思,我也曾借夢與前一位繼任者交談過,她性子雖然也有些烈,卻不像你。還敢於開口罵我。小欣然,你誤會我了。」
「什麼誤會?」欣然意動。
「你以為蕭氏祖先招我來只是為了好玩兒么?他們是世代相承的牽魂者,他們招來我不過還是為了權利和慾望罷了。」女子冷哼一聲,話音里充滿了輕蔑之意。
「我不懂你的意思。」欣然有些遲疑。
「無論你懂也好。不懂也好。你記住,我也只是一個受害者。若沒有蕭氏祖先發動牽魂術將我召來,就沒有後面這許許多多的事兒了。所以,罪魁禍首不過是他們蕭家的人罷了。」女子話音漸冷。
欣然咬了咬牙,心想明明是你搗的亂才使得歷史變了味道。但還是壓住了心頭的不悅。問道:「那你告訴我。是不是寫完你留下地《大唐依舊》就可以回到現代,回到我生活的世界了?」
「你不會真的想回去吧。」女子又笑了,聲音里也透著骨子冷媚的味道。
「為什麼不回去?」欣然立馬道。
「隨你。我只是替你覺得可惜。要知道,你回去了就會忘掉這個世界所發生地一切事情,當然還有你周圍所有人。我看你和蕭劫感情很深,你真的捨得么?」說完那女子的聲音里隨即又是一陣冷笑,聽得欣然毛骨悚然。
「你只要告訴我是不是寫完那本《大唐依舊》就能回去就好,說那麼多幹什麼!」不想多說,欣然埋怨道。
「放心,你回不回去去不過是我一個意動罷了。你和獨孤不一樣,我和你幾乎是一體的。等你真正想要回去的時候,我會讓你如願地,因為我也無法背叛你地意志。」女子說著聲音又漸漸小了起來什麼意思!欣然不明白,剛想問卻發現女子立在城頭地身影又變得清晰了起來,那聲音自然也隨即完全消失了。
猛地睜開眼,欣然甚至能感到一股涼意從腳心直達腦門,剛才耳里的聲音還清清楚楚,夢中的情形也是清清楚楚。
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抬手才發現額頭竟冒出了豆大地密汗,混合著夏日潮熱的空氣,欣然只覺得渾身難受極了。
不再多想,樂欣然吩咐粉黛打水上來,準備沐浴過後去找蕭劫說說今日夢中的情形。
匆匆沐浴過後換上清爽的薄絲襦裙,只是將長發斜扎了個馬尾,欣然便去了蕭劫的寢宮。
去了龍首殿的寢宮,青娥說蕭劫在竹林中撫琴,欣然這才又順帶捎拿了一盤新鮮的瓜果去找他。
還未走近便聽得一陣琴聲想起,悠揚舒暢,清明地不帶一絲的雜塵。欣然會心一笑,想來蕭劫這幾日因為研習秦鏡的咒語心事頗多,如今聽了琴聲便知他已經完全放開了心懷,便快步提腳過去。
繞過迴廊再穿過外面的竹林,欣然遠遠便看到一身黑衣的蕭劫正端坐在石桌前撫琴。
只是看著看著,欣然突然覺得一個似曾相識的畫面在腦中一閃,雖然來不及捕捉,卻留下了一個清晰無比的印象,心中也感覺到了一絲意動,就好像自己曾經在同一個地方,看過同樣的一個人在眼前撫琴。琴聲不變,那人也似乎沒有變過…
此時蕭劫也感到了有人走近,抬眼卻看到欣然獃獃地望著自己,便停下手上的動作,朝欣然喊道:「怎麼了?」
聽見喊聲,樂欣然才回神,搖搖頭覺得有些古怪,上前去放下瓜果在石桌上,對蕭劫道:「剛才看你撫琴,總覺得似曾相識。」
「是嗎?」蕭劫才知道原來欣然是為這個發獃,不由得一笑:「難道你我緣分前世便已註定?」
「前世…」默默地念著這兩個字,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心中閃過,卻又抓不住要點。
「好了,多想無益。」蕭劫似乎也看出了什麼,表情略微一變,卻又用微笑掩飾了過去:「你來找我是有事要說吧。」
「哦對。」欣然重重地點頭,望著蕭劫的雙眼裡有些許的興奮:「剛才我在繁漪閣里又做夢了。」
「做夢?難道是…」蕭劫也有些緊張。
「嗯」點點頭,欣然道:「這次有一些不一樣,那個夢中的女子,就是我轉生的前世,她竟對我說話了!」欣然壓底了聲音也仍有一絲興奮在裡面。受不了了,越來越玄幻了,吐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