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一聲槍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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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子彈射出槍口，在半空中以極快的速度旋轉，這些在旁人眼中都是肉眼跟不上的細節速度，在沈雷的眼中，卻宛如影視劇的慢動作，像是螞蟻在爬行一樣，慢得不可思議。
「太慢了。」沈雷輕輕嘆息著避開了這顆子彈，如同前四顆子彈一樣，山壯最後的機會，也依然射在了門板上，留下了一個彈孔洞。
「怎麼可能！！！」
山壯的臉色徹底變了，情緒激動之下，他下意識的往前走了兩步，將槍口抵在了沈雷的眉間，原本一直保持著平穩的手，也禁不住抖動了起來。
槍口的冰涼觸感，使得沈雷抬起了眼皮子，微微笑了起來：「只剩最後一顆子彈了，山壯先生。」
山壯呆住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自己最後的機會，已經在剛才喪失掉了，眼下這槍里的最後一顆子彈，是給自己留下的。
儘管明白這一點，但他依然保持著這個姿勢，與沈雷對視，眼瞳裡布滿了血絲。沈雷也是跟他四目相對，情緒平靜，甚至看不出半點波瀾。這是一場較量，山壯並不願意接受自己的結局，至於在較量什麼，能否較量成功，他並沒有底氣，只是嘗試著最後一博，這屬於困獸最後的掙扎，生物的求生本能罷了。
最終，山壯深吸一口氣，臉色蒼白的把槍緩緩放了下來，瞬間整個人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萎縮了下去，握槍的手也在無規律無力感的擺動著，顯然已經被打擊得心態爆炸。
「你，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兩三米的距離，我不可能打不中啊……」山壯咬牙問道。
「你確實很厲害，可惜的是，我比你更厲害，這種差距是你無法理解的，因為你已經練到了你認為的巔峰，可是在我的眼裡，你跟我不是一個次元的生物。」沈雷搖了搖頭。
「不是一個次元的生物？」山壯喃喃說道，他還算是比較年輕的人，知道沈雷這句話的含義，只是他依然不願意相信這一點。
「一個人到了百尺竿頭，就很容易相信自己目前的實力是頂尖的，很難再往上爬，除非你能見識到更高的境界，你才會相信，原來在你之上，還有更厲害的存在。山壯先生，你現在之所以如此狂妄，是因為你確實有幾把刷子，在你這個年齡段，在整個江城，甚至是整個H省，都算得上是頂尖的高手，完全不會輸給老一輩。可你忘記了，這只是一個省份而已，在大環境下，戰力是如此的平均，你沒有跳出自己的世界，所以才會變成一隻井底之蛙，坐井觀天，以為自己的實力，可以輕易的戰勝任何人，這是你狂妄的資本，同時也是你自我毀滅的原因。」
頓了頓，沈雷繼續說道：「你的表情告訴了我，直到現在，你還不肯相信，我跟你的差距不是一個次元……其實你只要冷靜下來，仔細回想，就能夠想明白，你跟我的差距到底有多大……如果實在想不明白，我也不勉強你，或許人死了之後，還有下輩子呢？那你就留給下輩子再去思考吧，也許終有一世能想通。」
說到這裡，沈雷抬起眼皮子與他對視：「今天不止是你，山上那兩個老人家，也會跟著你一起陪葬，黃泉路上不會孤單，這一點請你放心。」
聽完沈雷的講述，山壯已經徹底明白自己是沒有希望了，沈雷之所以這樣有恃無恐，即便槍口抵在他的眉間也不動容，就是因為他根本就不懼怕，之前射穿了心臟都沒事，那麼射穿腦袋也於事無補，只是徒勞無功罷了。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山壯身體哆嗦著重新舉起了手槍，這一回他並沒有對準沈雷，而是張開了嘴，將槍口塞入了自己的口腔之中，眼淚不爭氣的流落下來。
砰！！！
一聲槍響，萬籟俱寂。
掃了一眼地上的屍體，沈雷不再多看，而是抬起了頭，將目光看向了山丘頂處，那裡雖然林木遮蔽了目光，但他的目光卻彷彿看穿了遮蔽物，嘴角挑起一抹笑。
「接下來，就輪到你們了。」沈雷輕聲說道。
山頂。
余瀚放下瞭望遠鏡，臉色難看異常，他扭頭就對妖老婆子說道：「咱們快走！」
「什麼情況？」妖老婆子皺起了眉頭。
「山壯那小子失敗了，最後他吞槍自殺，雖然不知道沈雷用了什麼手段，但山壯肯定不是他的對手，否則以山壯的性格，只要有一絲希望，就不會幹自殺這種窩囊事！」余瀚沉聲說道。
「那怎麼辦？任務失敗了嗎？」妖老婆子的臉龐閃過一抹不甘。
余瀚深吸一口氣：「妖老婆子，你剛才說得對，倘若我們一開始三人聯手，或許還有機會幹掉沈雷，可山壯那小子的一意孤行，最終葬送了自己，也讓這個任務失敗了，剩下的老夫跟你，如果是平時那還好說，或許能拼一下，可現在老夫受了重傷，左手短時間內無法使用，等於自斷了一臂，只有你還保留戰鬥力，但你的能力，不適合單打獨鬥，這次覆滅整個盧家，你才是最關鍵的人……但我們現在，要面對的並不是盧家，而是強大的沈雷！你基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為今之計，只有離開這裡，再進一步的想辦法處理沈雷！」
「你說得對，我聽你的。」妖老婆子深深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旋即攙扶起了余瀚，就要離開現場。
「二位，想去哪裡？」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攔住了前方的道路，沈雷站在不遠處，正在低頭點煙，輕聲問道。
「沈雷……」妖老婆子止步，眼睛眯了起來。
唰！
余瀚也是立刻拔出了一把利劍，握在了右手，雖然他的左手受了重傷，但他畢竟常見的是右手，只不過有些不協調罷了，他是劍術大師，不可能因為這點小傷而徹底廢掉。
「劍術大師余瀚先生，幸會幸會。」沈雷頗有些禮貌的打了個招呼，旋即伸出一隻手，握住了虛空，他竟然從虛空中抽出一把短劍來，正是最常使用的『削泥』。
這一幕把兩位老人家都給看傻了，面面相覷，他們自認為上了年紀，這一生見多識廣，對世間的事早就不新鮮了，結果沈雷這些手段實在是唬人，即便是年長如妖老婆子，也沒見識過這等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