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六章 血跡界限
此時楚言感覺到有一絲不對勁。
但是具體哪裡不對，他也說不出來。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林妙然手中的秋水劍，化作一道白虹，唰的一聲，洞穿了姬狂神的心臟。
劍身從前胸釘入，從後背穿出。
這個時候，楚言猛然意識到了什麼，眸中精芒爆射，一步朝林妙然衝去：「小心！」
「嗯？」林妙然眨眨眼，露出疑惑的神色。
「呵——」
就在這個時候，她聽到面前的姬狂神喉嚨里發出輕輕一聲，就像是壓抑的笑聲。
她朝姬狂神望去，正好和姬狂神對視。
這一刻，林妙然見到了姬狂神眸中再也抑制不住的笑意。
就在這個時候，楚言趕至，一把拽住林妙然，將她摟入懷中的同時，腰身扭動，驚雷之力，猛地踹出。
「千龍破軍！」
幾乎同一時刻，秋水劍還穿在胸口的姬狂神，居然像沒事人一樣，揚起左拳打來。
砰！
一拳一腳，在半空猛地一個暴擊。
空氣形成的大股漣漪，嘩啦啦啦，朝著四周滾盪開去。
楚言摟著林妙然，往前飛躍了數十米，這才落地。
而林妙然感覺到剛剛雙方對拼那一下的恐怖力量，此刻俏臉煞白。
她此時已經明白，剛剛如果不是楚言及時出手的話，她現在恐怕已經被姬狂神那一記重拳給打死了。
只是她想不明白，心臟都被洞穿的姬狂神，為什麼不僅沒死，力量好像比之前還要大了。
他現在又不是地元境的修士，必須要割下腦袋才會死。
和楚言不同的是，姬狂神只是往後退了五六米，就停了下來。
此刻他好像在努力憋住笑一般，五官都扭曲起來，肩膀和身子瘋狂抖動。
終於，姬狂神再也忍不住了，張開嘴哈哈哈哈狂笑起來。
依舊刺在他胸口的秋水劍，此時也隨著他身子的抖動，誇張地上下晃動。
可是姬狂神對此視若無物，好像秋水劍根本不存在一般。
「原來你們之間一直暗地裡聯繫。」笑完之後，姬狂神目光冷冷，在楚言和林妙然身上掃過。
姬狂神沒有說錯，在之前楚言和姬狂神戰鬥的時候，林妙然就已經醒了過來。
不過她沒有第一時間從地上爬起，而是通過靈犀玉，和楚言暗中取得了聯繫。
於是楚言將計就計，讓林妙然假裝未醒，關鍵時刻，幫他斬殺姬狂神。
楚言的計劃沒有問題，林妙然的出手也恰到好處。
但是唯一失算的，就是姬狂神如今的狀態。
此時楚言可以清楚看到，姬狂神傷口裡那黑金色的霧氣，涌動得更快了。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穿過他心臟的秋水劍，將某個閘口或是封禁打開了一般。
姬狂神此時自顧自說下去：「看來你說的我的第五個錯誤，就是不知道你還有幫手，可是你的幫手一點忙都沒有幫上，是不是讓你很失望，很意外？」
姬狂神獰笑連連，將秋水劍從胸口拔出，用力一甩，將長劍釘入百米外的石壁內。
他此刻惡狠狠盯著楚言，猛地伸出兩指，在胸前的傷口上一扣，再猛一揮手：「血跡界限！」
頓時之間，一大股鮮血，彷彿是被壓抑了很久，如今終於找到一個噴涌的出口一般，從他心臟位置的傷口怒射而出，猶如一場暴雨，全都澆在了不遠處的八荒滅神戟上。
鮮血淋到八荒滅神戟上，這一件半步靈器，頓時好像燃燒起來了一樣，表面浮現出一抹恐怖的暗紅色光芒。
與此同時，一股恐怖的意念，從上面緩緩升騰而起。
這一股意念，巨大、恢弘，雖然無形，但是卻讓楚言和林妙然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先祖神念——」楚言喃喃。
他在進入碎星樓的那一天，得到過碎星樓祖師的神念傳承。
雖然這八荒滅神戟上的神念，和碎星樓祖師的神念根本無法相提並論，但是同是神念，楚言自然一下子就感覺了出來。
「要阻止他！」
楚言目光一凝，瞬息反應了過來。
不久前姬狂神就說過，他此次計劃的目的，就是要讓先祖神念蘇醒。
雖然不知道蘇醒之後會發生什麼，但是楚言卻明白，真要讓對方成功了，那麼今天他們絕對無法倖免。
「楚嚴，你來不及了！」姬狂神迎著楚言就是一拳。
此時他身上的黑金色煙霧，已經如綢緞一般，從他周身密密麻麻的傷口裡涌了出來，看上去他就像是全身纏滿了鬆鬆垮垮的黑金色繃帶一般。
但是這些黑金色的煙霧，卻是讓他的力量再度大幅提升。
「赤血魔王臂！」
轟然迫來的氣流，一下子就將楚言打回原地。
而站在楚言身後的林妙然，則是悶哼一聲，倒飛出去。
楚言急忙躍過去將其接住，這個時候卻發現，林妙然已經被對方剛剛一拳給震暈了過去。
「該死！」
楚言猛一咬牙，將林妙然輕輕放到地上，轉頭朝姬狂神望去。
而這個時候，姬狂神眼中已經沒有了楚言。
他大步朝著沈晴走去。
與此同時，姬狂神取出了之前那小巧的青銅壺。
這個時候，距離自己計劃的成功，只差最後一步。
而此時因為血跡界限的施展，先祖神念的逐漸蘇醒，楚言已經不是障礙。
姬狂神此刻已經沒有了顧忌。
他的口中喃喃道：「先祖神念太過浩大，我的身體如果直接承接的話，就好比將一片湖泊的水，給裝到一個小小的花瓶里，花瓶必然會被撐得炸開，但是如果我得到鎮獄神象體的話，以這強悍無比，鎮壓萬獄的先天體質，就可以完美承載先祖神念！」
這也是姬狂神在數年之前，就對沈晴念念不忘，一直關注其下落的原因！
鎮獄神象體，也是他計劃中極為重要的一環，甚至可以說是最重要的一環。
因為復活先祖神念所需要的鮮血，可以慢慢搜集，而這可以為他所獲的鎮獄神象體，只有這一個！
「我現在就來奪了你的血脈，完成我姬家這麼多年來的夙願！」
瘋狂喘息，邁著大步，幾步之間，姬狂神就已經來到沈晴的面前，握住手中青銅小壺，朝著沈晴的眉心點去。
「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