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 打你臉，破你陣
「嗯？」
看著楚言胸有成竹的模樣，英俊越發疑惑了。
「要破陣發，必須要先找到陣紋的軌跡。」英俊四下張望一番。
這個陣法，不僅能幻化出天雷地火，甚至還能讓人感覺到灼熱高溫，所以陣紋自然不可能那麼輕易就讓人找到。
「我什麼都沒有看到，你有什麼辦法嗎？」英俊疑惑道。
「當然有了。」楚言彎腰撿起地上幾粒石子，嘿然道：「其實我蠻期待過會兒可以看到蒼羽門這個傢伙的表情的。」
話音落下，楚言指尖凝聚出幾滴鮮血，分別附著在這幾粒石子上。
瞬息之間，這幾粒石子就在變成了幾隻眼球，在楚言的手中滴溜溜轉著。
楚言頓時就多出來了好幾隻眼睛，四面八方，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之前的高度應該是——」楚言沉吟片刻，默默計算一下，然後猛然出手。
唰唰唰唰！
一連數道破空的聲響傳來，這幾隻眼球，頓時就朝著四周多個方向飛射而出。
「你這是要做什麼？」英俊越發疑惑。
「蒼羽門要困住我，但是又要防止被人發現他們動了手腳，所以這個陣法籠罩的範圍必然不大，而且越是接近高空的地方，就越不可能有陣法的存在。
我現在將洞悉之眼釋放出去，只要它們飛到陣法的範圍之外，自然就可以幫我看清楚這陣法籠罩的範圍。
而且蒼羽門在千神島布置陣法，當然不可能另外準備材料，必定是因地制宜，以山石和附近的靈花靈草為材料。
這種手段，我身處幻陣中，自然看不出來。
但是洞悉之眼離開這幻陣之後，從高空自然可以幫我看得一清二楚！」
楚言一解釋，英俊瞬間明白了過來。
「原來還可以這樣！」它忍不住從楚言的肩膀上蹦了起來，「你事先選擇學洞悉之眼，還真是對了！」
「料敵先機，永遠是獲勝的第一步。」楚言笑了笑，將注意力轉移到飛射出去的那幾隻眼球上。
他一共甩出去了七個眼球，呈一個豎起來的扇形，覆蓋了從地面到天空的所有位置。
不出楚言所料，朝上空拋出去的洞悉之眼，片刻之後，就擺脫了陣法。
此刻居高臨下，立刻之間，就幫助楚言將地面上的情況看得明明白白。
他現在還站在之前的位置一動未動，但是四周一些石頭和靈花靈草，卻在此刻泛出奇異的輝光。
「找到了。」楚言冷笑一聲，突然暴起，一步前踏，朝著不遠處一團即將熄滅的灰燼望去。
這片暗紅色的灰燼，在這烈火熊熊的環境中，分外不起眼，根本不可能引人注意。
但是利用洞悉之眼，楚言第一時間就確定，這灰燼所在的，就是陣眼的位置。
四周火焰在這一刻，似乎感覺到了危險，獵獵作響，朝著楚言席捲而來。
但是楚言對此不敢不顧。m.
雖然被火燒到的感覺如此真實，但是楚言明白，這只是這高等幻陣帶來的幻覺而已。
只要破了陣法，他就會發現，自己其實毫髮無損。
瞬息之間，楚言就衝到那片灰燼的上方，眸中精芒爆閃，一拳朝地面猛然轟落。
「給我破！」
轟！
一記重拳，好似巨人踐踏大地。
時間在這一刻，都像是靜止了一瞬。
下一刻，地面以楚言的拳頭為圓心，朝著四周擴散開來一圈圈波紋。
波紋所到之處，地面出現密密麻麻，猶如蛛網狀的裂紋，虛空也同時如瓷器一般，出現大片的裂紋。
噼里啪啦！
一陣細碎的聲響緊隨而至，整個虛空好像是脆弱的琉璃一般，瞬間崩潰、塌陷、瓦解。
烈火熊熊的世界，彷彿一瞬之間，徹底崩塌。
楚言嘴角揚起一絲冷笑。
轟隆！
火焰世界徹底崩潰的剎那，原本楚言所在的千神島，重新出現在他的面前。
腳下大地炸開一個大坑，之前楚言要抓的烈陽草，還在前方不遠的地方，被風一吹，搖晃了幾下。
「破陣了！」英俊興奮地大喊一聲。
就在楚言破陣的剎那，天玄神宮那小樓的房間內。
原本盤膝閉目打坐的蒼羽門長老，陡然睜開雙眼。
眼眸之中，神光爆射，好似萬千星辰爆炸。
整個房間內的空氣，都猛然之間凝滯，沉重得猶如水銀。
還死死盯著地圖上光點的藍玉和鍾偉，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驟然之間產生的壓力，讓他們二人呼吸困難，雙膝發軟，渾身汗如雨下，蒼白的臉上，寫滿了恐懼。
「長、長老……」鍾偉艱難轉頭，朝花白鬍子的長老望去。
他的上下牙床，此刻都在劇烈打顫，能說出兩個字來，已經極為了不起了。
花白鬍子的長老卻是看都不看他一眼，身形一晃，下一刻就已經站在了地圖前面，目光炯炯，望向地圖上屬於楚言的光點。
他的眸中，閃爍出絲絲詫異和驚訝。
藍玉比起鍾偉，更擅長察言觀色。
此時見到這長老的神色，他的心中突然湧起一股不詳的感覺，但是卻又不敢開口去問。
「居然這麼短時間就破陣了，碎星樓這一次，還真是有備而來啊。」就在這個時候，長老開口，語氣聽不出悲喜。
「啊？」鍾偉一愣，旋即反應過來。
這個消息帶給他的刺激，讓他一瞬之間，都忘記了內心的恐懼和壓力，失聲驚呼：「長老，你的意思是這個楚嚴你的禁制了？這、這，你不能這樣啊！你快出手攔住他啊！」
聽到鍾偉如此大喝，藍玉心中大喊要遭，一顆心瞬間沉到谷底。
一個外門弟子，居然敢對門中長老大呼小叫，這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果然，鍾偉話音未落，長老目光驟然一凝，朝他望去，語氣分外不善：「我做事需要你教？」
雖然只是短短一句話，但是鍾偉這一刻卻是身子僵硬，臉上寫滿了恐懼，眨眼之間，全身汗如雨下，彷彿剛從水裡打撈上來的一般。
「滾！」
下一刻，花白鬍子長老一聲怒喝，手臂一揮，瞬息之間，狂風怒卷，彷彿是一隻無形的大手，直接就將藍玉和鍾偉狠狠拍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