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誰如此大膽
站在屋頂,楚言看到烏絲蘭瑪走出巷子后,立刻被兩個身穿藍衣的青年攔住。
和他們說話的時候,楚言可以明顯感覺到烏絲蘭瑪的不耐煩。
不過那兩個青年,卻似乎根本不管她的態度,盤問了一番后,才由她離開。
楚言的目光,落在那兩個青年身。
「這是萬海門的弟子嘛,兩個凝脈境一重小成。」
楚言仔細回憶了一下這幾天行走在都城,發現的一些修士。
其的確有一些,也是穿著這種藍色長衫的。
現在看來,這是萬海門的服侍了。
「看來人數還不少,幸好之前我早做了準備。」楚言沉吟片刻,轉身從屋頂躍下。
「一切,只等六天之後了。」
一月二十八,萬眾矚目的這一天終於來臨。
從太陽躍出地平線的那一瞬開始,整個南元郡國的都城,歡慶的氣氛被徹底點燃。
這一次的慶典,起楚強東當年正式登基的儀式,還要隆重。
一大早的時候,趁著吉時,楚強東所乘坐的御輦在足足千人的儀仗和侍衛開道下,從皇城出發,繞都城的內城一周。
每到一處,都必須鞭炮齊鳴,百花灑落,顯現出盛世祥和的氣氛。
等到御輦重新回到皇城的時候,已經是午時分。
接下來的儀式,是楚強東在皇城廣場登龍椅,接受南元郡國百官和別國使節的朝拜。
整個皇城,在吳曉明吳公公的率領下,早裝飾一新,顯現出皇族該有的氣象。
此時楚強東要做的,是在現場數萬人的矚目下,踏九層台階,坐龍椅,再一次感受那君臨天下的滋味。
看著眼前的九層玉石台階,楚強東感覺自己居然有一絲激動和興奮。
對於一個郡王而言,這種感覺,前所未有。
「這一天,是我過去做夢才敢想象一下的啊」深吸一口氣,楚強東忍不住暗暗感嘆。
如今借著楚行這一股東風,他雖然沒能成為修士,但是也得到了萬海門賞賜的丹藥。
這丹藥可以為他延年益壽,可以讓他伐毛洗髓。
如今的楚強東,雖然年齡已經五十多,但是他自己清楚,在服用了萬海門賞賜的丹藥后,他如今的狀態,自己二十歲的時候的還要強大
而且近期他也感覺到,自己的境界瓶頸,出現了鬆動的跡象。
如此一來,踏入真武境五重,也不再是夢
這一切,都是除掉了楚言,而讓楚行取而代之後得到的好處
一想到楚言,楚強東的心,不禁生出一股怨念。
那一年,楚言才十五歲,但是已經立下了前所未有的大功,以至於在那個時候,民間和朝野之,已經產生了讓楚強東退位,讓楚言登基的呼聲。
這種要求,楚強東怎麼可能答應
可在他騎虎難下的時候,萬海門的出現,楚行的妖蟒之體,讓他見到了另外一個可能。
再接著,是在他的精心謀劃下,那一個可能,變成了現實
「幸好我從那野種出生的時候開始,對他小心戒備,他身邊所有的宮女侍衛,都是由我親自挑選出來的,為的是讓他對這個世界只能窺見一二,還見不到全部。要不然的話,除掉他也沒有那麼容易。
哼,幸好我下手早,要不然真等到他登基了,發現這個世界和我過去讓他知道的完全不同,以他的性子,立刻殺了我都有可能。
不過現在,最後的贏家卻是我」
楚強東抬頭,望向九層玉石台階那閃耀著金光的龍椅,眼神之,透出熾熱的神色。
「這張龍椅,我還可以再坐三十年六十年九十年」
楚強東邁步,踏第一層階梯。
四周的侍衛、百官、使臣、百姓,早在等候這一刻,此時齊齊跪倒在地,呼喊萬歲。
巨大的聲響,直衝九霄。
轟鳴聲傳入楚強東的耳,被萬人朝拜的感覺,讓他體內熱血沸騰,臉頰發燙。
這種感覺,可是他三十年前登基的時候,才嘗過一次。
邁第二層階梯,鞭炮齊鳴,整個皇城,都陷入沸騰。
第三層
第四層
第五層
每踏一層階梯,楚強東都能感受到四周聲波的震蕩,腳下玉石台階的顫抖。
這種感覺,真是太美妙,叫叫人沉溺了。
可惜的是,當年那個女人看不到了,那個該死的野種,也看不到了
踏第九層台階,感覺到整個都城都沸騰起來的楚強東,突然感覺到一絲遺憾。
他的心,甚至不由自主產生出一個念頭「要是當時沒有答應波斯郡國的要求,等到今日把那個野種囚禁在皇城一角,讓他看看這個景象也似乎不錯。」
想到這裡,楚強東嘴角揚了揚,暗想自己實在是想得太過美好了。
兩年之前,那個野種已經被擊殺在邊境了,連屍骨都碎得拼不起來。
可是還是有點遺憾啊
楚強東這麼想著,轉過身來,面朝黑壓壓跪倒的臣民,揮手示意,滿臉笑容,朝龍椅緩緩坐下。
但是在這個時候,他的屁股在距離龍椅不到半尺的地方停了下來
臉的表情,從微笑,到凝固,到迷茫,到疑惑。
此時他看到,遠處皇城的大門,正有一道人影緩緩走進來。
按照道理說,這種時候,沒有人敢隨意行動,別說是走動了,動一下手指頭恐怕都不敢。
而且今時今日,那皇城的正門,只有他楚強東才可以穿過。
那個人是誰,居然如此大膽,要在今日破壞自己的登基三十年慶典
眼的迷茫,瞬息之間被憤怒替代。
原本已經落座的身體,也在這一刻,重新緩緩站了起來。
楚強東的動作,此時也被在場所有人看在眼裡。
眾人眸帶著迷惑,朝楚強東所看的方向望過去。
頓時之間,現場數萬人都呆住了。
他們看到,一個頭戴斗笠的人,此刻穿過了皇城的大門,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鎮定自若,沿著大道,朝著廣場的央走了過來。
每一步,都彷彿踏在在場眾人心一般,叫眾人的心跳,都不由自主,變得和他步伐的頻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