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林衝天的態度
等到葉恆空帶著重傷的葉晨憤怒離開，林衝天朝楚言淡淡掃了一眼：「跟我來。」
說完，轉身向演武場外走去。
楚言挑了挑眉毛，恢復了原本略有些慵懶的樣子，朝著林衝天離開的方向而去。
林家的其他一些高層，比如副族長林沖志一類的，猶豫一番，也跟了過去。
畢竟此時此刻，哪怕是再愚笨的人，也可以看出來了，林衝天對於楚言的態度，和他們之前預料的完全不同。
要是林衝天真的有心和葉家聯姻的話，此刻就可以藉機將楚言除掉了。
而剛剛林衝天可是出手護住了楚言。
他的態度，讓林家這些高層，有些奇怪。
高層們心中疑惑，跟隨了過去，演武場中，頓時只剩下之前圍觀的那群林家族人。
這些林家族人，在短暫的沉寂之後，頓時議論紛紛，個個驚詫。
「要不是親眼見到，我絕對不相信之前看到的景象！」
「葉晨在那個楚嚴面前，竟然連一隻小雞崽都不如！」
「可不是嘛！」
「難怪老太爺一定要讓大小姐和楚嚴聯姻，原來這個楚嚴真的是有些本事的！」
「不過好奇怪啊，我之前怎麼聽說，這個楚嚴是個廢物，沒什麼本事？」
「我也聽說了。」
「真要是那麼厲害，為什麼會選擇入贅？」
「噓！這種事情是你能議論的，你們沒看到剛剛族長的態度嘛！我看啊，這件事絕對不是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
「你的意思難道是，族長有意讓另外一個玄月門的名額——」
「閉嘴！你想害死我們嘛，這種事情能是我們隨便議論的？」
「哼，反正我看啊，有了今天這一出，部分人是要著急了，恐怕接下來有好戲看了。」
這群林家族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小聲議論著。
誰都沒有發現，趙吉和馮如，此刻一臉複雜地從人群中退了出去，朝著林衝天和楚言剛剛離開的方向走了過去。
此時此刻，林家一個四四方方的房間內，族長林衝天坐在上首，楚言則站在他面前。
房間里除了他們二人，並沒有其他人。
門窗緊閉，氣氛顯得有些凝重。
林衝天手中舉著一卷畫軸，目光在畫軸和楚言之間來回掃視著，眼眸之中，露出饒有興緻的味道。
楚言此刻沉默不語，站在林衝天面前，不卑不亢。
良久之後，林衝天的眼眸深處，閃過一抹不易覺察的欣賞之色，開口道：「這一路上，楚賢侄辛苦了。」
「辛苦談不上。」楚言說道，「有趙大哥和馮大哥的幫助，這一路上小侄收穫倒是更多一些。」
「哦？」林衝天點點頭，「這麼說來的話，趙吉和馮如對於你心性的磨鍊，倒是起了不小的作用。」
說完，他抖了抖手中畫軸。
這畫軸和趙吉之前拿給楚言看的一樣，上面是楚嚴的肖像。
楚言知道，和那個已經死去的楚嚴相比，他們兩個人無論是體型還是長相，都讓人難以分辨，幾乎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但是唯一的不同，也是最大的破綻，就是兩人的氣質。
即便只是一幅肖像畫，也可以看得出來，那個楚嚴是一個性格懦弱，畏畏縮縮的人。
而楚言則完全不同了，或許從表面上看，他溫溫吞吞，但是事實上，他狂到了骨子裡，一旦展露鋒芒，那股氣魄，那股壓力，甚至可以將一些人的意志直接撕碎。
這一點，別說是那個楚嚴，就是一般的武者，都是無法比擬的。
這個巨大的破綻，必須要有一個說法，來叫人相信四個月的時間，可以讓他產生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幸運的是，在這之前，有足足四個月的時間，可以去讓楚言和趙吉、馮如一起，將這個謊言編織得毫無破綻。
此刻楚言將這子虛烏有的經歷一講，林衝天聽得微微點頭。
等到楚言講述完成，林衝天沉默一陣，突然之間，語氣就變得嚴厲起來：「楚賢侄，今天的事情，你該給我一個什麼樣的解釋。你知不知道，今天你直接破壞了我林家和葉家的聯姻計劃！未來我林家和葉家，甚至會因此交惡！」
楚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你要是早有心讓和葉家聯姻，今天還會有我出手的事情？
心中雖然這麼想，不過現在話當然不能這麼說。
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這個難題重新拋給林衝天。
而且楚言相信，對於這件事的處置方法，林衝天其實早就有了計較。
「今天的事是小侄魯莽了，小侄在這裡向林伯伯道歉。林伯伯要怎麼處罰小侄，小侄都心甘情願，不會說一個不字。」楚言說道。
「你又不是我林家的族人，我就算處罰你，也是名不正言不順啊。」林衝天皺著眉道。
楚言繼續翻白眼。
沉吟片刻，林衝天道：「你和妙然的親事，是上一輩定下來的，具體的情況，其實我也不是很了解，既然這樣的話，你這段時間，就在林家別院住下，等我林家太上成功出關后，再由他定奪。」
林家太上，自然就是指的如今在閉關的老太爺林嘯。
「至於妙然那邊，你這段時間，恐怕見不到她，她也在閉關參悟，將來你們有機會，倒是可以見上一見。」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林衝天的老臉不禁微微一紅。
其實林妙然所謂的閉關，只是託詞，事實上，幾個月前當她得知自己居然早就在出生之前，就被家族定下親事之後，直接就表示了強烈的反對。
如果林妙然只是林家一個普通族人，自然不會有人關心她的意見。
可是問題是，林妙然不僅是族長之女，是林家的大小姐，更是清玉之體，早就被玄月門選中，今年不需要考核，直接就可以進入宗門修鍊的天才弟子。
以林妙然的資質，再加上家族和宗門的大力培養，未來的前途，絕非常人可以想象。
所以即便是父親，是爺爺，也都沒有辦法忽視她的個人意願。
如今林妙然以抗拒這門親事為由，搬出了林家大宅，於是林衝天也只能拿出「拖」字訣，先將楚言安頓下來，其他事情都暫且不提，等到今年年末時分，林妙然去往了玄月宗，到時候一別就是數年時間，按照林衝天的設想，到時候楚言自己知道仙凡之間的差距，自然也就不會再提這件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