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4章 我什麼都知道
也不用白厲行給她穿鞋了,她的腳立刻自己鑽了進去,然後拉住白厲行興沖沖的朝門外走,「快走,快走,我要去抱著小嬸嬸好好的哭一頓。」
白厲行無奈的笑了,慕清月這個性子一直跟個孩子似的長不大,開心了也哭,不開心了也哭。
不過,白葭昏迷的這一個月來,話癆的慕清月都不怎麼說話了,成天抱著她的娃娃坐在那一個人發獃。
白厲行想勸,但是也不知道該從何勸起。
每次,他說什麼的時候,慕清月總是會哭著罵他,「就是你,就是你,那天下那麼大的雨,你就不應該讓他們走的,你應該攔住他們的!」
白厲行知道,慕清月不是在跟的怪他,只是想發泄心裡的情緒。
他將她關起來,她找不到地方發泄,只能拿他出氣。
正常人被關著不讓出門都很抑鬱,何況是一個孕婦!
現在看見慕清月說著說著就要哭的樣子,他用力的握住了慕清月的手,「好,等一會兒看見葭葭,你想怎麼哭就怎麼哭,這一次我絕不攔著你!」
慕清月「噗」的一聲,破涕為笑,斜睨他一眼,抿著唇笑著說,「這還差不多!」
陸言遇和白葭檢查完,被推回病房的時候,霍思君,梁博琛,老太太,老爺子,慕清月和白厲行都到了。
這麼一會兒,陸言遇和白葭都有了些精神,陸言遇沖著大家彎了彎唇。
老太太看著他,就趴在老爺子懷裡大聲的哭了起來。
一個人哭,被人也就忍不住了,霍思君也趴在梁博琛的懷裡痛哭起來,慕清月這個人被經不住別人勾1引,她立刻也放聲大哭。
白葭看著他們,輕輕的笑了一聲,「別哭了。」
聲音很小,但所有人都停止了哭。
許良笑著對他們說,「剛剛已經給他們做了全身檢查,放心,一切都很好,先吃點流食,慢慢調理,沒多久就可以出院了!」
「太好了太好了!」
慕清月笑著在許良的肩膀上用力的拍了一下,「你這張嘴巴是開了光的啊,你當時說我小叔和小嬸嬸一定會醒,他們果然就醒了。」
這麼多長輩在這裡,許良不好意思油嘴滑舌,只能訕訕的笑道,「開沒開光我不知道,我只是相信他們一定能醒過來。」
那麼多大風大浪都經歷過了,眼看著幸福日子就到了,陸言遇和白葭怎麼可能挺不過來?
這時候,護士送來了湯,許晴立刻過去接了過來給白葭喂。
霍思君也去接了一碗,給陸言遇喂下去。
陸言遇和白葭現在體力跟不上,還不能說太多話,他們也不急,就在那等著,一邊聊天一邊等著這兩個人可以好好說話。
陸祥睿站在那,一會兒看看陸言遇,一會兒又看看白葭,笑得很開心,「爸爸,媽媽,爸爸,媽媽!」
老爺子走上去將他一把抱了起來,「你這張小嘴除了會叫爸爸媽媽還會叫什麼?」
陸祥睿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看著老爺子笑得咯咯的,笑完之後,蹦出了兩個字來,「祖祖!」
「啊!」
老爺子當場就興奮得使勁的親陸祥睿的小臉蛋兒,「我的寶貝也,你居然會叫祖祖了!」
他轉頭,對梁博琛得意的挑了挑眉,「聽見沒!聽見沒!他會喊我了!」
梁博琛嫌棄的撇了撇嘴,「他叫你叫祖祖,叫我也可以叫祖祖,我還覺得他那一聲是在叫我呢!」
「才不是!」老爺子的小性子上來了,一定要跟梁博琛爭個輸贏似的,生氣的說,「就是叫我的!我抱著他的,他不叫我還能叫誰?」
梁博琛冷笑一聲,伸手將陸祥睿搶到了自己的懷裡,逗著他,「寶貝,來,叫我!」
陸祥睿看了看老爺子,又看了看梁博琛,然後甜甜的叫了一聲,「祖祖!」
「誒!」
梁博琛高興的應了,轉頭就對老爺子說,「聽見沒有,祖祖!祖祖!所以,剛才那句可不是在叫你!」
「怎麼不是在叫我?怎麼不是在叫我?」
老太太眼看著兩個老頑童就要吵起來了,忙說,「你們別鬧了行嗎?小睿那聲祖祖明明是在叫我的!」
「怎麼是叫你?就是在叫我。」
老爺子不服氣,想要把陸祥睿給搶過來,梁博琛抱著陸祥睿一轉身,輕鬆的躲過了他的魔爪,「剛才明明是在叫我!」
「好了!」
霍思君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大聲的說,「都別鬧了!小睿剛才那聲叫的是我,你們都別爭了!」
「不是你,是我!」
「怎麼可能是你呢?分明是我抱著的,就是在叫我!」
「是我,是我!」
許晴看著四位老人爭得臉紅脖子粗的樣,忍不住笑出了聲。
已經有多久沒有這樣開心的鬧過了?
她不記得了,好似陸言遇和白葭出事之後,一家人聚在一起,連話都說得少了,哪裡會像現在這樣因為一件小事就爭論起來。
她知道,這四位老人擔驚受怕了一個多月,現在看見陸言遇和白葭醒了,憋在心裡的煩悶現在一下爆發出來,就像忽然開閘的水一般,傾瀉而下。
這也不失為一個發泄的方式。
慕清月聽著他們吵得厲害,頭靠在白厲行的肩上,甜甜的笑了起來,「大白,看見他們這樣,感覺真好。」
白厲行抬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髮,點點頭,「嗯!能看見他們這麼吵吵鬧鬧的,覺得日子忽然舒坦了許多。」
「是啊!」慕清月笑著抬起頭在白厲行的臉上親了一口,「大白,以前我對你發脾氣說的那些話,你不要往心裡去,我只是心裡難受,而你是我最親近的人,我只能沖著你發火了。」
「我知道!」
白厲行低下頭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吻了一下,「我什麼都知道,清月你不需要解釋。」
夫妻之間原本就沒有道理可講,也沒有對錯可分。
蠻不講理是因為你是她最親近的人,她才會對你蠻不講理,換個人,她連一個句話都懶得說,這個道理白厲行當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