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5章 第一神劍
「還未請教？」葉旭盯著鵝蛋臉女子，道。
「符雪怡。」
鵝蛋臉女子明眸璀璨，好奇的盯著葉旭。
臨走前，符蒹葭專門叮囑她，讓她在天路上「照顧」葉旭，從那時候起，符雪怡就十分好奇，葉旭是怎樣的一個人，竟然會讓符蒹葭重視。
須知，符蒹葭是符族第一高手，地位非凡，數十萬年來，符雪怡從來沒有見過，甚至沒有聽過符蒹葭與任何男子有一點瓜葛。
只有一個人——造化仙帝！
巧的是，眼前的少年，也是叫葉旭。
而葉旭也沒有讓她失望，天尊境界，就能斬殺監天司的第一道祖荼豫。
「小姑娘，不要胡思亂想。」葉旭輕笑道。
符雪怡神色一驚，又咯咯笑道：「葉師弟，似乎你的年齡更小吧？」
「古人云，有志不在年高。」
葉旭道：「我在神通法則上的造詣，是你的十倍乃至百倍，當然有資格做你的前輩。」
「師弟，你真有意思。」
符族的幾位天驕亦是捉摸不透，符雪怡是符族一等一的天驕，他們可從未見過，符雪怡能與一位天尊級別的小子相談甚歡。
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喧鬧起來。
掃地老人拿著掃帚，徐徐步入余淵閣。
他只是一個凡人，但在此刻，他卻是余淵閣的代言人，隨著他走近余淵閣，喧鬧聲漸漸地消失。
偌大的余淵閣，寂靜無聲。
老人滿臉褶皺，雙眸混沌，雖是一介凡人，面對諸位道祖准帝，卻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膽怯。
他向眾人拱手一禮，笑道：「今日，請諸位前來，乃是我家主人的意思。」
此言一出，眾人神色凝重。
余淵閣的主人，傳聞有言出法隨的本事，神龍見首不見尾，是真正的大神通者，大逍遙者，強悍無匹。
而且，余淵閣開啟，傳聞只要能通過余淵閣主設下的四重關卡，就能夠得到余淵閣的重寶，還能得到一卦。
命師一脈，向來無比神秘。
他們有卜算未來的能力，但凡是生靈，都想知道自己的未來。
所以，那一卦才是最重要的。
「主人設下了四重關卡，只有能渡過四重關卡的人，才可以得到余淵閣的獎賞，也能得到那一卦。」
老人笑容溫和，「但是，能夠通過最終考驗的人，只能有兩人。」
「老人家，兩個人，卻只有一卦，這怎麼辦？」一名練氣士不解道。
眾人紛紛點頭，兩名練氣士，卻只有一卦，肯定有一個人無法得到占卜。
難不成，是要用余淵閣的賞賜來補償？
老人神秘的笑了笑，卻並沒有解釋，他留下一句話，道：「半柱香后，考驗將會開始，生死無常，希望諸位保重。」
話音落下，老人緩緩離開余淵閣。
「這是何意？」一位練氣士驚道：「難道余淵閣的考驗，還會有性命之危？」
「這老頭的話不像是作假，各位道友，還有半柱香的時間，到底要不要參與余淵閣的考驗，還需要考慮清楚！」
果然，當有動搖的聲音響起，諸多道心不定的練氣士，道心也要搖曳。
沒過多久，就有練氣士表示退出。
然後，越來越多的練氣士離開余淵閣。
但離開之人，幾乎都是道祖境界，准帝境界的練氣士，沒有一個人離去。
「也不知道，余淵閣主設下的四重關卡，難度有多高？」林阡陌憂心忡忡道。
「林樓主，你很想得到那一個名額？」符雪怡問道。
林阡陌望了望葉旭，重重點頭。
符雪怡嘆道：「這座余淵閣，建立的時間，已經有上百萬年之久，余淵閣主，似乎也是通天的人物。」
「他布下的考驗，想要通過，只怕難度不小。」
「況且，這群人中，有不少頂尖的高手。」
「葉師弟，林樓主，你們看那一個。」
符雪怡目光一動，落在一位皮膚黝黑，渾身布滿詭異魔紋的練氣士身上，那一道道魔紋，交織纏繞，如同是一顆顆眼睛，古怪而詭譎。
「這是混天魔族的帝子，修為在准帝圓滿，肉身力量強的沒邊，絕對是准帝圓滿的高手中，排的上號的人物。」
葉旭笑道：「區區蠻力，不足掛齒。」
「葉師弟，你可不要小看此人。混天魔族在下界之中，雖然沒有位列頂尖勢力，但也十分可怕。」
「這位帝子，是混天魔族傾盡資源培養出來的下一任族長，有望在紀元劫中成仙的人物。」
「據傳，他此次入天路，就是抱著證道的決心而來。」
「呵呵……」
葉旭笑了笑，「抱著證道決心的人，恐怕不止他一個。符師姐，你應該也是這麼想的吧？」
符雪怡目光奇異，道：「不錯。」
天路，是開天十二聖走過的開天之路，承載著無窮奧妙，無窮機緣。
在天路上證道，能夠得到的好處，絕對超出想象。
不只是他，每一尊准帝圓滿，積蓄足夠的練氣士，恐怕都懷著這樣的想法。
所以，在天路上，必定會湧現出許許多多准帝境界的高手，不但是青年天驕，也會有老朽之輩。
許多人都在用性命來賭。
「師弟，你再看那一位練氣士。」符雪怡注意力一變，又看向一個身材矮小，如侏儒一般的練氣士身上。
這名侏儒練氣士的氣息很奇妙，似乎分散成了無數份，散落於無數虛空。
單憑神念，很難鎖定他的真正本源。
「你可知道，此人擅長的神通道法？」符雪怡道。
葉旭搖頭，侏儒練氣士隱藏的很深，他就算有媲美帝境的神念，也不可能一眼就看出此人的底細。
「氣運！」符雪怡道。
「氣運？」葉旭神色震動，氣運一道，玄之又玄，比起信仰之道，還要玄奧高深許多。
畢竟，信仰之道還算是有跡可循，而氣運修行之法，便完完全全無跡可尋。
世間上，一旦有大智慧者誕生，便會有傳言，此人是大氣運者。
數十萬年前，葉旭證道，橫掃諸天萬界的時候，也有人將他稱作氣運之子，但葉旭很清楚，氣運虛無縹緲，難以捉摸。
而他自己，根本不是「氣運之子」。
或許，在他的眼裡，唯一能稱得上是氣運之子的人，只有天子一人。
做到天地誕生以來，無人做到的壯舉，以凡軀承載天道，成就天子之尊，威壓萬世，這可是前無古人的功績。
雖然有取巧的嫌疑，但並不妨礙成為今時今日的天地共主。
「此人修鍊到這一步，傳聞是竊取了許多勢力、天驕和寶地的氣運，而他這一次，似乎是想要竊取天路的氣運。」符雪怡沉聲道。
這人是她重點關注的對象，她的語氣，也完全不像介紹混天魔族帝子一般淡然，顯得十分凝重。
「那他是自尋死路。」葉旭不屑道。
天路若真有氣運，那也是承載七個紀元，數千萬年的氣運，鎮壓整座下界。
一個凡人，妄想貪天之功，死路一條。
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是天子。
「何以見得？」符雪怡問道。
葉旭道：「何必討論一個必死之人。」
「而且，所謂的氣運，虛無縹緲，還沒有信仰之道來得實在，若此人真是靠竊取氣運，成長到今日，那終有一日，他也必會被氣運所反噬。」
「好像有點道理。」符雪怡喃喃道。
「符師姐，這兩個人，一個是魔族蠻子，一個是自不量力之輩，都不能入眼。你一雙慧眼，還能不能看出，哪一位值得我們重視？」葉旭淡淡道。
「這兩人都不入你的眼，依我之見，想必只有一個人，能讓你刮目相看。」符雪怡想了想，美眸一亮。
「何人？」
「齊辰！」符雪怡道。
名字一出，符族的四位準帝，臉色皆變。
顯然，這一位齊辰，在他們的心中，也是一個極為可怕的人物。
「符師姐，你口中的齊辰，莫非是第一神劍，劍神山齊辰？」林阡陌好像也聽過齊辰的名字，緩緩道。
「就是他。」
符雪怡神色嚴肅道：「這位齊辰，沒有師承，也不入宗門，乃是一個散修。但是，他的名字，卻令很多人膽寒。」
「傳聞，他手中的一口劍，曾在一夜之間，飲盡千萬生靈的血。」
「不錯。那一顆星球上，千萬生靈，十多位準帝，不乏准帝圓滿的高手，被他一夜之間，全部蕩平。」
符族的一位男弟子道：「也是在那一戰後，齊辰有了殺神和劍神的名號。」
符雪怡面色微動，又拋出一個重磅炸彈，道：「甚至有人傳說，曾有帝境高手隕落在了他手上。」
「這麼厲害？」
葉旭眉頭一動，有了興緻，踏入帝境，便是另一個層次的生靈。
掌握道，便意味著與天地同壽。
大道，便是天地之間，最本源的一種力量。
齊辰只是准帝境界的修為，卻能斬殺帝境高手，足以證明他的可怕。
「這只是一個傳說，並沒有人能證實。」林阡陌道，眼神狐疑，她其實並不相信這傳說。
畢竟，准帝境界的練氣士，斬殺帝境高手，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
只不過，既然有這種傳說，那也證明齊辰的恐怖。
「這種人物，我倒是很感興趣。」
葉旭目光閃爍，望向符雪怡，道：「符師姐，他在不在余淵閣？」
符雪怡莞爾一笑，道：「在。」
符雪怡美眸微動，凝眸望向左手邊，在余淵閣的一個角落，一名黑衣青年安靜的坐在角落裡。
青年閉目養神，一劍橫膝，面容很普通，屬於放在人群中，就會被忽略的角色。
詭異的是，熙熙攘攘的余淵閣中，人流涌動。
但青年的周圍三丈之地，卻沒有一個練氣士敢駐足。
似乎，他們都在畏懼青年。
葉旭循著符雪怡的視線望向黑衣青年。
與此同時，彷彿是感覺到了窺視，青年的目光陡然睜開，那一瞬間，一股肅殺的氣息席捲余淵閣。
他的眸子開闔間，似有劍芒閃爍。
一剎間，齊辰的目光與葉旭的視線對接。
這一瞬間，一股恐怖的劍意湧入了葉旭的識海，劍開天穹，如同要一劍劈開葉旭的腦殼，將他的識海劈成兩半，摧毀他的神魂。
葉旭的心頭湧起了一股寒意，幾乎是本能，他立即催動了心經，洞天一統，肉身氣血震蕩，轟鳴不已。
一尊仙帝虛影從葉旭的識海升起，萬仙朝拜，群魔叩首，鎮壓萬界。
下一秒，那一道直欲撕裂葉旭識海，劈開他腦殼的劍意被葉旭鎮壓了。
葉旭的額頭，流下了一滴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