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六章 你是故意的
很很多人疲倦到極致的表現一樣。
那個時候，哪怕是面對最熟悉的字，大腦都要費盡心思，才能理解這個字是什麼意思。
而現在，楚言差不多也是這個狀態。
骨架喊出的每一個字，都傳入到了他的耳朵里。
但是到他耳之後，變成了毫無意義的轟鳴。
根本不知道對方在說些什麼。
楚言明白，這是他意識接近崩潰的表現。
在這個時候，他的眼前猛然浮現林妙然滿是緊張的俏臉。
他感覺自己的身子，也在這個時候被對方扯動。
林妙然的嘴巴在動。
楚言看出來了，對方在說「小心」兩個字。
嘩
下一刻，楚言感覺一股大力襲來。
他一下子跌飛出去。
而林妙然搶在之前，將他拉到自己身後。
與此同時，林妙然緊緊抱住楚言的腰，發出一聲悶哼。
她咬著嘴唇，臉浮現一抹痛苦的神色。
熟悉的血腥味飄入鼻孔。
楚言的眼睛看到，有一串血珠，從林妙然的後背飛濺了出來。
而一團亡魂，此時也正獰笑著飄去了一邊。
雖然反應平日里慢了很多，但是楚言在摔落地面的時候，也已經明白了過來。
剛剛那亡魂趁著自己注意力被骨架吸引的時候，發動了偷襲。
自己沒有察覺到，但是林妙然卻發現了。
她在第一時間，用自己的身體保護了他。
亡魂的力量，起它們生前，雖然弱了很多很多倍，但是依舊不是如今還是凝脈境的林妙然可以輕易抵擋的。
而且剛剛倉促之間，她也沒有辦法做出很好的防禦。
一瞬之間，能夠護住楚言，已經是林妙然能做到的極致了。
亡魂在場的傷害，顯然現在給林妙然帶來了巨大的痛苦。
平日里俏麗的小臉，此刻都變得蒼白，身子也綳得筆直。
林妙然的傷痛，在這個時候，ciji到了楚言的神經。
原本渙散的意識，這一刻竟然恢復了少許。
他吸一口氣，抬起之前放在林妙然後背的手。
掌心一片濕暖粘稠，入眼刺目的猩紅。
林妙然為保護自己受傷了。
楚言的眸，閃過一道冷芒。
她輕輕摸了摸林妙然的臉，然後扶著低，緩緩爬起來。
不遠處骨架的喊叫，這個時候也變得清晰起來。
「笨蛋」
「鏡月不是這麼用的」
「你有鏡月，殺死它們簡直和殺雞宰狗沒有區別」
「你到底會不會用啊」
「閉嘴」楚言朝對方冷冷一眼瞪過去。
「你是笨蛋你根本不會用鏡月那是你從哪裡撿來的吧」骨架此刻才不管楚言。
它的目光，死死盯著那斷劍。
「你根本不會使用，再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你會被這些亡魂活活耗死」
骨架說的話，楚言當然明白。
他現在只能被動防禦，沒有辦法主動進攻。
而在剛剛偷襲之後，這群狡猾的亡魂，再次浮在了半空，靜靜等待下一次的機會。
「你算不為自己想，你也要為你的妻子想吧」骨架此刻繼續大喊大叫。
「妻子」楚言一愣。
轉頭望去，他發現林妙然此時也是一愣，原本蒼白的臉頰，浮現出一抹紅暈。
兩人之間的關係，起普通人，的確較複雜。
雖然有著未婚夫妻的名義，但是楚言卻是假冒的。
而且從始至終，楚言和林妙然，都在刻意迴避著這個極為敏感的問題。
此刻驟然被這骨架提出來，即便現在身臨險境，兩人的心弦，都不由一顫。
林妙然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反應楚言還要劇烈一些。
她咬著下唇，美目一瞪骨架「你閉嘴，我們、我們還什麼沒有」
「那是早晚的事情」骨架打斷林妙然的話。
不過它說話的對象，卻是楚言。
「你難道想拉著她一起陪葬嘛總不能你們還沒有洞房，一起死吧」
「洞房」兩個字，聽得林妙然臉頰紅如火燒，背脊發麻，一時之間，羞惱的情緒，讓她對於後背疼痛的感覺，都削弱了幾分。
她咬咬牙，正要再度反駁，楚言卻在這個時候冷冷開口「你有什麼辦法，有話直說。」
「算你聰明。」骨架嘿然道「我有辦法救你們。」
「我沒時間和你廢話。」楚言深吸一口氣。
這個時候，他沒說出一個字，都需要耗費極大的力氣。
「你真有辦法，怎麼會被啃成這副鬼樣子。」
要是以往的話，此刻被楚言這樣說，骨架一定會如之前那樣暴跳如雷。
但是此刻，它竟然硬生生忍住了內心的怒意。
「之前沒有辦法，但是沒想到你有鏡月劍，那有辦法了。」骨架問道「你手裡的，的確是鏡月嗎」
楚言略一遲疑，點點頭「是」
說完這一個字，他猛地感覺眼前一黑，身子踉蹌一下，不過幸虧他反應夠快，才沒有摔倒。
「我現在也沒有時間關心你是怎麼得到這把劍的了，我告訴你，你不會使用這把劍，而我會。」骨架看一眼楚言，再仰頭望一眼天空，道「你把劍給我，我幫你殺了這些亡魂，它們感覺到你不行了，馬要衝下來了。」
「你對一個男人說不行，是不是腦子壞掉了」楚言冷哼一聲。
「你這個時候還有力氣和我開玩笑」骨架冷笑連連，「你看，它們來了。」
楚言目光一凝，猛地一轉身，右手持劍，猛地向後一斬。
嗤啦
因為力量、速度都之前差了很多的緣故，這一劍沒有傷到那亡魂，只是將亡魂逼退了。
而那骨架，此刻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冷笑一聲，道「我要是這些亡魂的話，現在不會再盯著你，而是盯著你的妻子，她的手裡，可沒有鏡月。」
「你是故意的」楚言罵了一聲。
他分明看到，在骨架說完這句話后，這群亡魂果然朝著林妙然望去。
起楚言，林妙然身的血氣雖然稀薄很多。
但是勝在鮮嫩多汁，對於這群很久沒有嘗到葷腥的亡魂而言，自然也是難得的美味。
因為沒有鏡月的緣故，這群亡魂對林妙然，自然沒有那麼多顧忌了，此刻一個個發出刺耳的磨牙和尖嘯聲，直接朝著林妙然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