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人偶娃娃

我簡直不敢相信我所聽到的，一旁的蒼月也睜開了眼，目光落在一襲金蓮黑袍的十六夜身上，醞釀良久，最終輕輕說道。

「縱使施主心中有恨，冤冤相報又何時了，倒不如敞開心來，且入輪迴，投個好人家。」

蒼月這一番話正巧說中我想說的，我贊同的點頭。

而十六夜彷彿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他回答：「若我偏不呢？」說罷拂袖，吩咐眾鬼：「替本主取來碗，待本主取了那和尚的精血，本主就帶你們嘗盡這世間最新鮮的精血。」

眾鬼得了令，將碗呈上。我急得是滿頭大汗，逼迫良計閃現，心裡一個勁的叫囂：快點啊，快點啊，不然真的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奈只奈何腦海中除了一片黑就只剩黑了。

十六夜踱步站在蒼月面前，見他依舊面無表情，倒是有幾分佩服。不過也只一瞬，還不是落在他手裡了。

左手拿碗，右手一抓，一把短匕被握緊。鋒利的刀刃閃閃的，也正是那一剎那，一道白光自靈台滑過，突兀的聲音從最深處傳來。

「你生來就為永生之人，你的精血可化開萬物，可救眾生。」

十六夜的手一揚一落之間，刀刃破開衣袍挑開皮膚，一股鮮血像是被久困牢籠中的鳥，洶湧而出。

「怎麼可能！」十六夜瞪大了眼，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之人，喃喃的說道。

蒼月也是十分震驚。

十六夜的手一顫，脫離刀柄，倒退幾步。他下意識閉上眼，再次猛的睜開，還是這樣。

我撲在蒼月面前，刀刃扎進後背右下處，原本緋紅的衣裳漸漸的成了丹紅，奪目得很。

刀刃刺得深，痛得我將眉頭擰在一起，虛汗從兩鬢間斷斷續續冒出，我略微勾了嘴角，氣息虛弱：「還好。」

蒼月還處於游神之際，他低眸看著潮生，一種恍惚的錯覺感凝聚在眼前。

他彷彿看到，有一個人也是這樣為他擋了一刀，說著同樣的話，可是繞是如何拼盡全力也看不清那人長什麼模樣。

像是有一塊布將眼睛蒙住，他只聽得到聲音，聽見那個人在笑，笑著說：「還好。」

十六夜只短路了一瞬，他可不想到嘴的食物就沒了。念及此，十六夜走上前徒手將我抓起來，還未碰到我，就被突然而來的結界擋住。

我咬破指頭，讓鮮血流出，點在捆靈繩上，繩子腐蝕開，斷成兩半。

隨後，我使用內力震開刀刃，無論十六夜如何竭盡全力攻擊，結界絲毫沒有破損的痕迹，我一把抓住蒼月，就這樣堂而皇之的消失在十六夜面前。

眼看著到嘴的肥肉跑了，氣得十六夜險些砸了石洞。

「真是沒用！」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令惡鬼不禁退步三尺，離得遠遠的。

十六夜回頭，戒備的看著來人，一襲黑衣兜袍，兜帽遮得嚴實，看不清模樣。

「你是誰？想幹什麼？」

那人悠悠開口道：「我是你的主人。」

十六夜不屑笑道：「那看你有沒有本事。」話落，掌心凝力，朝他打過去。

那人也不躲，十六夜還以為他有多厲害，可是下一刻十六夜愣了。當靈力即將準確無誤的打在他身上時，人不見了，撲了個空，靈力消失，那人又完好無損的站在原地。

這讓十六夜生出一種危機感。

「放心，我會將你送出城，會給你報仇的機會，只不過在此之前……。」

只見那人忽然抬起頭，妖嬈而又詭異的瞳孔中浮現出碧色的光，手自兜袍下伸出，食指指著他的面具：「從今往後，你就是我最忠誠的護法大將。」

指尖蓄力，一點之間，面具破裂，十六夜便消失在原地。

「至於風絮，既然那女人不識好歹，休怪我不客氣了。」緊接著右手掌心傳出一道光沖了出去，只聽他慢慢道來：「扶生，就讓你來替為兄除掉風絮。」

「而你們……」黑衣男子鳳眸一橫，幽冥之火衝天，惡鬼來不及閃躲，一一葬生於火海之中：「化成灰燼！」

白光一閃，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