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當街殺人
廖老鼠此刻捂著嘴巴，眼中充滿了惶恐的神色。
他知道眼前這個壯漢，是這附近有名的惡棍，叫做常順。
他廖老鼠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常順可是真武境二重的武者，捏死他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那枚靈錢明明是他剛剛賺到了，但是還沒焐熱，就被恰好路過的常順見到了。
結果就成了現在這樣，自己被對方一巴掌抽翻在地，靈錢被對方奪走了，除此之外，更是被對方誣陷自己偷了他的靈錢。
「順、順哥……」眼見常順故意用力，將腳下嶄新的畫冊踩爛，廖老鼠心疼得滴血，但是此刻還有更大的恐懼，讓他顧不上這些，「我、我不知道啊順哥……你、你想要我怎麼樣……」
說自己沒有偷常順的靈錢，那是想不用想。
要是真那麼說了，換來的只會是更加兇殘的毒打。
廖老鼠記得很清楚，去年的時候，就有一個傢伙被常順這樣誣陷，因為怎麼都不肯承認這強加的罪名，結果被常順當街活活打死。
據當時看到那一幕的人講，收屍的時候，屍體太爛太碎了，只能用鏟子鏟。
而在這沒有律法的老鎮遺址，死了也是白死，沒有背景，自然就不可能有人為你伸冤。
廖老鼠不想變成下一個受害者，所以此刻他只能妥協。
「怎麼辦？當然好辦了。」走到顫抖不止的廖老鼠面前，常順彎下腰，滿臉戲謔地看著對方。
此刻他太有成就感了，就好像是強壯的貓在玩弄小老鼠一般，這種感覺簡直不要太美妙。
眼見廖老鼠的臉色慘如白紙，常順感覺到了莫大的滿足，他獰笑一聲道：「解決的辦法當然很簡單，你偷我多少靈錢，就十倍賠償好了，也就是說，你現在還欠我十枚靈錢。」
「十、十枚靈錢？」廖老鼠一聲尖叫，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眼眸之中，儘是驚惶和恐懼。
他這輩子恐怕都沒見過十枚靈錢同時出現的場景。
「是啊，記得了，這個月必須還清，要不然的話——」常順的手掌在廖老鼠臉上不輕不重拍打著，猛然之間，用力一擰對方的臉頰，厲聲喝道，「我就剝了你這身老鼠皮！」
廖老鼠此刻已經被嚇傻了。
他茫然無助地朝周圍望過去。
但是周圍路過的行人，根本就沒有人朝這邊往上一眼，彷彿這裡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事實本來也就該這樣，在這個將弱肉強食展現得更加殘酷的老鎮遺址，沒有人會去關心別人的生死。
廖老鼠的目光最後回到了常順的臉上。
但是這一刻，他突然感覺常順的表情似乎和之前有了變化。
原本的獰笑，此刻被齜牙咧嘴取代，看他那樣子，好像突然承受了很大的痛苦一般。
下一刻，廖老鼠就見到了，原來是一隻大手，此刻抓住了常順的頭髮，正在將他的腦袋往後拽去。
誰這麼大膽，竟然敢在這裡招惹常順？
就在廖老鼠驚疑不定的時候，一個剛離開不久的聲音，在常順背後響起。
「你的靈錢？既然這樣的話，那你的命今天是我的了。」
之前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裡面透出的是不耐煩，而現在再聽到這個聲音，廖老鼠感覺到的，是無盡的冰冷。
唰！
頓時之間，常順就被楚言揪著頭髮，直接提了起來。
頭皮傳來撕裂的疼痛，讓常順眼淚都要湧出來了。
劇痛瞬息之間，就化作滔天的羞惱和憤怒。
「我殺了你！」常順一聲大吼，反手就朝楚言的手臂抓過去。
他是真武境二重的武者，所以他有信心將對方的手臂折斷！
只要折斷了對方的手臂，就要讓對方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但是下一刻常順就感覺到，自己握住的彷彿不是手臂，而是堅不可摧的鋼鐵。
頓時之間，常順就感覺全身的血液彷彿都停止了流動，手腳變得冰涼。
對方也是武者，而且遠遠比自己強大！
恐懼瞬息之間，就順著他的脊椎骨，噼里啪啦爬了上去。
「哈？居然還敢反抗？」楚言冷笑一聲，朝廖老鼠望過去，「在這裡當街殺人犯不犯法？」
廖老鼠見到動彈不得的常順，早就看傻了，此刻聽到楚言的話，下意識就搖了搖頭。
「好。」楚言點點頭，另一隻手如同砸地的驚雷，轟然落下，敲在常順的胸口。
砰的一聲，如同擂動戰鼓。
同時伴隨的，是骨頭碎裂的咔嚓咔嚓聲音。
廖老鼠頓時就見到一大股血泉，像是不要錢一般，從常順的口鼻之中噴射而出。
濃稠的鮮血，直直噴上半空，再化作密集的血點落了一地，看上去無比觸目驚心。
而常順的胸膛，此刻深深凹進去一個大坑，準確說，胸膛簡直都要被砸扁了。
他抓著楚言的手掌，頓時就軟綿綿垂了下去。
楚言鬆開手，常順瞪著死不瞑目的雙眼，緩緩躺在了地上，片刻功夫，身上就濺滿了血點。
楚言將那枚靈錢撿起，重新拋給早就嚇呆了的廖老鼠，淡淡一句走了，轉身就重新朝琅琊閣的方向而去。
自始至終，周圍都沒有幾個人朝這邊看上一眼。
事實上，在老鎮遺址里，這樣的事情，每天都在發生，大家見多了，也就習以為常了。
楚言往前走了一步，這個時候，一個花白頭髮的老婦來到他的面前。
老婦也不講話，看著他，緩緩跪下，磕了三個頭，紅著眼走了。
楚言大致能猜到緣由，心中默默嘆了口氣，片刻之後，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這件意外，並沒有影響楚言的心情，他只是稍微感嘆，這個世界，果然實力才是硬道理。
按照廖老鼠說的路線，楚言在老鎮遺址的街道中左拐右拐，又走了小半個時辰，停在了街邊兩棟小樓的中間。
這兩棟小樓中間，原本應該是一片空地，但是此時經過設計，兩棟樓之間的縫隙，成為了一個不起眼的小門。
小門的上方，掛著一個髒兮兮的牌子，上面可以看到還算清楚的三個大字：琅琊閣。
名字取得大氣，但是誰會想到，竟然只是在這樣一個小角落裡，要不是廖老鼠指點，還真不太好找。
「就是這裡了。」楚言掃一眼周圍，邁步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