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三章 漂亮得不像話
地獄之門背後，是亡魂和幽冥的棲息地。
處處充滿死亡的味道。
嗚嗚嗚嗚——
狂風怒號，滾滾蕩蕩。
翻湧的氣浪中，不時浮現出一張猙獰恐怖的面孔。
但是下一刻，這張臉孔就扭曲變形，被新的面孔替代。
就在這一片翻卷的混沌中，突然飛來一道綠色的光靄。
這光靄一直朝著狂風的中心飛去。
這個時候，如果楚言在場，看到這光靄上一閃即逝的面孔時，恐怕會驚訝發現，那張面孔，竟然和沈家太上長老的一模一樣。
只是此刻，這張臉無比麻木，沒有絲毫表情，猶如行屍走肉。
就在向前飄飛的時候，一片朦朧的虛空中，突然傳來猛烈呼吸的聲響。
這道綠色的光靄，頓時就被拉扯，直接朝著虛空的一隅飛去。
下一刻，就像是被吸進了什麼東西裡面一樣，消失不見了。
片刻之後，虛空深處，傳來一聲像是夢囈的疑惑聲音。
與此同時，天空也像是裂開一道紅色的縫隙。
如血一般的光芒，在天穹上吞吐而出。
「這是白送上門來的嘛……」
「不過還是不夠啊……」
「我就說啊，他怎麼會那麼大方……」
「上次幫他解決掉了那麼大的麻煩，結果隔了這麼久，才送來這麼個東西……」
「真是塞牙縫都不夠……」
「算了，我再睡一會兒好了……」
隨著聲音停下，血一般的紅色光芒也消失不見。
這片充滿死亡氣息的荒蕪之地，再度恢復成了原本的樣子。
而這一切，都是在地獄之門的深處發生。
並沒有一絲能量的波動，影響到外界，所以即便地獄之門處於楚言的識海之中，他也沒有察覺到。
楚言上一次離開雲傲疆國，前往中唐疆國的時候，因為要隱匿行蹤，所以一來一去，花費了半年左右的時間。
而這一次，他帶著沈晴大大方方通過各個城池的傳送通道。
畢竟六大宗門的弟子，在雲傲疆國是享有極高的特權的。
於是即便一路上兩人不慌不忙，十來天之後，也就是六月中旬，兩人就來到了雲傲疆國接近邊境的地方。
不過雖說是邊境，畢竟是疆國領域，還是要比一般正常人想象中的邊陲小鎮，要繁華了很多。
楚言沒有和沈晴進城，而是直接朝著連綿起伏的群山走去。
入了中唐疆國之後，想要再走傳送陣，就沒有在雲傲疆國這麼方便了。
與其到時候再繞遠路，不如現在就直接翻閱山嶺，筆直地朝著自己的目的地進發。
偏離了大城，接下來的幾天，視野所見，也漸漸荒僻了起來。
不過，也不至於杳無人煙，只是從城市變成了村鎮。
畢竟楚言當時所在的長青鎮，也是地處雲傲疆國的邊境附近。
以此為參考，也可以知道每個村鎮大致的情況。
這一天接近中午的時候，楚言和沈晴見到前面的道路旁，擺了一個茶攤。
這一路走來的時候，兩人都沒有將武器拿在手裡。
沈晴一直背著的鎖魂槍，也在楚言的潛移默化下，裝在了儲物袋裡。
不過兩人修士的那種氣度，卻依舊存在，讓人不甘小覷。
見到這茶攤和裡面不多的客人時，楚言略一沉吟，朝沈晴笑道：「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沈晴自然是不需要休息的，不過她一貫都是聽從楚言。
此時感覺到楚言似乎有過去的打算，於是嗯了一聲。
事實上，楚言的確是想過去坐一下。
自從踏上仙路以來，修鍊、提升、生死搏殺、窮盡算計，此刻見到這充滿著「煙火氣」的場景，不由自主就想去重溫一下，自己過去作為一個凡人的感受。
茶攤不大，四張粗糙打造的桌椅板凳。
看得出來做這活的木匠要麼不上心，要麼手藝不怎麼樣。
茶攤上面，搭著的是用竹篾編成的涼棚，用幾根竹竿支著。
接近中午的陽光下，就擁有了一片不大的陰影和清涼。
此刻其中兩張桌子前坐著客人，楚言和沈晴走過來后，就坐在了角落的一張空桌前。
目光一掃，楚言有些驚訝地發現，這茶攤的主人，竟然是一個女人。
女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多歲的模樣，穿著粗布的衣衫，長發在頭上盤起，用一根簪子固定住。
衣衫雖然有些舊了，但是卻洗得很乾凈。
人雖然看著恬靜，但是干起活來卻很麻利，倒水、收拾、算賬，都又快又好。
她的身邊，跟著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
小女孩看來就是她的女兒了。
坐下后看到這小女孩，沈晴不由說道：「好漂亮啊。」
聽到這句評價，楚言不由轉過頭去打量了一眼。
要知道，沈晴的話是很少的。
她也很少對周圍的人和事物產生太多的關注，就算看到了，有什麼想法，也不會輕易說出口。
更何況，她自己本來就是一個絕色大美女，所以對美的標準，可是比正常人高出許多的。
所以她現在竟然會主動開口，誇獎一個小女孩漂亮，才會讓楚言格外驚訝。
僅一眼，楚言也不禁產生出一種驚艷的感覺。
一個才三四歲的小女孩，正常情況下，也就是讓人感覺白凈、嬌嫩、可愛。
但是這一刻，她真的是讓楚言感覺到驚艷。
雖然現在還很小很小，但是卻真的已經讓人隱隱看到未來那傾城傾國的影子了。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楚言此刻看著這小女孩，總覺得自己似乎在哪裡見過。
略一失神后，楚言反應過來，不禁啞然失笑：「我在想什麼呢，才這麼小的年齡，我怎麼可能會見過她。」
這個時候，作為老闆的那個女人，正在給楚言他們之前來的那桌客人倒水。
那個小女孩，端著兩個茶碗，朝著楚言和沈晴走來。
雖然她個子小小，甚至還沒有桌子高，但是走到桌邊，墊腳擺好茶碗，卻是極為熟練，一點也不吃力的樣子。
做完這一切后，小女孩並沒有離開，而是站在桌旁，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朝著沈晴看。
因為極為出眾的容貌和獨特的氣質，沈晴早已習慣了被人注視。
但是這一刻，在小女孩清澈的目光前，她竟然感覺有一點不好意思，微微低下頭去。
楚言看得有趣，逗小女孩道：「小妹妹，你在看這位姐姐嗎？」