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6章 結局《億分之一的未來》二
洛天幻忘記了時間,在那過去的歷史中一次又一次不斷死去,漸漸的就連洛天幻都感到麻木……
聲音變得沙啞,皮膚變得乾枯粗糙,就連雙眼看東西都不如曾經那麼清晰,洛天幻並不知道自己已經在這回憶中輪迴了多久……一年……兩年……十年……甚至是更久……直到身體都開始衰老……
洛天幻已經記不清楚自己死了多少次,在這無盡時空不變的歷史中,自己在一次一次死亡,一天一天老去……洛天幻很清楚,這是自己意識消失的一個過程,總有一天自己會真正死去,因為葉幻放逐的並不是自己的身體,而是自己的意識。可以說洛天幻現在的身體並不是真正身體,而是意識化的身體,每一次的死亡,都會讓這"身體"衰老一分,等到"身體"因為不斷死亡而到達極限之時,洛天幻也會徹底死去,意識也會永遠消失。
在經歷了洛天幻都數不清的死亡之後,洛天幻的意識也到達了消散的極限。
"又來了嗎?"看著自己出現在這個陌生的環境中,洛天幻嘆了一口氣,這樣的輪迴彷彿沒有盡頭一般,這一次自己又將面臨死亡。
"第二次國內賽單人挑戰賽積分,目前位居第一的天穹公會!"
一旁牆壁之上的屏幕上播放著《無限末世》職業比賽的現場直播,這個時候洛天幻注意到上面顯示的時間。
"這是第二次國內賽!"洛天幻立即確定了自己所在的時間線是第二次國內賽的時候。
"咚……"
不遠處的售貨機傳來那飲料掉落的聲響,洛天幻轉頭去,看到的卻是自己,儘管只是一個背影。
"可以請我喝一罐嗎?"洛天幻走到過去自己的身後,微笑著問道。
"可是我就一罐了!"過去的洛天幻摸了摸口袋,發現並沒有多餘的硬幣……
猶豫了一下,過去的洛天幻嘆了一口氣,將手中那一罐飲料,遞給了洛天幻……
"算了!給你吧!"
現在的洛天幻已經變成這個蒼老的老頭,就算是過去的自己,也完全讓不出來洛天幻的身份,對此洛天幻早也預料到。
接過那一罐飲料,洛天幻猛灌了起來,彷彿在發泄那種無力和絕望,最終自己命運止步於此。斗到最後,自己敗給了巴塞爾,也敗給了葉幻,現在的自己已經一無所有,只能苦苦等待著一次一次的死亡的到來,不知道哪裡才是盡頭。
對於面前過去的自己,洛天幻無法告訴他未來,也無法告訴他背後的真相……或許當有一天他走到這一步時,就知道在那第二次國內賽時,向他討要一罐飲料,那個衣衫襤褸的老頭是誰了。
一切……一切的一切都毫無意義,從一開始命運就早已經註定……
"喂喂喂,你喝慢一點!"
"呼!這就是活過來的感覺!"洛天幻一口氣便將那一罐飲料一飲而盡,說實話自己都幾乎快要忘記這飲料的味道了,沒有想到在這最後時候,自己居然還能喝上一罐。
"如果沒有什麼事情,我就先走了!"過去的洛天幻拿出了手機,看了一下時間說道。
看著過去自己離去的背影,洛天幻放下手中空蕩蕩的易拉罐,就算無法改變已經發生的歷史和命運,自己總得給過去的自己留下一點東西,不是嗎?
"雙劍流沒有斬斷不了的劍,也沒有攻破不了的盾!只要你一直相信就好了!"洛天幻看著過去自己的背影說道,只要一直相信下去,總有一天自己的雙劍流能斬斷時空。
"另外……"
洛天幻早準備給過去的自己一點暗示的時候,洛天幻卻沒有自己的身體迅速變得透明,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另外?"過去的洛天幻轉過頭去,卻不見那個老頭的身影,地上只留下一個空蕩蕩的易拉罐。
"奇怪?人呢?"
……
"這一次……你又要死了……"
耳邊傳來一個聲音,洛天幻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靠著一棵泛著微光的枯樹下,而在自己身下,那無盡黑暗深處,皆是那人類的屍骨。
"死了多少次了……我知道都記不清楚了……"洛天幻苦苦一笑,現在自己極其虛弱,意識隨時都有可能消散。
"我知道……我一直都在看著……從開始,到結束,最終來到了這裡……千萬次之後,又千萬次……你一次一次失敗,一次一次死去,直到你的屍骨鋪滿了這裡。無盡時空的失敗者,你一直都在追逐那億分之一的未來……"那個空靈而又毫無感情的聲音從黑暗深處傳來,對此洛天幻只是苦苦一笑。
"我知道……從一開始第一次來到這片空間時,我就知道,那些屍骨都是我自己……那些屍骨的每一處都幾乎一模一樣,並且當時我身體的病毒,對那些屍骨出現了反應。從那時起,我就知道,在那不斷輪迴的時空中,我失敗了千萬次又千萬次。不過最後至少能聽到你的聲音……真好……過去失敗輪迴中的小綾……"洛天幻一下就猜出了那聲音的身份,那種熟悉感,洛天幻不會忘記。
"小綾……這個名字我在很久以前就已經忘記,我不過是一個被捨棄的監察系統,永遠徘徊在這片空間而已……等待著有一次你能成功,但是一次都沒有……"
"不,小綾……這一次,我抓住了那億分之一的機率……因為我都想起來了……"
洛天幻撐起自己虛弱的身體,從地上站了起來,左眼流下鮮血,通過那隻那看透無盡時空的眼睛,洛天幻看到了自己唯一的未來……也是那億分之一機率的未來……
那在一次次輪迴中失敗的記憶湧入洛天幻腦海中,自己與巴塞爾戰鬥了千萬次,世界毀滅了千萬次,那千萬種不同的未來……那千萬次的輪迴,千萬次不同的命運……
所有的記憶,洛天幻全部回想起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