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 一絲的希望
超過十九歲,別說是修仙了,算是想要去練武,恐怕最多也是強身健體,想要成為什麼高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除非是有什麼靈丹妙藥伐毛洗髓,但是這種靈丹妙藥,用在其他人身,能發揮的作用,絕對用在十九歲的人身,要大幾十百倍。
再說了,這陳曉天是一個普通山民,沒有任何關係和背景,誰會給他準備天材地寶、靈丹妙藥。
如果硬要說他有什麼值得讓人關注的,那無非也是心那一股執念了。
可是執念這種東西,說可貴那也可貴,說不值錢,那也不值錢。
因為在達到目標之前,這股執念可以讓你埋頭苦修,勇猛精進,但是一旦完成目標,心這口氣泄了,那麼這個修士這輩子,或許再無寸進了。
陳曉天顯然屬於這一種。
而且腦子裡一根筋,只想著報仇的人,要是一旦踏仙路,這股怨氣和憤怒,很容易讓他鑽牛角尖,走歪路,甚至成為魔修。
之前南雲十大惡人之首的江家兄弟,是這方面的典型。
這樣子的人,與其給他希望,讓他進入仙門,最後一步踏錯,成為魔修,還不如直接踩滅他心的希望之火。
正因為這樣,守衛弟子此時摸不清楚言心想法,出於謹慎,他還是決定直接向楚言詢問。
楚言沉吟片刻,抬頭說道「把他送到雜役處,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今天的事情,看看他的情況再說。」
之前楚言開口提點陳曉天,希望他不要將踏仙路的目的,僅僅局限於報一家之仇。
當時看陳曉天暈倒前的反應,他似乎有所領悟,不過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暈過去了。
所以思索一陣后,楚言決定還是給對方一個機會。
碎星樓的弟子等級,在楚言目前所處的學徒弟子以下,還有雜役弟子,至於雜役弟子還低的,那是雜役。
所謂的雜役,那是雜役弟子還不如,純粹是碎星樓地位最低,專門負責最臟最重活的那一批人。
這些雜役,也是普通凡人要強壯一些,連武者都算不。
所以在統計宗門人數的時候,雜役是不被計算入內的。
不過即便如此,每年碎星樓招收雜役的時候,這樣一個名額,也足以讓許多人爭得頭破血流。
原因很簡單,哪怕是成為雜役,那也是碎星樓的雜役。
身居仙靈之氣環繞的碎星樓,總有那麼一絲絲希望,可以成為武者,乃至成為學徒弟子。
如果說從例來看的話,一千個雜役,會有一個晉陞為雜役弟子。
這個例雖然很低,但是對於凡人來說,這是踏入仙門的希望。
楚言在深思熟慮之後,決定還是給陳曉天一個希望。
將一個凡人引入宗門,只是雜役來說的話,學徒弟子自然有這個權力。
之後能不能再有進步,那要看陳曉天能不能真正想通楚言之前所說的那句話了。
見到守衛弟子領命而去,楚言深深看了昏迷的陳曉天一眼,然後一甩手柳條,趕著三隻母羊跨入山門。
走了一段路,圍觀了整個過程的江盼夢猶豫一番,還是忍不住問道「師弟,你覺得這個陳曉天有潛質」
楚言想了想,搖搖頭。
「那你還讓他進宗門」江盼夢驚地睜大眼睛。
「只是一個雜役,能不能有所成,還是要看他自己,畢竟錯過了最佳年齡,而且本身也沒有任何底子。」楚言說道,「我幫他一把,主要還是在他身看到了一些以前我擁有的,但是不太好的東西,單純背負著仇恨,真的很累的。」
聽出來楚言語氣的惆悵味道,江盼夢忍不住疑惑地歪頭看他「聽你的語氣,你有仇未報」
楚言笑笑,沒有作答。
這個問題,很私人,同時也關係到他身份的秘密,剛剛透出一點,已經很不應該了,所以他不想多說。
江盼夢見狀,也知道自己的問題有些突兀了,於是也沉默下來,並肩走在楚言身邊。
又走一段路,突然之間,看到前方不遠處,有一行弟子,三三兩兩,急匆匆的樣子,朝一個方向趕去。
看他們的樣子,臉又是激動又是期待,還有興奮和幸災樂禍的神色,叫人摸不著頭腦。
「怎麼回事」楚言和江盼夢對視一眼,莫名其妙。
兩人正疑惑著,蘇見遠從遠處奔來,見到楚言和江盼夢,頓時眼睛一亮,急忙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二人面前,一開口,是驚人的消息「聽說沈晴和幾個一重圓滿的弟子打起來了」
「怎麼回事」楚言目光一凝,沉聲問道。
「具體我也不是清楚,剛剛也才聽說的,現在很多人正在趕過去。」蘇見遠說道,「好像是沈晴在這幾個學徒弟子的大院里,直接發起的挑戰。」
「是在哪個大院」楚言繼續問道。
蘇見遠剛說出名字,看到楚言將手柳條塞給他,整個人已經化作一陣風,瞬間已經跑遠了。
「這這什麼情況」蘇見遠看著手的柳條,再看看那三隻朝自己咩咩叫喚不停的模樣,頓時求助似的目光望向江盼夢。
江盼夢背著雙手,一邊倒退一邊道「這是楚師弟剛剛買的,我看他的意思是想請你幫他把羊送回去,不過我先不陪蘇師兄你啦,我也要去看看怎麼回事。」
說完,江盼夢朝楚言所在的方向追去。
蘇見遠握著柳條,再看看那三頭已經簇擁到他面前,將他圍在間的母羊,一時哭笑不得,片刻之後,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難道楚師弟想吃羊肉了也有可能,這三頭羊這麼肥,嘖嘖,切成薄片,在滾水一涮,蘸佐料」
一念如此,蘇見遠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意識到自己失態,他急忙四下望望,發現沒有人注意到自己后,這才趕緊抽打著三隻母羊,抽得它們咩咩直叫喚,飛速朝著楚言所在的大院而去。
不久之後,楚言到了蘇見遠所說的那個大院。
只是此刻這個大院外面圍了不下於四五十人,一時之間,楚言也看不到具體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