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驚艷全場
13驚艷全場
「是錢掌柜邀請我來的,我還不知道您老也會來,叨擾了。」
林東感受著四周奇怪的眼神和氣氛,最終也只是禮貌的點了點頭。
錢掌柜看林東的眼神已經多了幾分震驚,其他老闆的神情也沒了一開始的略顯輕蔑,白老則笑著走到了林東旁邊,一邊和其他老闆說道,「本來我也打算找個機會把這位小友帶進來的,你們可別小看了他,吃這行的天賦他已經有了,如果把該學的補一補,以後也是個大才。」
「對,我也就是看中了這位小兄弟的天賦才邀請他的,眼力是真的高。」
錢掌柜聽到這裡也不住的點了點頭。
如果說其他幾位老闆一開始還有些懷疑的話,那麼此時經過白老和錢掌柜兩人的一同誇獎,別的不說,至少看林東的眼神也全部高了幾分。
「這可真是我們幾個有眼不識泰山啊。」大腹便便的老闆打了個哈哈說道,「林兄弟,剛剛多有得罪了。」
「幾位前輩言重了,我也只是一個新人而已,該學的還有很多,希望各位前輩不吝賜教。」
林東再次向其他幾位老闆拱手拘禮,氣氛也轉而緩和了下來,各自寒暄了一陣,隨後幾人再次落座,早在角落中候著的女侍者也開始一一上茶。
林東的位置是在錢掌柜旁邊,雖然是比較邊緣的位置,但好在視野良好。正愣神間,女侍者已經來到了林東面前。
紅木製成的木勺舀上茶葉放進蓋碗,女侍者再用旁邊壺中燒開的水淋過其上,蒸汽攜帶著茶香裊裊上升。
「一樣的茶葉在不同人的手裡,泡出的味道是大相徑庭的,林兄弟,這鴻運茶樓里的手藝可遠非外面的粗茶可比。」錢掌柜也在一旁輕聲笑道,「好好品嘗一下吧。」
林東點了點頭,輕輕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果然品質獨特,顯然未經窨花,然而茶內卻有濃郁的花香,入口甘甜微澀,回味無究。
「果然極品。」林東不由得驚嘆道,「請問這茶叫什麼名字?」
「見月連宵坐,聞風盡日眠。室香羅葯氣,籠暖焙茶煙。此茶名為香焙,請您享用。」
女侍者依舊低垂雙眼,輕聲答道。
「林兄弟也不要拘束,我們算是這裡的常客了。」
錢掌柜也端起茶碗一片品著,一邊靠了過來。
「幾位經常過來嗎?」林東疑惑地問道。
「這茶會是我們固定的項目,就是幾個古玩店老闆聚在這裡一邊喝茶,一邊鑒賞和交流一下各自帶過來的古玩而已。」
的確,林東這時候才發現這間雅室幾乎處處都充斥著古玩商人的趣味,最邊上的牆上掛著仇英的《蓮溪漁隱圖》。房間當中的方桌上則放著各種名人書法貼,還有各色文房四寶。此外還有方鼎、紅瓷、磬鐘等等古器,給人擁擠中又顯舒適的感覺,充斥著瀟洒風雅的書卷氣。
而林東還在觀察間,前面的幾位老闆已經開始拿出自己的新物件觀賞起來。
率先出手的是那名大腹便便的老闆,笑容可掬的從帶來的紙包中小心翼翼的抽出一卷畫卷,隨後展平在桌上。
「《秋山暮靄》?」其他幾名老闆驚呼道,連白老也被勾起了興趣,湊上去觀看,「是高克恭的真跡?」
「我上哪去搞他老人家的真跡。」大腹便便的老闆笑著擺了擺手,「算贗品吧。」
幾名老闆頓時就失去了興緻,只有白老仍舊饒有興趣的觀賞著那副畫帖,「雖然是贗品,卻也是永樂年間的仿品,從這點來看,倒也可以稱得上一絕。」
另外一名光頭無須的老闆也迫不及待的將一個木盒給捧了上來,揭開之後則是一個高約一尺的瓷瓶,通體翠綠晶潤,在雅室的燈光下反射著異樣的光芒。
「我的乖乖!梅子青?」
大腹便便的老闆頓時咋舌道,而光頭老闆則得意的一笑。
「不只是梅子青,還是正宗的龍泉窯。」
白老仔細觀察了一番之後才滿意的得出了結論,「你這下倒是撿到寶了。」
幾名老闆的討論越來越熱烈,連錢掌柜和林東也不由得湊了過去。
最後是一名身材瘦小的老闆,看樣子也不喜歡說話,他只是從懷中取出一個布包而已,隨後直接放在桌上一一展平。
銅器?
林東在看到那物件的一角時就已經有了感覺,而當全部展開時,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倒吸一口涼氣。
那是一面銅鏡,保存的也只能堪稱勉強而已,然而其他老闆卻立刻第一時間湊了上去,連聲音都在顫抖。
「鳥獸紋規矩銅鏡……」
胖老闆臉上的肥肉都在哆嗦著,一雙肥手也在輕輕感受著那上面的紋路。
「還是圓紐規格。」光頭老闆也吃驚的說道,「白老,您給看看?」
「不用了。」就連白老也有幾分驚訝,仔細觀察了一番之後,才舒了一口氣,抬起頭來,「新有善銅出丹陽,和以銀錫清而明。十紋一道不少,規格完整,是真品。」
「這他娘的是漢銅器啊!你從哪搞到的?不會是……」
大腹便便的老闆第一時間問道。
矮個子老闆並沒有回答,而是默不作聲的再度收起,白老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點不用擔心,那面銅鏡已經損壞過度,收藏價值不會太高,更多的是研究價值而已。」
幾名老闆各自贊同,不如說,正是這樣的驚喜才讓這樣的茶會變得樂趣非凡,氣氛也再一次被炒熱到了高點。
也就是在這時候,白老才轉向了林東,「也別光顧著我們幾個老頭子在這裡樂呵。林小友也是趟過了一條街過來的,有什麼收穫沒有?」
「談不上什麼收穫,隨便買了點而已。」
林東謙遜的一笑。
「沒事,拿出來讓我們這些老頭子開開眼。」
白老反而是這時候起了興緻。
其他老闆也起了興緻,畢竟林東算是新人,這時候從他手裡拿出來的古物也能在一定程度上說明他的水平。
林東最終還是拿出了包,並沒有倒出全部玉器,而是直接拿出了那枚玉蟬,輕輕放在了桌上。
氣氛瞬間凝固,這次不再是驚訝,幾名老闆臉上取而代之的是詫異的驚疑,還有落下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