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賭一把
李洛所指的原石放在一個角落，差不多有足球般大，可上面布滿了青苔，一看就知道是沒人要的垃圾。
賭石檔老闆老張面露怪異神色，心想這少年該不會是以為原石越大就越容易出貨吧？
那一塊原石屬於樣板石，但是反面教材。
一般能出貨的原石，哪一塊不是賣相極好？
可這足球大的原石偏偏與眾不同，通體發黑，若不是擺在他這個賭石檔里，不知道的人肯定以為是一塊爛石頭而已。
「我個人建議你還是換一塊吧。」
老張好心提醒李洛道。
李洛掃了他眼，笑道：「不必了，就這塊吧。反正是狗大戶送錢，隨便玩玩。」
這話出來，後面跟著一塊過來的眼鏡男心裡一悶，只感覺猶如千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
他好心給李洛一點本頭，非但沒落得好，還被罵成狗大戶？
老張顯然也沒想到李洛這麼口無遮攔，能來他這玩的都是楚州有名的富二代，一個個不是有錢，就是很有勢力。
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竟然還敢這樣說對方，不怕被人報復嗎？
老張與李洛本就是萍水相逢，見李洛心意已決，也懶得多說，招呼著手下人來將這一塊原石搬出去。
隨著李洛所選的原石被搬出來，眾人看得分明，頓時大笑出聲。
顧子豪顯得更加誇張，抓住機會嘲諷李洛，「小子，你該不會是以為這塊頭大就能出綠吧？」
「老張，你這一塊爛石頭放了有大半年了吧？今天總算是賣出去，賺大發了啊！」
老張被那人說的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李洛，不由再次開口，「小夥子，我看你是第一次來，好心提醒你一句，這一塊怕是出不了貨的，要不我給你推薦一塊？不說賺多少，至少也不會虧就是。」
李洛知道這老張好心，但他已經感應過了，這一塊被別人當作爛石頭的原石，其實內部另有乾坤。
「不必，就要這一塊。」
眼見李洛依舊執迷不悟，老張搖了搖頭，沒有在勸下去。
顧子豪等人也圍了上來，指著原石肆意討論。
「這一塊原石，你們覺得能出多少貨？」
「看樣子是有足球大，應該能出指甲蓋那麼多吧？」
「切，這原石要是能出貨，我顧子豪三個字倒著寫！」
顧子豪在這裡玩了也有好幾年，花錢買來的經驗告訴他，這一塊原石肯定出不了貨。
再說了，如果這一塊原石真的能出貨，一早就被人買走了，怎麼可能會放上大半年的時間？
「哦，看樣子你是很有信心嘛？要不我們賭一把？」
李洛眼睛掃向他，故作隨意的問道。
「賭一把？怎麼賭？」
顧子豪本就是秉著戲弄李洛的心思，現在見他這麼不知死活，當場來了興趣。
「很簡單，如果這原石能出貨，你就給我一千萬，如果沒出貨，我也拿一千萬出來給你。如何？」
李洛笑著說道。
顧子豪聽完，眼睛頓時亮了，他自然知道李洛有多少錢。
但忽然想起上午所發生的事情，心裡本能的感覺有些不對勁。
對於李洛這個才十七八歲的少年，他一時間有些看不透對方。
察覺到顧子豪神色變化，李洛臉上笑容漸濃，「怎麼，你該不會是不敢吧？」
「開什麼玩笑？我會不敢！既然你要送錢給我，我當然不會拒絕。不過，出一點綠不算，除非是出大綠！」顧子豪忍無可忍，當場答應下來。
說話的時候，他也留了一個心眼，這麼大的原石，難保裡面會有一點點的玉石，但想要出大綠，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圍觀的群眾聽完后，心裡暗自鄙視了顧子豪一番。覺得他是在欺負李洛不懂，明擺著是勾引李洛下坑。
當然，眾人跟李洛萍水相逢，只是憐憫的看了他一眼，犯不著為了一個少年，而去得罪顧家的公子哥。
徐秀跟在李洛身邊，她在這裡工作了幾個月，還沒見有幾個人能出大綠，趕緊勸他。
「李洛，你還是不要跟他賭了，這一塊原石，不可能出大綠！」
李洛卻置若未聞，反而生怕顧子豪會反悔似的，直接道：「那就這樣決定了，有在場眾人見證，你應該也不敢賴賬。」
說完，李洛就讓工作人員過來解石。
很快，工作人員便推著解石車過來了，將足球大小的原石固定在上面。
工作人員並不知道李洛是什麼身份，擺出一副略顯恭敬的模樣，「老闆，您想怎麼解？」
李洛拿著粉筆，隨意在上面畫了一條線，「按照這條線切下去就行。」
「好！」
工作人員也不多說，直接操控著解石車，吭哧吭哧地鋸了起來。
「神氣個屁，等下不出綠，看你怎麼哭！」
顧子豪心裡冷哼一聲，想到李洛苦哈哈的給他一千萬的模樣，心裡還有些小激動。
其他的人也是秉著看笑話的心理，饒有興緻的圍著原石觀看。
而在這個時候，原石也已經被切開了一大塊，一抹白霧迅速在原石上升騰而起，眼尖的人一眼看到一抹綠光，當場驚呼出聲。
「出綠了！」
眾人一聽，紛紛定睛看去，被切開的原石，確實是有一抹淡淡的綠光。
不過，這也僅僅是稍微露出一點綠，能不能出大綠，現在還看不出來。
顧子豪看得一清二楚，心裡莫名有些不安，但他將這樣的情緒強行壓了下去，不屑嘲諷出聲。
「瞎貓碰到死耗子，這都能出小綠？」
「就是，不過是運氣好而已。」
「這邊角料能出大綠，母豬都能上樹了。」
跟在顧子豪身邊的狗腿子，也跟著肆意打擊。
不管怎麼說，這原石足足有足球那麼大，出一點小綠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李洛懶得理他們，眼見鋸條深入原石一大半，讓工作人員先停下來。
工作人員心下一愣，一般人都是一切到底，哪裡有停下來的道理？
不過這原石出了綠，等下他賞錢肯定不會少，自然不敢不聽，連忙停了下來，問道：「老闆，現在要怎麼來？」
李洛想了想，道：「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