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章 責任
回去的路上,岑辭看了好幾次手錶。
杜清雅聽岑辭說要把她介紹給家裡人,她以為岑辭是緊張的。
「岑辭,我都不緊張,你緊張什麼呀?一直看手錶。」
岑辭這時才知道自己一直在看手錶。
說實話,他只是在想什麼時候能看到許如塵。
想看看她現在活得到底有多麼的悲慘。
「我沒事。」岑辭胡亂的解釋著。
杜清雅捂著嘴笑,「我告訴我爸媽了,你別介意,畢竟這也算是一件大事了。」
「嗯。」
「我爸媽說,什麼時候有時間也想見見你,雖然你們也見過,但是不算正式,所以他們想正式一點。」杜清雅嬌羞道。
岑辭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他不敢想象他這麼年輕就要定下這些事情。
但是看到杜清雅這麼高興,他只能笑著點頭。
「再找機會吧。」
岑辭和杜清雅在車站暫時分開,各自回家做準備。
岑辭回到岑家后,就看到許如塵和趙冪走在一起,兩個人似乎變得越來越好了。
岑辭發現許如塵看到自己的表情變得十分的驚訝,就連抬著的頭都忘記了低下去。
岑辭也正好看清楚了許如塵的那張臉。
同樣的岑辭也覺得驚訝,只是沒有放在表面上而已。
許如塵在最美的年紀綻放了,比起之前她變得更加漂亮了。
就連旁邊的趙冪有時候都會被忽略掉。
岑辭甚至可以想象,許如塵如果穿著女孩子的衣服,像趙冪一樣留著長發,應該會更漂亮,讓人挪不開眼。
雖然容貌上有了變化,但是許如塵的性格卻一點都沒有變化。
岑辭和岑如雄爭吵的時候,許如塵依舊膽小如鼠。
等岑辭上樓的時候,他並沒有直接進入房間,而是去了許如塵的房間。
他發現許如塵的成績真的掉了很多,桌上還有家教留下的作業和一些大學的指南。
岑辭在這一堆簡介中找到了自己的學校,雖然現在的許如塵根本就考不上。
他盯著自己的學校,一種念想越來越明顯。
「你考這個學校。」岑辭腦子裡還未想明白,嘴裡卻說出了心裡的想法。
他希望許如塵也能去自己的學校。
許如塵愣了一下,圓眸漆黑的盯著岑辭的指尖,她長睫微微顫抖著,似乎在講述著什麼。
「我……我考不上。」
「你只能考這裡,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
許如塵抬眸,發現岑辭的目光緩和了一下。
第二天岑辭就坐在了許如塵的書桌前,整整一晚上,他把自己之前考試的重點筆記都找了出來,然後整理了一下,全部給了許如塵。
許如塵受寵若驚,總是有意無意的盯著他看。
岑辭雖然不說話,但是他卻享受許如塵這樣的目光。
打量中帶著一點害怕還有……仰慕。
岑辭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感覺出了問題,但是他的確察覺到了這樣的目光。
岑如雄舉辦宴會的時候,岑辭才知道他要介紹的女人覺得是葉菲菲,一個高中還沒畢業的人。
岑辭和葉菲菲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交集,即便有也是葉菲菲自作多情而已。
像葉菲菲這種自以為是的女人,岑辭根本就不放在眼中,也不可能喜歡這樣她。
岑辭帶著杜清雅出現在了大眾面前,甚至很自豪的介紹自己的男朋友,像是在昭告天下一樣。
葉菲菲的心裡便出現了不平衡,她要得從來就沒有得不到,所以她覺得這次的難堪就像是奇恥大辱一樣。
她想盡辦法也要除掉杜清雅,順便還有那個阻礙岑辭的許如塵。
她想了很久,終於從狐朋狗友中找到了一個特別的計劃。
所以,葉菲菲親自讓人毀掉了杜清雅,然後嫁禍給了許如塵。
葉菲菲聽到杜清雅的慘叫聲時,她躲在一旁大笑著,看著杜清雅掙扎又痛苦,她覺得這輩子杜清雅都會記住這個夜晚,然後時刻提醒自己配不上岑辭了。
至於許如塵,他就是一個膽小懦弱的替死鬼罷了。
葉菲菲為此還特意去了岑家,看到大家亂成一鍋粥,葉菲菲也加入了尋找的隊伍里。
直到葉菲菲看到大家找到衣不蔽體的杜清雅,她才躲在人群里勾著唇瓣冷笑。
許如塵被找到后,立即被當做了罪人。
葉菲菲為了能夠撇開自己的責任,立即讓家裡人安排了去國外讀書的事情,她便輕輕鬆鬆的離開了。
葉菲菲不知道,許如塵因為她這個所謂的惡作劇,受了多少的苦。
而許如塵和岑辭之間的溝壑也越來越大。
醫院裡,岑辭一邊向杜清雅父母謝罪,一邊維護著許如塵。
「你居然幫著許如塵!」杜清雅父母難以置信的看著岑辭。
「我,我不是幫,我只是覺得這件事比較奇怪,我……」岑辭解釋道。
杜清雅父母根本就不管這些,看著女兒被人這麼折磨,而且杜清雅還有了自殺傾向。
岑辭知道自己怎麼解釋都沒有,但是每個人都想殺了許如塵的時候,他的異樣就變得特別的明顯。
岑辭控制不住自己,即便是他在人前,在許如塵面前是多麼的兇惡,可是背地裡,他卻始終幫著許如塵。
他應該借用這次機會除掉許如塵才對,為什麼會有種不舍的感覺?
就連趙老夫人都看出了奇怪。
「岑辭,你到底怎麼了?你幫著許如塵說話,你知道對清雅是多大的傷害嗎?」
「我沒有。」岑辭無力道。
「你真的沒有嗎?」趙老夫人質問道。
岑辭已經不想回答了,他走入病房裡看著昏迷的杜清雅,心裡充滿了自責。
要是他不逼著杜清雅回來,或許她就不會變成這樣。
許如塵或許也有罪,但是他才是罪惡的開始。
杜清雅的父母哭哭啼啼的要求一個說法,他們甚至要把許如塵送去警察局。
岑辭咬牙道,「我來,一切責任我來承擔,我願意照顧杜清雅一輩子,不離不棄,只求你們不要追究許如塵。」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岑辭肩膀有千斤重擔,但是心裡卻鬆了一口氣。
「你……」杜清雅父母看了看杜清雅。
這樣的杜清雅這輩子都不可能嫁給別人了,岑辭是最好的人選,也是最上乘的人選。
杜清雅的父母也知道這種事情不方便宣揚,所以答應了岑辭的要求,但是他們要求岑辭對天發誓承擔杜清雅一輩子。
岑辭點頭答應了。
杜清雅醒來后不願意見岑辭,她父母照顧著,岑辭就在外面等待著。
直到杜清雅知道了岑辭的誓言,才稍稍放心下來,願意見岑辭。
一見到岑辭,杜清雅就用力的抱住岑辭。
「岑辭,對不起,我……」
「不是你的錯,我知道你心裡是最好的就行了,以後我會照顧你的。」
「真的?」杜清雅小心翼翼的看著岑辭。
岑辭堅定的開口,「一定。」
杜清雅這才將自己的心情放鬆,只是她的情況十分的不穩定,醫生都拿她沒轍。
似乎稍稍有些不慎,就會刺激到她。
只有岑辭在她身邊,她才會安靜一點。
杜清雅心裡明白自己的不一樣,她開始覺得配不上岑辭了,曾經同學說的話像一根刺扎在了杜清雅的心裡。
杜清雅曾經想把最好的交給岑辭,結果現在卻被人糟蹋了。
以前別人就覺得岑辭太好了,實在是太多人追求了,現在她這樣的人怎麼留住岑辭?
杜清雅只能一遍一遍的讓岑辭發誓,漸漸的她知道自己是他的責任,是他一輩子也別想拋開的影子。
杜清雅明白自己就是岑辭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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