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章 大結局(下)

第869章 大結局(下)

第869章大結局(下)

翌日。

新皇從太廟回宮后,第一件事,便是在正陽殿召見鍾離、鍾楚及龍星圖。

士別三日,周慍已非當日模樣,金冠束髮,龍袍在身,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帝王氣質。

「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三人御前行禮,可禮畢,周慍並不叫起,而是走下龍椅,負手立在三人面前,不言不語,神情嚴肅。

視線所及,是周慍耀眼的金色龍靴,而頭頂的壓迫感,隨著時間的流逝,只增不減。

鍾離沉著鎮定,龍星圖蹙眉,正在猜測周慍意欲何為時,鍾楚大大地嘆了口氣,揚起小臉,哀怨地癟著嘴巴,道:「皇上,要殺要剮,給個痛快唄,地板好硬,膝蓋受不了咯!」

「阿楚!」龍星圖忙按住鍾楚,「休要胡言!」

鍾楚不甚高興地翻了個白眼兒,「本來就是嘛,我……」

一隻大手,突然伸在了面前!

鍾楚愕然!

周慍俯身下來,眉眼含笑,溫潤如初,絲毫不見方才冰冷疏離之色。

「楞什麼?想讓膝蓋多疼一會兒嗎?趕緊起來!」

在周慍的催促下,鍾楚懵懵懂懂地站起來,「謝,謝皇上。」

周慍看著落空的手,眼瞼垂了垂,扯唇笑道:「星圖,鍾離,平身吧。」

「謝皇上!」

兩人起身,規矩地略低著頭,不與周慍對視。

周慍戲謔道:「怎麼,一個個把朕當作豺狼虎豹了嗎?剛剛啊,朕是假裝的,想看看你們是何反應,鍾離還是一如既往的穩重,星圖呢,謹慎有餘,審時度勢,生怕行差踏錯。至於阿楚,嗯,挺好,將朕從前的囑咐,記了一半在心裡。」

「一半?」鍾楚飛快地眨著眼睫毛,拚命回憶周慍曾經說過的話,同時脫口問道,「什麼一半呀?」

周慍氣惱,「你記性怎恁地差?在王府時朕告訴過你,不論朕是什麼身份,在朕心裡,你們與朕,是生死之交的朋友。」

鍾楚憨憨一笑,「我……我一時沒想起來嘛。」

龍星圖驚訝之餘,拱手道,「皇上位登九五,與我兄妹是雲泥之別,皇上厚愛,實在折煞我們了。」

「哎,龍星圖啊,你這人永遠都是……」周慍氣到無語,「比起阿楚,你毫不可愛!」

龍星圖嘴角略略抽了抽。

周慍折回龍椅坐下,正色道:「今日召你們入宮,一是許久未見,朕挺惦記你們,看到你們安好,朕便安心了;二是,朕想讓鍾離為朕效力,統領大內侍衛。上次的叛亂,是個重要的教訓,大內侍衛是保護皇宮和皇帝安危的最後一道屏障,所用統領若非可信之人,便等於將性命交付了出去。所以,朕思來想去,鍾離的武功人品,朕完全信得過,是最合適的人選!鍾離,你意下如何?」

鍾離驚詫片刻,卻搖了搖頭,拱手道:「多謝皇上信任!但鍾離志不在此,平生只想踏馬江湖,伴隨兩個妹妹身邊。」

聞言,周慍頗感意外,「男子當志存高遠,你怎會無心仕途呢?鍾離,你先不要著急拒絕朕,朕希望你能慎重考慮,朕不會用皇帝的身份勉強你,可朕是真的需要你!而且,星圖和阿楚遲早會嫁人,大抵是定居京城了,你若擔了大內統領之職,你們兄妹不就可以經常見面了嗎?」

儘管周慍言辭懇切,誠意滿滿,且分析的十分有理,然而鍾離態度堅決,拒不應承。

周慍無奈,只好將求救的目光望向龍星圖,示意龍星圖幫忙美言,勸說幾句。

鍾離是個既複雜又單純的人,寡言少語,為人冷情,對諸事皆漠不關心,任何人在他眼裡,皆是浮雲,沒有人能輕易猜透他的想法。但無論何事,只要龍星圖開口,他從不問緣由,竭力照辦,除了父親和鍾楚,能夠撼動他心意的人,只有龍星圖。

龍星圖稍作思忖,請旨道:「皇上,草民和鍾離私下談談,可以嗎?」

周慍立刻點頭,「當然可以!」

龍星圖拉著鍾離的胳膊,出了正殿,往偏角一隅走去。

剩下鍾楚,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尷尬地道:「皇上,我,我要不也……」

「阿楚。」周慍指了指龍椅下方的小圓凳,「坐下等。朕吩咐御膳房備了些你愛吃的點心,嘗嘗看。」

鍾楚「哦」了一聲,乖乖坐在了凳子上。

兩個宮女立即奉上精緻的點心。

鍾楚聞著香味兒,不由地咽了咽口水,她拿起一塊咬了一口,隨即綻開了笑靨,「哇,好吃哎!」說罷,又隨手拿起一塊點心,遞給周慍,率性的話亦脫口而出,「皇上,這個廚子手藝不錯哎,您也嘗嘗。」

周慍欣喜地接過點心,邊吃邊朝身旁隨侍的太監道了一個字:「賞!」

稍許,周慍狀似不經意地問道:「阿楚,你的婚事,令尊是如何打算的?」

「我爹說,國喪期間,不可談婚論嫁。」鍾楚未曾多想,隨口回道。

「國喪過後呢?」

「嗯,我年紀還小,不著急。」

「阿楚。」

周慍望著鍾楚,語氣里有不甘,亦有難過,「你非厲硯白不嫁嗎?朕和厲硯白相較,差在了哪裡?」

鍾楚頓時手足無措,「皇上,您……您特別好,您相貌堂堂,文韜武略,寬厚和善,是除了我父兄之外,對我最好的男子了。厲硯白跟皇上不能比,差遠了。」

周慍身子一探,大手抓住了鍾楚的皓腕,目光灼灼,「那你為何不喜歡朕?」

鍾楚受了驚嚇,手中的點心,「啪嗒」落地,她呆了呆,趕忙彎腰撿起點心,一臉可惜,「多好吃的東西啊,可不能糟蹋了。」

周慍奪走髒了的點心,重新塞給鍾楚一塊乾淨的。

「哎。」鍾楚嘆氣,「是阿楚沒有福份,辜負了皇上的心意。如果皇上生氣,阿楚可以遠離京城,不再打擾皇上,只求皇上莫要遷怒厲將軍。我的選擇,與他人無關。」

周慍沉默亘久,千言萬語,最終只化成了一個字:「好。」

而後,他招了招手,太監呈上一個錦盒,他道:「這是房契和地契,雖說星圖拜了杜明誠為義兄,但寄人籬下終究不方便。你們一家四口另立門戶,會自在許多。」

鍾楚瞬間紅了眼眶,「皇上不生阿楚的氣嗎?」

「因愛生恨,可不是朕的風格。」周慍勉強笑了笑,將錦盒放在鍾楚空閑的另一隻手上,「想讓朕和硯白和睦相處,那就踏踏實實的在京城定居下來,硯白接管了京畿駐軍,幾年之內,應該不會去邊關了。」

鍾楚欣然點頭,滿心皆是感動,「謝皇上恩典。」

龍星圖和鍾離返回正殿時,鍾楚正在大快朵頤,且和周慍有說有笑,氣氛極為熱烈。

「哥,星圖!」

鍾楚看見他們,一邊喚人,一邊招呼道,「御膳房做的點心,你們嘗嘗味道怎樣。」

龍星圖蹙眉,「怎麼吃起來了?」

鍾楚大咧咧地道:「皇上體貼嘛,我剛剛給皇上講了好多我們外出所遇的趣事,皇上聽得可高興嘍。」

龍星圖擔憂地看向周慍,發現周慍並無不悅,才安下了心。

鍾離單膝一跪,拱手道:「啟稟皇上,草民考慮好了,草民不擅官場,亦不願被束縛,但皇上若有急難,需要草民出力時,可隨時傳召草民,草民定盡全力為皇上效忠!」

周慍斟酌片刻,從腰上解下一塊玉牌,道:「鍾離,朕尊重你的決定。此乃信物,你且收好,憑此物,你可任意出入皇宮,無須通傳。」

「鍾離謝皇上恩典!」

鍾離收下玉牌,對於周慍,除卻皇帝的身份外,多了一層敬意。

周慍隨即又將一卷聖旨賜給龍星圖,「這是朕為令尊撰寫的清白賦,你可帶至令尊墳前,讀與他聽。另外,朕打算尋一處風水寶地,為夏家十八口重新修建墓園,朕知道,除了夏之淮夫婦以外,其他人的屍首,當年都被扔進了亂葬崗,現今已是屍骨難尋,但哪怕立個衣冠冢,也是朝廷對當年所犯過錯的彌補。當然,戶部也會撥出銀兩,安置受害者的親屬。」

龍星圖垂眸,看著手中沉甸甸的聖旨,拚命隱忍著翻滾的情緒,如鯁在喉,「夏莘替夏家所有人,感念皇恩浩蕩,感謝朝廷給予的這份遲來的公道!」

「是朝廷負了忠臣,朕有愧夏家啊!」周慍沉沉一嘆,「星圖,朕知你不屑黃白俗物,那你可有未曾實現的夙願?不論是什麼,朕都應你。」

龍星圖粲然一笑,「沒有了,我踏入刑名這一行,就是為了替我爹翻案。如今,心愿已了,再無憾事。」

「那……」周慍突然拉長了語調,意味深長的問道,「天下無賊,女子從政,你可曾實現?」

龍星圖難以置信地看著周慍,「皇上怎會知道?我,我只是……」

「呵呵,你緊張什麼?在朕尚未封王時,便已經從硯舟嘴裡聽說了,朕曾許諾你,將來必會想辦法成全你和硯舟,現今朕辦到了。至於你的鴻鵠之志,經過朕慎重的思量,朕以為,放著如此文武兼備的良材不用,豈不可惜?新朝剛立,肅清舊朝遺毒任重而道遠,朕需要人才,為朝廷注入新鮮的血液,尤其是像你龍星圖這般忠肝義膽之人!」

「皇上,女子從政乃前無古人之事,天下百姓和百官會同意嗎?」

「只要你願意,朕和硯舟自有法子辦成此事。」

周慍揚在臉上的自信,極大地鼓舞了龍星圖的信心,她鄭重點頭,「我願意!」

鍾楚激動地瘋狂鼓掌,溢美之詞,隨口而出:「哇,皇上可是開創了歷史之舉啊!皇上格局遠大,有主見,有魄力,真乃明君之典範,必將名垂青史!」

鍾離的眼中,亦聚起了光亮。

「真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啊!」周慍被逗笑,調侃道。

鍾楚「咯咯」笑得歡快,「阿楚所言,句句肺腑,可不敢欺君哦!」

周慍莞爾,「行啦,朕還要批摺子,你們自便吧。」

出宮的路上,鍾楚講了周慍賞賜居所之事,三人簡單商議了一下,決定今日先去京郊墓園拜祭夏之淮夫婦,明日喬遷新居。

鍾無山閑來無事,也陪著龍星圖去了墓園。

這是龍星圖第一次正式為父母掃墓,她跪在墓碑前,一字一句宣讀了聖旨,閑話時,禁不住淚流滿面。

「夏之淮,你看,丫頭長大成人了,老夫總算不負所托,救人救到底了。」

聽到鍾無山的話,龍星圖琢磨了一番,「師父,用燕瓴箭射殺老虎救我爹的人,是您吧?」

鍾無山默了一會兒,才道:「不是。」

「那是誰?看師父沉思的樣子,定然知道燕瓴箭的主人!」

「是阿離和阿楚的娘親。」

「我師娘!」

這個答案,不僅令龍星圖驚詫萬分,也驚動了鍾離和鍾楚,只是三人正待詳細了解,鍾無山卻袍袖一揚,不見了人影!

鍾楚氣惱地叫嚷:「爹,您每次都這樣,只要提到我娘,您就跑得比兔子還快!」

龍星圖喟嘆道:「難怪我查不出燕瓴箭的來頭,原來根源在師娘身上。看來,師父和師娘之間有一段耐人尋味的故事啊!」

「爹是不會說的。」鍾離神色備顯無奈,「我試過無數次了。」

……

一個月後,朝里朝外,便傳來了驚天的消息。

周慍登基后,拜林其淼為丞相,白正升任監察院都御史,在厲硯舟的推動下,二人牽頭上奏,力薦新皇改革創新,增設提刑司,准許龍星圖入仕,為天下刑名出力!

此事雖然石破天驚,但在民意的支持下,思想守舊的部分朝官,還是妥協了!

龍星圖奉召上朝。

金殿之上,新皇親封龍星圖為夏朝史上第一位女提刑官,官拜正三品,專門處理三法司遞呈的疑難懸案!

吏部為龍星圖量身定製了女官的官服官帽官靴,龍星圖更衣之後,英氣勃勃,驚艷四座!

「臣龍星圖謝主隆恩!」

「愛卿平身!」

「恭喜皇上!恭喜龍提刑!」

龍星圖目光穿過朝賀的百官,與厲硯舟咫尺相望。他們之間的愛情,從來都是低調而平淡的,但是,他懂她之所想,愛她之所愛,他助她登上了世間最高的峰頂,予她締造山河盛宴!

……

半年後。

皇覺寺傳來訊息,周捷死了,死因為刎頸自殺!

周慍下旨,令龍星圖為周捷驗屍。

龍星圖趕至皇覺寺,當她掀開周捷的衣服,看到周捷臂膀上的「黃雀」圖騰時,她陡地一驚,恍然大悟!

陳年的皇家秘辛,永遠地沉睡在了時間的長河裡。

也許有些秘密,生來就只能是秘密,因為一旦公諸於眾,便會血流成河。

放棄的背後,其實是放生。

周捷沒有入葬皇家陵寢,周慍為周捷新修了陵園,賜予了周捷最後的體面。

喪禮結束那日,龍星圖在宮門口遇見了明樂公主。

明樂公主孝服在身,滿面哀戚。

曾經尊貴幸福的小公主,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裡,跌落神壇,失去了所有的庇護。

龍星圖懷著複雜的心情,行了臣子之禮,「提刑司龍星圖給公主請安!」

「你是在看我笑話嗎?」明樂公主驕傲地抬著下巴,不讓眼淚落下來,「龍星圖,你實在是好手段,你搶走了舟哥哥,你讓我變成了孤家寡人,連一絲溫暖都沒有給我留下!龍星圖,我真後悔沒有早些殺了你!」

龍星圖緩緩抬眸,直視明樂公主,語氣恬淡道:「公主,一定要論是非,論對錯嗎?好,若是當年,周捷沒有設局殺我全家,我和厲硯舟根本不可能產生感情,我會遵循父母之命,會和厲硯白執手偕老!所以,究竟是誰的錯?無辜受天意作弄之人,只有公主嗎?」

「是,你說得沒錯,我皇兄造下的因,輪到我來承受苦果,我就要去番邦和親了,這輩子,我再也不可能回到夏朝,見到舟哥哥了,你滿意了嗎?」

明樂公主偽裝的面具,終是被撕裂,她蹲在地上,抱膝痛哭!

龍星圖見狀,心裡的火氣,一下子便散去了,她彎下腰,伸手握住明樂公主的皓腕,溫聲道:「公主,硯舟答應過先皇,會待你像妹妹一般好生照顧,他不會讓你去和親的。」

明樂公主抽噎不止,「怎麼可能?皇上的旨意,誰敢違背呢?和親一個嫡公主,可換番邦十年稱臣進貢,如此划算的條件,皇上不可能改變決定的!」

「據我所知,夏朝和番邦新一輪的和談,硯舟是使臣,他已經想到辦法廢除和親制度了,既有其它有利條件替換,相信皇上會考慮的。」

「真的嗎?」

「至少有希望啊。」龍星圖扶起明樂公主,唇角揚起輕淺的笑容,「所以公主要振作起來,多加保重身體才好。」

正在這時,有太監從內宮方向奔來,急聲喊道:「龍提刑,皇上急召!」

……

上書房。

周慍將一封八百里急報,遞給龍星圖,「你看看,這是刑部剛剛呈上來的。」

龍星圖快速閱覽,隨著奏摺中的內容,不斷加深眉頭,「中州府漕幫勾結江湖勢力,販賣私鹽,控制漕運碼頭,尤以臨奚縣為最,臨奚縣令趙啟明在調查漕幫的途中,下落不明……」

讀至此處,龍星圖頓覺腦殼發疼,「趙啟明一介文弱書生,又久居京城,根本不懂京官和地方官辦案的差別手段!我當日的擔心,竟是一語成讖!」

周慍思忖道:「星圖,依你看,應當如何處置?」

龍星圖道:「回皇上,既然中州府上報了朝廷,證明中州府尹無力處置,才向朝廷求援。縣令遇險,臨奚縣無主,必然會亂上加亂!所以,平亂和營救趙啟明刻不容緩,否則當地百姓會對朝廷失去信任,一旦朝廷威望不存,後果不堪設想!」

「愛卿言之有理!」周慍頻頻點頭,「那你認為,朝中誰人可堪當此重任呢?」

龍星圖幾乎不假思索,「啟稟皇上,臣請纓前往中州府臨奚縣!」

……

翌日。

龍星圖親率人馬離京赴中州。

鍾離和鍾楚隨行。

厲硯舟不甚放心,又調了石橋和石楓至龍星圖麾下相助。

城外送別,自是難捨難分。

厲硯舟只恨自己分身乏術,無暇陪伴龍星圖。

「硯舟,你安心準備和談的諸項事宜,莫要操心我這邊的事,我有自信可以處理妥當的。」

「哎,這個趙啟明,簡直是拖我後腿第一人!」

龍星圖忍俊不禁,「呵呵,少貧嘴,操勞國事的同時,可別忘了按時服藥。師父可是有言在先,等你養好了身子,我們才可以成親。」

「遵夫人命!」

厲硯舟一揖作別,殷殷叮囑:「夫人保重!」

龍星圖藏起不舍之情,紅唇闔動,用唇語回復了厲硯舟四個字:夫君保重。

身後,馬蹄飛揚。

厲硯白拋下軍務,趕來送行。

他握了握鍾楚的手,輕語道:「阿楚,出門在外,不可逞強,不可受傷。我在京城,等你回來。」

鍾楚笑靨如花,「厲將軍的贈言,阿楚會牢牢記在心上的。」

「出發!」

隨著遠去的鴻鵠,漫天的塵土,漸漸歸於寧靜。可是,鴻鵠留在天空中的痕迹,一直在延伸,沒有盡頭……

——全文完

又一段旅程結束了,又在自己的筆下經歷了一場難以言說的「浩劫」。第一次寫群像戲,第一次創作風格轉型,第一次寫懸疑推理,走出自己的舒適圈,就意味著要面臨挑戰。記不清有多少次陷入瓶頸,也記不清啃了多少資料,寫了多少版大綱,掉了多少頭髮。夏天綠茶,冬天紅茶,喝茶跟喝水已經沒有了區別,咖啡最多的時候一天喝了五杯,已經免疫到喝完可以倒頭就睡的地步。創作不易啊。

在每個複雜詭譎的案件里挖掘人性,在黑與白的世界里,貼近灰色的人心,沒有人的人生是完美的,也不可能一生順遂,但我們最大程度能做的,就是在覺得自己撐不下去的時候,儘力的去撐,去做一個內心強大的人。我習慣共情式的寫作,但往往入戲容易齣戲難,所以現在,落筆最後一個字之後,在2021年除夕凌晨5點,我失眠了,好像嫁了女兒般,悵然若失,心裡空落落的。

新的一年,祝大家新年快樂!

《鳳長歌》準備復更填坑,大概3月初,歡迎留言,我後台看到後會回復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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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圖骨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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