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討價還價
從商鋪走出來的時候，楚言懷中揣著到手的兩百枚靈錢，同時還有「花言巧語」從掌柜手裡訛來的一包上好靈茶。
這靈茶楚言當時喝的時候，就覺得非同一般，細細打聽一下，從掌柜口中得知，採摘這些茶葉的茶樹，是種植在宗派的屬地內，天生就有靈氣的滋養，遠不是普通俗世的茶葉可以相提並論的。
這些茶葉里，都含有絲絲靈氣，沖泡成茶水喝下，有精心凝神、輔助修鍊的功效。
而小小一包茶葉，就要足足三十靈錢。
既然見到了，那麼這茶葉在楚言眼中，自然就已經姓楚了。
也不管掌柜的如何心痛，楚言反正是心滿意足走出了商鋪。
那燙手山芋一般的雙刀，已經換成了目前他急需的靈錢，這就已經足夠了。
再次找到一個偏僻的小巷，確定四周無人後，楚言在臉上幾個特定位置揉了揉，片刻之後，就恢復了原本的容貌。
自此，他取出銀鱗槍，提在手裡，朝著萬海商會走去。
昨天的時候，楚言見到有一駕六匹赤晶獨角馬拉動的華麗馬車，停在萬海商會的門前，不過今天就沒有見到了，並且萬海商會的大門前，也恢復了平日的冷清，彷彿昨天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
楚言沒管那麼多，進入萬海商會後，徑直走到昨天購買銘紋的那個檔口前。
此刻接待楚言的，還是昨天那個胖掌柜。
見到又是楚言，掌柜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公子又來啦，今天想要買些什麼？」
「今天我不是來買東西的，是來賣東西的。」楚言說道。
「賣東西？」掌柜一愣，隨即點頭，「是的，有銘紋的材料，我這裡也是收的，不知道公子有些什麼。」
「也不是材料，是銘紋。」楚言取出準備好的三張重器銘紋，拍在掌柜面前的桌上。
「賣銘紋？」掌柜臉上的肥肉抖了抖，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楚言。
「你們這裡不收銘紋嗎？」楚言一皺眉。
據他所知，無論是外面的商鋪，還是萬海商會，都是收售銘紋的，一方面是以備不時之需，二來也是需要囤積貨物，畢竟銘紋這種東西，可不是說有就能有的。
「公子你的意思是……你昨天剛回去，就刻畫出銘紋了？」愣了好一會兒，掌柜才回過神來，語氣顯得不太相信。
他雖然不是銘紋師，也不是銘紋學徒，但是既然在萬海商會負責銘紋的檔口，他對銘紋也是很了解的。
就他知曉的在銘紋方面最具天賦的那個，此刻正在後堂裡面由總掌柜親自接待的那一位，剛開始刻畫銘紋的時候，也是失敗多次，才最終成功的。
所以此刻對於楚言，掌柜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傢伙吹牛，而且吹得沒邊了。
楚言沒有回答對方，而是挑了挑眉毛，示意對方看一下。
掌柜這才將信將疑拿起那三張重器銘紋，第一眼望去，流光浮動，沒有問題，的確是銘紋，再仔細檢查一番，掌柜確定，這的確是銘紋，而且還是一等中品的重器銘紋。
頓時之間，掌柜的越發狐疑了，他是絕對不相信，這銘紋會是楚言刻畫出來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幾張銘文，所以今天哪來售賣。
至於說是他自己刻畫的，那就更好解釋了。
少年意氣，這個年紀的年輕人，吹吹牛，博取一下外人的關注，希望受到吹捧，這種心理也是可以理解的。
如此一想，掌柜就心中瞭然了，覺得自己看清了其中的真相。
沉吟一下，掌柜說道：「三張一等中品的重器銘紋，按照一張二百六十靈錢收，三張算個整，給你八百靈錢，你看怎麼樣？」
「有點低了。」楚言皺眉。
這個價格和他心中預期的，相差了不少。
畢竟這三張重器銘紋本身成本就接近四百靈錢，除此之外，他一開始還失敗了兩張，那兩張也是要計入成本的。
如果按照這個價格來賣的話，他真正的利潤就沒有多少了。
「最少一千。」楚言淡淡道，「我知道重器銘紋你們這裡是賣四百多靈錢一張的，這樣子你們一張最少還可以賺到一百靈錢。」
「話是這麼說不假，可是公子你也知道的，我們這裡的重器銘紋是由我們這裡的銘紋學徒，乃至銘紋師刻畫的，那價格自然就不痛了。」掌柜苦笑說道，「九百靈錢，已經不算低了。」
楚言冷笑一聲，從掌柜手中奪過三張銘紋，轉身就走。
掌柜說的話的確不假，但是楚言很清楚，自己刻畫出來的銘紋，只會比他們這裡的銘紋學徒還要好，根本不可能差，而且他們收了之後，完全就可以說是他們這裡的銘紋學徒繪製的，這其中的真相，他們自己不說，誰會知道？
既然萬海商會這麼不識貨，楚言不介意換一家兜售，相信其他商鋪，會很歡迎他的。
事實上，掌柜剛剛的行為，也就是在壓價，此刻見到楚言二話不說，直接就走，他頓時就急了。
他著急，倒不是說心疼少賺了幾百靈錢，而是掌柜很清楚，這個少年的身後，必然有一個銘紋學徒，乃至銘紋師！
無論是哪一個，他和萬海商會，都要拉攏，就算拉攏不成，也不能得罪！
如果讓總掌柜知道他今天得罪了一個銘紋學徒或是銘紋師派來的人，他這個掌柜，絕對做不下去了，並且還會受到很嚴厲的處罰！
所以此刻，無論怎麼樣，他都要把楚言留下來！
「公子！好說好說，你先進來坐，我們還可以再商量。」掌柜的拉住楚言，同時朝不遠處經過的粉裙侍女招手，讓對方趕緊過來招待楚言。
楚言停下腳步，從懷裡掏出一包靈茶，似笑非笑看著掌柜：「剛剛在其他鋪子里商談的時候，人家用這個招待我，並且臨走前還送了我一包。」
「有有有！」掌柜的此刻哪裡會說半個不字，肥厚的胸脯拍得砰砰響，「我們萬海商會擁有的靈茶，怎麼會比其他家差！來人，給公子上茶，上好茶！」
眼見對方都擺出如此姿態了，楚言點點頭，重新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